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从没有吃过这样的亏。“黑暗中,阳高靠着大树,神色悲哀,喃喃自语道:“不仅丢了相伴十多年的金剑,还险些废了一条手臂。“
高庄低着头帮着阳高包扎手臂,也是一脸哀容。“我的木桩也没了。“他嘶哑着嗓子说道。
”你俩还好意思说?“林平坐在树上,拍着树干,大声问道:“不是你逞英雄上去砍腿,会搞得自己手都烂掉?要不是我随身带着祛毒丹,你能这么快醒过来?“
”我大哥是为了尽早解决那妖怪。你怎么能这么说?吃了你的丹药大不了把我的宝贝蜈蚣赔你。“高庄仰着脑袋,怒斥他头顶上的林平。
”你还好意思说?“林平拍着树干的手更加用力,“要不是你愣着脑袋往那妖怪身边冲,我能浪费一张符去救你大哥?那可是我最后一张‘火焰符‘啊。“
”你两个再看看包兄弟,为了你们两个,全身上下脱得只剩一条裤衩了啊。你两个有功夫在这垂头丧气,不知道和人家包兄弟道谢?人家现在兄弟都不见了,心里指不定怎么骂你们两个呢。“
林平越说越气,浑然忘了当时自己也是头脑发热得不行,灵符不要钱的丢。
”没有没有,此事我们都有责任,当时就该听王道长的,躲在白雾里,不该出来猎杀那青蛙。“包仁从树后换好衣服出来,连忙摆手。
”别吵,别吵。多大点事?你们吼这么大声,就不怕再惹来个妖兽?“王道长不耐烦地打断众人,然后把包仁遗失的白袍扔给他。“包大小子,你的白袍,三郎已经帮你捡回来了。赶紧拿走穿上,你这人看着挺干净利落的,衣服也不知道洗一洗。“
包仁本要开口感谢,闻言不由尴尬地把白袍收到背后,赔笑道:“我回去就让二弟洗一洗。“
王道长这么一打扰,众人也不想再吵,都开始休息起来。
”走啦走啦。“王道长甩甩袖子,招呼着众人道。“先找到包家二小子和李庆再说。”
“大哥,你能走么?要不我背你。”高庄扶着阳高道。
“没事,不过暂时不能出手了,咱们先把李庆和包恕找到再说。”阳高咬咬牙,站起来说道。
“林家小子,你来打头。”王道长招呼着林平道。
“道长你经验丰富,你来带头,我来压阵。”林平毫不客气地回道。
“你这小子的鳄鱼皮甲都露出来了,好意思让我这老胳膊老腿在前面拼命?”
干,这你都能看到。
林平上前几步,说道:“那就请道长压阵吧,道长的眼力我是放心的。”
“现在的年轻人,连尊老爱幼都不会了么?再说了,老道哪有本事押后。”王道长生气的瞪着林平。林平毫不迟疑地瞪了回去。老狐狸,你还想装死?
“林兄弟,要不我来压后吧。”包仁看了看大眼瞪小眼的两位,开口缓和道。
“好!”林平还没来得及说话,王道长就连忙答应道。“还是包家小子仁义啊,不像有些人,哎。”
林平不满地看了包仁一眼,暗道:你这小子莫不是故意的。
包仁只是回了他一个歉意眼神。
就这样,一行六人又循着来路小心回去,然后在失散处四处寻觅起李庆留下的记号来。
“找到了,这边有记号,是李庆留下的。”高庄摩梭着树干,低声朝众人说道。
林平当仁不让地上前,摩梭几下,问道:“这记号是什么意思?”
“东南方向。”阳高靠近树干,看清记号,回道。
“好。高庄,你来压阵。包仁,道长,你们在我左右跟着。阳兄,你和三郎在中间,咱们上前看看。”林平从怀中掏出两张神行符,分别递给包仁和王道长,告诫众人道:“他们既然没回来在这里等着,想必是遇到麻烦了,大家都小心些。”
众人都点头答应,默默掏出灵器,戒备起来。失了称手灵器的阳高和高庄也是拿出了备用灵器,阳高手上拿的是之前用过的铁盾,高庄用的是一面木盾。
“呼!”林平吐出一口浊气,拿着一面龟甲走在了前面。
数十里外,李庆及包仁二人藏身一处恶臭沼泽淤泥内,屏息静气。
“四哥,如此恶臭难闻,这两个小子不会藏在里面吧?”一个高挑少年,手执一把白色骨剑,掩着鼻子问道。
“老七,不必着急。在与不在,弹指便知。”一个年长些的郎君阴测测的说道。他穿着一身黑色羽毛制成的羽衣,手上捧着一个白色骷髅头。若是细看,还能看到骷髅头天灵盖上开出一个指头大的小洞来。
从身上羽衣上拔出两根墨色羽毛,弹指飞入骷髅头天灵盖上的小洞。那两根黑色羽毛顿时从下颌处脱落,这羽毛在空中轻盈飘落,然后落在沼泽之上。
沼泽地中顿时“咕噜咕噜”冒泡之声不绝,少顷,泛出一个个妖兽尸体来。
“四哥的毒药是越来越厉害了。”老七退到数十丈之外,看着好像煮沸了一样的沼泽地,真心夸赞道。
在底下听得清清楚楚的李,包二位,哪里还不晓得,人家早看出他们藏身此处沼泽了。只是他们连等都懒得等,直接把这一块沼泽地都下了毒。
“走。”两人都是果决之辈。瞬间从泥浆中脱身飞出,几个起落,又开始逃窜。
“哪里走!乖乖把人头留下来吧。”候在外面的老七,放肆一笑,几个起落,连忙追上。几个眨眼,就追到两人,三人顿时在沼泽地外交起手来。
那被唤作四哥的黑羽男子也不着急上去帮忙,反而落在沼泽地上,查看着地上妖兽尸体,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而在另一边,那手执骨剑的老七一人压着两人打。
“该死!”向来气傲的李庆哪里忍得,大喊一声:“吃我一剑。“,手上利剑顿时窜出一抹金芒来,一剑劈在骨剑上,顿时将老七逼退。
”贱奴。“老七被他逼得退后两步,一看骨剑上缺了个口子,咬牙切齿地说道。”敢伤本大人的骨剑,本大人非吮你的脑浆不可。“
”磨牙吮血,人面兽心。“李庆扬着剑,恨恨道。“你这孽畜,我倒要看你的牙口如何,可嚼得动李爷这一身硬骨头。”
“畜生,你包二爷今日就用家传驯兽之法,来好好调教下你这孽畜。”包恕上前两步,脱下白袍,出言讥讽道。
他也知形势急迫,非全力解决了这老七,再去斗那黑羽男子,今日才有一线生机。
“找死!”老七双眼通红,仰天发出一声兽吼。全身灵力迸发,手握骨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剑向李庆眉间刺来。
李庆也被他这速度惊到,连忙往后一跃,顺势举剑格挡,这才挡下这势若奔雷的一剑。
老七正要再刺,只觉左臂一紧,竟是被一件白袍缠住左臂,他呲牙一笑,倒转宝剑,顺着左臂直接划下。左臂顿时鲜血淋漓,但白袍也被切开口子,再缠不住他。
李庆眼前一亮,他本以为这小子会借机回退,没料到他竟如此莽撞,狞笑一声,举剑上前杀去。
“哼!不自量力。”老七冷哼一声,不顾左臂流血,上前同李庆拼杀起来。两人剑刃相交,李庆就暗道一声不妙,这小子剑上灵力竟然比先前一剑还要强劲。
“噔噔噔!”两人在半空中身形交错,几乎是眨眼间,就“乒乒乓乓”地硬碰十余招。这时,李庆终于挡不住,被老七一脚踹下。李庆只觉脏腑一阵疼痛,猛然拍地,正要抽身后退,就看到老七张着嘴巴,红着眼睛,一剑朝他眉间刺了过来。
“糟糕!”李庆只觉骨剑越来越近,避无可避。
“李兄,速退。”一件白袍捆住老七双腿,狠狠将他向后抛去,这才救下李庆一命。
话音刚落,就看到半空中,白袍带着鲜血迸散开来。
“走!”包恕抓住这难得机会,一把扯住李庆,朝着旁边的林子跑去,须臾间,就窜进了林子里。
“呵!”追在二人身后的老七阴笑一声,舔了舔左臂鲜血,追了上去。他正要冲进林子,忽然一阵心悸,连忙狞身横剑在前。
“嘣!”只见林子里忽然窜出五条数尺长短的火蛇来,眨眼间就冲到他面前,狠狠砸在他身上。火光大作,灵气迸发,老七被当场炸飞,凌空就吐出一口血来。若非他横剑及时,怕是要丢了半条性命。
林平及林中众人皆是暗道一声“可惜”,他正要上前两步,一剑结果了这小子。就看到一黑羽修士,不知哪里窜出身影来,接下吐血的老七。顿时连忙止步。
“我就说这暗无天日的谷里,除了我兄弟七人,怎么会突然多出两只小东西来,原来是阁下带来的。”那黑羽修士将老七接下,放到身后,淡然开口道。“还未请教,不知林中是哪位好汉?”
林中八人面面相觑,然后,皆用眼神看向林平。林平面色一僵,暗暗骂娘,哑着喉咙,冷言冷语地回道:“福喜山李氏子弟入谷探查,还未请教阁下是何来历。”
“哦。原来是福喜山子弟,难怪火法如此凌厉,失敬失敬。在下姓方名羽,众兄弟中排行老四,外人多唤我‘羽杀君’。”羽杀君掸了掸身上的黑羽,把要站起说话的老七拦住,笑着说道。
同时暗中传音老七:林子里足足有八人,还有个练气七层的,不能轻举妄动。
“哦。失敬失敬,原来是‘羽杀君’当面。在下李若真,曾被朋友取了个诨号,叫做‘老豆’。羽杀君若是不嫌弃,也可如此唤我。”林平哑着声音,一本正经地说道,心中却是暗暗不满。“你小子不过练气七层,就敢取个这么威风的外号,也不怕闪了舌头。“
说完,传音众人撤退,同时藏在背后的手,也在暗暗蓄积灵力。
“是七鬼差。”包仁也是传音道。
林中众人也有些默契,于是不急不慢地往后撤去。
“你倒是机警,看出我的布置来了。”羽杀君忽然变脸,狠声说道。“伤我兄弟,要你们尸骨无存。”
狠狠一扬手,林中顿时爆发出一阵阵黑色毒雾来。同时一下跃起,黑色羽衣张开,化作一张九尺方圆的黑色羽翼,带着他凌空飞起,朝着林中众人杀来。
“我是你爹,能看不出你这孙子打的什么鬼主意?”林平吞下一粒祛毒丹,大声骂道。“方羽,有种你我大战三百回合,我李若真绝不后退半步。”
给自己拍了张神行符和水行符,掌心灵力涌动,幻化出五条火蛇来,狠狠朝着前方一拍,然后麻利地朝着众人逃走的方向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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