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仁的寝室八张床有两张干净整洁的,其他的六张好家伙,被子没有叠,衣服还在床上。
地下的几张桌子,桌子上乱七八糟的,茶缸子,还有没收拾干净的纸条子,最后就是地上了,没清扫不说,还到处的拖鞋。
连青柏每看到一处,气压就低一分,松仁的脖子也就缩了一分,这是大舅舅要发火的前兆。
连青柏的目光正对着堆在盆子里的脏衣服,黝黑的臭袜子,格外的醒目。
七斤看着哥哥,在寂静的寝室中发了声,“幸好今天来的不是咱爸,大哥,你逃过一劫。”
松仁瞪着火上浇油的七斤,这小子,故意的,这是在提醒大舅舅呢!
连青柏揉了揉七斤的头发,不准备发火,要不是今天听见到了妹子怎么教育孩子,他早就忍不住暴脾气了。
连青柏将行李箱递给松仁,“你妈给你带的吃的,赶紧收拾了,她还在楼下等着呢,收拾好吃的,一起下去。”
松仁见大舅舅没发火,心放回了肚子里,再一听到吃的,紧忙打开了行李箱。
行李箱一打开,好家伙,都吃的,大部分都是他爱吃的。
松仁哎呦了一声拿出麻辣海鲜,这瓶子咋是表哥厂子的,“表哥家的新产品啊!”
七斤解惑了,“妈做的,表哥帮着装的,你想多了。”
松仁感动了,完全没注意到,七斤惜字如金的家伙,今天的话特别的多。
七斤哼了哼,他才不会说,他想大哥了呢!
松仁收拾东西也快,开了柜子,一股脑的塞进去,然后沉默了,只塞进去一半。
连青柏这才吭声,“好像带的有些多。”
松仁眉头跳了跳,何止多啊,这还剩下一半呢!
松仁没想现在就把吃的分给寝室的,怎么也要等他回来的,现在分冲冲忙忙的,大家提前吃光了,等他回来吃,还能让寝室的看着啊,他才不傻呢!
松仁全都丢上了床,然后在大舅舅犀利的目光下,利索的把被子叠成了豆腐块。
连青柏还是觉得不满意,“被单没拉平,军训白训练了?”
松仁压着翻白眼的冲动,大舅舅这是心里压着火呢,故意找茬,忙麻利的抚平了褶子。
连青柏这次满意,拉着七斤先走了出去,松仁忙跳下床,拉着行李箱跟上去。
沫沫见到晒黑的松仁,心疼了,捏着松仁的胳膊,“瘦了。”
这次沫沫没睁眼说瞎话,松仁真的瘦了,脸上的棱角感更鲜明了。
松仁一见到妈妈,撒娇了,“妈,多给我邮寄些好吃的,我就能胖回来了。”
松仁还是贪长的年纪,最馋的时候了。
沫沫保证着,“妈每隔一段时间给你邮寄一些,你想吃什么就给妈打电话。”
连青柏觉得,妹妹是个惯孩子的,“沫沫,你也别太惯着这小子。”
连青柏都忍不住想,松仁一段时间接一次包裹,还都是吃的,他不忍心再想了,画面太美了!
沫沫摆手,“咱家又不缺这些吃的,本来就半军事化的,耗费体力,一定要补好的。”
连青柏还想说庄朝阳可是正规军事化的呢,咋没看你隔三差五的送吃的,当然了,这话没说出口。
七斤拉着妈妈的另一只手,讲着大哥的黑历史,“妈,大哥在楼上打牌,而且寝室乱糟糟的,出来还没拉拉链。”
松仁的脸黑了,想捂住七斤的嘴已经晚了,这个气哦,这小子不是不爱说话吗?
七斤突然觉得,炸毛的大哥真有意思,难怪二哥愿意和大哥打嘴架了。
沫沫听着打牌,没觉得什么,男孩子凑到了一起一定有节目,反正儿子心里有数,至于寝室乱也正常,沫沫注意的是,“松仁,你寝室是不是有个同学叫李德?”
松仁啊了一声,“妈,你怎么知道的?”
沫沫问,“你和他的关系怎么样?”
松仁笑着,“挺好的啊,李德人仗义,不矫情,我们的关系挺不错的,妈,你怎么知道李德的啊!见过他吗?”
沫沫心沉了沉,看来真的是奔着松仁去的,“我见过他双胞胎妹妹,所以知道的。”
松仁,“这个我知道,说是在z市上学呢,我还和李德说,有机会让妈妈见见呢!”
沫沫心情不大好,“已经见过了。”
母子连心,松仁立马察觉到了妈妈的语气不大对,这可不是喜欢的语气,这是不喜欢了。
松仁愣了,“妈,李德的妹妹不好?我听李德说他妹妹,就差说是完美的化身了。”
沫沫幽幽的开口,“事情有些复杂,你要是信得过妈妈,李德的妹妹太假了,所以我才问你李德,希望你能够注意些,跟妈妈说说李德这个人?”
松仁见妈妈表情严肃,心里转了好几个弯,举得事情不大简单,“李德是最后到的,长的挺讨喜的,很容易心生好感的一种,人也大方,很快就和大家玩到了一起去,挺开朗的,很能说。”
沫沫没见到人,光听着送人的话觉得,这人还是不错的,“他没在寝室?”
松仁眨了眨眼睛,“在,在寝室,妈,你要见见吗?”
沫沫自然是想见的,想看看李德是不是和李舒一样,城府深,“不急,咱们先聊一会,然后你上去就说我请你们寝室的吃饭。”
松仁发现,妈妈好像挺在意李德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连青柏的眉头都紧锁着,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连青柏只能忍着,打算回去的时候在聊。
沫沫问了松仁军训的事,上了大学能不能跟上,松仁挺着胸口,“妈,我可是学霸啊,怎么会跟不上呢!”
沫沫揭了松仁的老底,“你的学霸怎么来的,你比我清楚。”
松仁脸红了,“妈,心宝呢,心宝没托你带东西过来啊!”
沫沫摇头,“没有啊!”
松仁垮了脸,心里暗骂小没良心的,他一走,心宝都不关心他。
沫沫失笑,“好了,不逗你了,心宝给你写信了,邮寄过来的,没经过我的手。”
沫沫都觉得好笑,心宝这丫头是迟钝,可听得多了,松仁一走,也就有些回过味了,尤其是这次把信邮寄走了不给她,沫沫就知道,这丫头有些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