清朝的紫砂壶大家有很多,邵景南、邵友廷、陈鸣远、邵大亨、俞国良、何心舟、邵大赫等人,名家辈出。
但只有邵大亨最为突出,也最受后人推崇。
现代紫砂壶大师顾景舟对他尤为称赞有加,赞誉:“堪称集紫砂壶工艺大成,一刷前代奢靡繁复之风。”
“端庄大气,博得一时传颂,盛誉之高,‘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邵大亨是紫砂壶里程碑式的人物,在他之后,就一代不如一代,俞国良是他的后辈,虽然他也是一代大师,在清末民初之际,极受人们推崇,但与邵大亨一比,还是天差地别。
“紫砂壶?俞国良?”叶知秋故作惊奇的道。
“我倒是听说过紫砂壶的名字,听说泡茶味道最正,回味无穷。但俞国良这个人却从来没听说过。”
郑老板有些奇怪:“小兄弟,你年纪轻轻,也喜欢喝茶?”
“不喜欢。我爷爷愿意收藏一些古董,我这点知识,都是从他那听来的。”
郑老板点点头,这才恍然大悟。
“郑老板,你说的是真的假的,我也不知道,但五万块也太贵了,便宜点儿吧?”
郑老板摇摇头:“俞大师的东西,千金难求,我这已经是最低价了,怎么能再便宜呢?你要是不买就算了!”
叶知秋右手轻轻的捏起茶壶盖儿,只见壶盖内,没有任何铭款,不是说邵大师的作品上,每只壶盖儿里面都刻着“大亨”两个字吗?
这只壶盖上怎么没有?
可是透视眼绝对不会出错。
“老板,那只猴邮票怎么卖?”
叶知秋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他转头一看,顿时愣住,身前站着两个熟人,还是仇家,一个是堂兄叶轩,另外一人竟然是被清雅斋开除的丁大师。
“叶知秋?”刚才一眼就看到猴票,此时又看到竟然是叶知秋,叶轩脸色突然沉下来。
丁大师一见到叶知秋,脸色先是尴尬不已,随即,怒不可遏。
“姓叶的小子,你怎么在这儿?”
“丁大师,这又不是你家,我不能来?”叶知秋缓缓站起身来。
叶轩一脸的疑惑。
“丁大师,你和他认识?”
丁大师气愤填膺:“我能有今天,全拜这小子所赐!”
“叶大少爷,你怎么和他也认识?”
叶轩连声冷笑:“他就是我们一笔写不出两个‘叶’字的另一支的废物!”
丁大师恍然的点点头:“难怪,他混得如此落魄,完全是心思不正所致。当初你搬弄是非,让清雅斋把本大师赶出去,你还以为自己能趁机上位,想的美吧?”
“今天你还这么兴风作浪?”
他一把将叶知秋手中的那只信封抢过去。
“叶大少爷,这只猴票有点价值,以后还会逐年升高!绝对值得收藏!这两只,两万块,绝对物有所值!”
叶知秋心中冷笑,生肖猴票的确有点价值,但却是前景暗淡了。
现在随着电商飞速发展,人们寄送东西很少再贴邮票了,集邮几乎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已经没有多少上升空间了。
这又不是什么传世之宝,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之后,回过头来,见证一下历史,具有特殊的意义。
郑老板嘴巴张的溜圆,这个价格简直自己想都不敢想象。
想不到这位大师,一下子给他涨了三分之一。
“叶轩,你们懂不懂规矩?”叶知秋非常不满。
古董行当,抢价和货不过手,是两个大忌。
叶知秋和老板还没谈完,叶轩和丁大师就插嘴,而且一下子将信封抢过去,若是有损失,责任算谁的?
随着加入古董行当的人越来越多,这些规矩早已经没人遵守了。
叶轩冷笑道:“什么规矩?你交钱了吗?就你个穷鬼,也会鉴宝?日头打西边出来了?丁大师,再看看他手中那只紫砂壶,是不是真的?”
郑老板急忙道:“你们得注意点儿,这可是价值五万的俞国良真品,不是普通的生肖猴邮票!要是损坏了,你们双方都赔!”
“俞国良的紫砂壶?”丁大师一听这话,顿时眼睛一亮。
他伸手抓起壶盖,看了一眼,又从叶知秋手中夺过紫砂壶,将壶身微微倾斜,观看着内壁,右手食指摸了摸,一脸鄙夷的放回叶知秋手中。
“还俞国良大师的真品,一点铭刻都没有?”
“如果真的是俞大师的作品,别说是五万,就是五百万都不一定能买得到!”
“给这个傻小子了,这种紫砂壶和他最般配了!”
叶轩有些狐疑的望着丁大师。
“丁大师,真的不是俞大师的作品?”
丁大师撇了撇嘴,不屑的扫着叶知秋手中的紫砂壶。
“叶大少爷,若真是俞老的作品,内壁或者壶盖内肯定有他的名字!当然,造假者也深知这一点,有铭刻的不一定是真品!”
“更主要的是,这只紫砂壶完全不符合俞大师的风格。”
“俞大师所制作的紫砂壶,都有一种婉约、纤细、精巧、繁复的感觉,而这只紫砂壶,异常的粗犷,线条凛冽,和他风格截然不同!”
“这是后世模仿者没掌握他的技巧,做的不伦不类!”
郑老板目瞪口呆的望着丁大师,突然开口道:“这位大师,那你说,它值多少钱?”
“值多少钱?”丁大师冷笑一声。
“顶多能值五千!还因为是民国的老物件,有一定的历史沉淀在里面!”
“这个模仿者,不是俞大师的弟子,就是和他同时期的那些古董商人,做的赝品!”
“大少爷,你要是想收藏也行,但是我事先告诉你,价值不高!潜力不大!恐怕两年也攒不到一千块钱!”
叶轩脸上也黑,连忙摆手:“那不要了,要这么个废品干什么?给这个傻子吧。”
他冷笑的望着叶知秋,支付两万元,带着丁大师转身就走。
叶知秋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底长长的松了口气。
郑老板脸色异常难看,紧紧的盯着他,突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小兄弟,这只紫砂壶,你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