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在心头琢磨了一下,便靠近了石门。
他脸上虽然淡定,不过心中也是时刻保持着警惕。要知道,这一路走来,除了遇到一只阴灵之外,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这种太安全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不安全,毕竟这又不是去旅游,而是在一个水下的古墓之中。
并且,没有下潜之前,就让他遇到了一个夜郎古国为了防止他人下墓搞的阴袭捆地,但现在已经来到了墓门附近,却一点机关都没见到,这件事本身就十分反常。
或许,危险会在石门之后,所以不得不分外小心。
这石门看似普通,但挨得近了,却无端的给人一种压迫感,走到石门前,这种压迫感也达到了顶点。
用强光手电照射了一下,现石门之上有一种奇怪的图腾。图案很像狼但叶凡敢肯定又不是狼,因为这只狼的头上竟然长着一对犄角。似狼非狼,给人一种脱离现实的诡异感觉。
叶凡完全看不出这图腾到底是什么或者说所代表的含义。
三人在石门附近又研究了一会,还是没有研究出来怎么打开这石门。
张明瑞站了起来,说道:“叶凡!咱们还是回去吧,如何打开石门,我想刘教授在这方面比咱们要专业很多。而且咱们万一误搞动了什么机关的话,也不好收场啊。”
叶凡这次并没有反对张明瑞的提议,既然墓门已经找到,剩下的工作就交给刘教授他们吧,毕竟他们才是正经八百的考古队。
就这样三人折返了回去。在经过之前上浮的那个甬道时,三人着实是费了一些力气,上浮好走,这往下游也真是难走。
但经过这段路程之后,三人便很顺利的出了天坑。
当三人出现在水面上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岸边的玄诚最先发现了他们,大喊着:“喂...凡哥!”
营地中的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三人,高兴的跑到沙滩边把几人扶了上来。
待叶凡等人脱下行装,整理一番之后,大家便围在了火堆旁,说起了水下的情况。
当刘教授听到找到墓门的时候,他的眼角似乎都渗出了泪水,感慨道:“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我们总算找到夜郎古国的墓穴入口了。”
“湖底还能有一个这么大的洞穴,也真算是奇观了。”王思思惊异道。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们需要探索的未解之谜真的是太多了。”韩雪同样感慨道。
刘教授激动地抓着叶凡的手,追问道:“你真的看清楚了,跟照片上的墓门一模一样?”
叶凡心中明白,对于一个研究夜郎古国十余年的人,这种发现究竟意味着什么,便肯定的点了点头,答道:“刘教授,我敢肯定,我看到的那处石门,跟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好!好!好啊。”刘教授兴奋的连说了三声好,随后站了起来,说道:“大家今天晚上准备好一切明天要下水所带的东西,咱们明天一早就一起下潜。”
“好!”众人齐声答道...
午夜来临,此时轮到了叶凡守夜的时间,他望着湖边,眼神似乎想看穿湖底一般。
“今天辛苦了,你去多睡一会吧。”这时,韩雪从叶凡的背后走了过来,坐在了他的身边。
叶凡转头,看着韩雪笑了笑回道:“韩姐,我没事,你让我在下两个来回都行。”
“哈哈...年轻人体力就是好啊。”韩雪盯着叶凡的眼睛,问道:“我看你刚刚有些愣神,是有什么心事嘛。”
叶凡低头思索了一会,诚恳地说道:“今天我看到刘教授很兴奋,我就怕这种兴奋到头来会让他更加失望。”
韩雪睁大了眼睛,疑问道:“哦!你在水下出什么事情了嘛,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叶凡并没有正面回答韩雪的问题,而是问道:“韩姐,我问你个问题,你说这水下的墓,会葬的是哪一类的人?”
“哪一类的人?我想应该是夜郎古国那时的最高统帅吧。”韩雪猜测地回道。
叶凡摇了摇头,说出了他的想法:“土葬置于水葬之下,以这种格局来说,应该不会是帝王或者高官显贵之墓。”
“何以见得?”韩雪的语气中似乎多了一分兴趣。
叶凡解释道:“华夏几千年,墓葬之法已具备一套完备的系统。墓葬的格局与目的也大体相同,其中当属王侯将相之墓最为典型。这些人死后,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的基业或者富贵永存,子孙昌盛,千秋万代。这就需要正统的土葬之法来进行布局与埋葬,而水中起墓并没有这样的效用。”
叶凡顿了一下,又道:“水是生命的源头,墓是死后的居所。以水为托,以墓为基,历经千百年的孕养,据我猜测,墓主人应该是打着复活的念头,所以才把墓建在了水下。”
“复活?”韩雪目光闪动了几下,沉吟了一会儿,道,“若这湖是墓建成之后地势变迁形成的呢?”
“那就更可怕了,因为这正好说明一切都在墓主人的算计之中。”
叶凡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我推断,里面并不是什么君王将相之墓,极有可能是当时懂得巫术或法术的这类人,他想要复活或永生,因此才打造了此墓。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因为还没有进到墓里面,一切还都是未知数。”
韩雪点点头,他对于叶凡的话若有所思,没有反对,当然,也没有赞同。
她轻轻说道:“叶凡!我年轻的时候跟你一样,自从进了这个行业,我对每次挖掘、下墓都倍加渴望会出土什么稀世珍宝。直到我的老师临终前跟我说的话,我才彻底醒悟,其实做文物挖掘,挖的不是什么珍宝,而是历史。
考古,是让我们更加了解历史的真相,至于墓里有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挖掘出的历史,会让他真正展现在世人的眼前。”
叶凡看向韩雪,她此时像变了一个人,突然让人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