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研究结果表明,导致那些人出水泡,并全身僵硬的东西不是毒,而是一种完全未知的东西。
一种连小助手这个储藏无数奇异物质的医疗库都无法识别的东西。
之前戚月一直认为,毒人的来源一定是毒,且和庆南尊的毒血离不开。
但现在看来,她让小助手研究庆南尊的毒血,研究胡可青的毒血,完全就是白费功夫,一点用处都没有。
这简直是她从医两辈子所遇到的前所未有之重大挑战!
看着屏幕上那个奇怪的分子式,戚月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呆滞。
就像她之前感觉的那样。
此刻的她完全没有思路。
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才是对的。
“小助手,你有什么想法吗?”
小助手也难得一见地摇着机械的脖子。
“完全没有思路。”
“.....”戚月无语地撇了撇嘴。
要这些玩意儿有什么用?
正苦恼之际,忽听的一声喊。
“戚月!!”
这声音冷的发寒气,直透到戚月的耳膜里来,惊的她抖了一下!
“...这是...赵奚言?”
戚月不可置信地掏了掏耳朵。
她还是第一次听见赵奚言这么厉害的对她喊叫呢!
真没有想到,这狗男人的声音厉害起来也这么好听。
居然有一种宝剑出鞘后的铮然声。
“快给我出来!戚月!”
又一声厉喝在耳边响起。
戚月忙走出实验室。
她想起来了,之前和这个狗男人约定了,至少三个时辰见一面的。
她本想立刻就出去的,但一瞧身上的衣服,赶紧去二楼换了一件。
短短的一分钟里,赵奚言发火的声音像大钟一样,在她耳边哐哐哐的响。
“戚月...”
在赵奚言再次开口喊她的时候,戚月终于出现在床上。
外面果然已经亮了。
窗棂间响着呜呜的风声,似乎在应和着赵奚言的怒喊。
戚月瞧着男人似乎怒火中烧的背影,弱弱地说了一声。
“喂,要不要喊那么大声啊,耳朵都被你吵聋了!”
听见她的声音,赵奚言立时转过身来,快步走到床边。
“你还知道出来?”
男人的声音依旧带着怒气,但依旧好听的紧。
凤鸣鸾吹,铮然有声。
戚月自知理亏,不敢抬头去看他,只抿着唇儿细细地品味那声音。
不得不说,这辈子虽然还是辛苦,但还是很值得的。
这么一个颜值和声音俱佳的男人就被她捞到手了。
嘿嘿。
想到美妙处,她不禁捂着嘴巴笑了。
“月儿...月儿...”
突然赵奚言柔声唤着她的名字,俯身抱住了她。
“月儿,别哭了,刚刚就是吓你的...”
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讨好。
“你不是要体会和不同的男人谈恋爱吗?刚刚就是暴脾气的男人,看你受得了吗?”
戚月简直要笑死了。
她这是得了一个什么宝藏男人啊?
怎么这么可爱!
不过,她都被误会是哭了,不真的哭一下怎么收场?
眼珠一转,戚月立刻扯起嗓子大哭起来。
“你这没良心的,不知道我忙了一个晚上吗?还对我发脾气!”
这空间啥都好,就是这一点,在哪里进去,就在哪里出来!
要不然她至少应该出现在盥洗室,然后告诉男人她正在洗澡,来证明她并不是一整夜都在空间。
她伏在赵奚言怀里,在他前胸好一番捶打。
直到赵奚言说是他错了,才放了手。
伸手一摸,两只眼睛还真让她挤出不少眼泪来。
赵奚言少不得拿帕子给她擦了,又说了一些讨好的话。
这么一番闹下来,戚月只觉得一夜的烦忧一扫而空,身体也有些困倦起来。
“夫君,我想睡一会儿,等会醒了,我跟你说说最新的进展。”
说着话,人已经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头天晚上坐飞机赶路,到龙南又是一天好忙,昨晚又是一个通宵!
这么连续熬着,再厉害的人也会疲倦。
赵奚言叹了一声,将戚月放回床上,细心地盖上被子。
“不喊你出来你是不是还不睡?”
回答他的是戚月的清浅的呼吸声。
他抿了抿唇,俯身在她脸上啄了一下。
“也不知道吃东西了没有,什么也不说...对我就这么不放心吗?”
他默默地坐了一会儿,终于也轻手轻脚的上了床,在戚月身边躺下来。
下一秒,怀里就滚进一个软身子,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
赵奚言勾起唇角,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且不管外面天塌地陷,至少这一刻,她需要他,而他,也只想陪着她。
和此间的安静全然不同的是和戚宅一墙之隔的药馆。
一大早,就有人抬着几个全身僵硬的人,上门来求医。
还没有睡醒的黄在安在梦中惊醒,就被小山子扯到了就诊台上。
黄在安给那几个全身僵硬的人做了检查,发现他们和胡家那几个女人昨天的症状一样。
全身的肌肉都像是被禁锢了一般,唯有身体的其他器官还是活动的。
对于这种情况,他也是毫无办法。
只能按照戚月昨天的方子熬药,让每个人都喝上一些。
消息传来,更多脸上,全身长着水泡的人都来了。
之前他们不紧张是因为这玩意儿不痛不痒,但现在人都硬了,谁能不害怕。
他们拥簇着,哭喊着,向黄在安诉说自己突然长了水泡的情况!
“黄大夫,求你开药吧,我不想变成石头,求您开药吧!”
“黄大夫,救救我们吧!”
“......”
人越来越多,内中的声音也越来越复杂。
有些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还说这场病症跟戚月有关。
只要她出现,拿出解药就好了。
一开始只是轻声说的议论,但渐渐的,议论的声音就大了起来。
黄在安听的胆战心惊,忙把一旁的住店大夫乔之远拉过来,自己一溜烟脱身了。
他要去找戚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正是因为他在发现病症后,抱着及时控制病情的想法找上太守府,所招惹来的。
特别是他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
——我徒儿早就觉出胡府有问题,离开的时候就让我密切关注着了。
这句话在他看来,是想说明戚月一心念着龙南百姓。
但落在别有用心的人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不,已经完全被人曲解,并散布出去了。
黄在安兴冲冲地到了门口,就被赵冲和赵泰拦住了。
“黄大夫,我家侯爷说了,任何人都不许惊扰我家夫人!”
黄在安眼皮一翻,“给我让开,什么夫人不夫人的,还没有成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