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我们这里是私人会所。”
前台的男招待脸色苍白地看着两名警察:“你们要干什么?”
城崎大辅身后的警员掏出证件:“我们找松田侦探,和你们的会所无关。”
“让他进去。”大鸟转转转的老板倒是没敢阻拦,警视厅的课长不是好惹的。
这家钢管舞酒吧的装饰豪华,连楼梯地毯都是奢靡的紫金色调。
还未揭开金珠幕帘,城崎大辅就闻到了浓烈呛人的酒气,还有各种香水混杂在一起的恶心味道。
在酒吧的水晶舞池上,有大批女人正醉醺醺的躺着,地面上有几座已经破碎的香槟塔,还有些几十瓶黑桃A的瓶子。
看来昨夜有场昂贵的狂欢。
舞池的中央,有根钢管矗立着。
穿着红色四角裤的松田青司正坐在钢管下,捂着额头,一副喝断片的颓废样子。
他的脚下是几百张绿色的美钞,还有些金银首饰,活脱脱像是位地下皇帝。
“天……”警员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他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壮观的场面:“这得有多少钱啊?松田侦探岂止是傲慢啊,简直是……”
听到声音后,松田青司缓缓抬起头。
他把裤衩上夹着的钞票扔下,然后笑着揉了揉脸:“佐藤也干了,我是接他的班……”
一旁的酒保连忙帮他把地上散落的小费收集起来。
“到车上谈……”即使见惯了大场面的城崎大辅,此刻也有些无语。
他对松田青司的认识不多,只知道对方破过不少案子。
眼前的形象,和他想象中的正经侦探截然不同。
走到街上后,松田青司伸了个懒腰,全然忘了自己身上只有条四角裤:“唔……还是外面的空气好。”
因为才五点多,街上完全没有人,十分死寂。
“你还清醒吗?”城崎大辅打开车门,坐进车里。
“我很好。”松田青司跟着坐到车上:“又发生什么事了。”
“大森优纪死了。”
听到这里,松田青司的酒意顿时烟消云散,他用力拍了拍脸,语气恼火:“你们警察的效率也太低了吧?还没抓到犯人?”
他是真的有些生气,那混蛋杀人都快杀到他身边来了。
大森优纪前天刚道完歉,今天就告诉他人死了?
城崎大辅有些汗颜,毕竟这确实是警方失职:“凶手应该对刑侦有研究,犯案时没留下什么线索。”
“不过我们目前有些头绪了,对方的目标很可能包括你。”
松田青司冷笑着点点头:“对方这样杀人,很明显是为了道德精神优越,杀我干什么?我可是有口皆碑的名侦探。”
城崎大辅把七宗罪的理念和他讲了一遍。
松田青司干脆利落地走下了车:“无稽之谈。”
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警员有些头疼:“对方完全不信啊……”
城崎大辅看了眼警车的对讲机,摇了摇头。
“他很聪明,是我们没做好。”
“您是说有车上也可能不安全……”警员检查起自己的设备。
警局里就算没有内鬼,也有泄密的途径,否则那天怪盗论坛不会突然关闭。
“课长,您认为凶手下次犯案会是什么时候?”把随身设备都取下后,警员跟着城崎大辅下了车,到街上吃早餐。
“凶手在完成目标前,绝对不想落网,知道我们又和松田侦探接触后,他应该也知道我们已经缩小了范围,我认为他近期不会再作案了。”
“但使命型的连环杀手,都是固执的,在冷静、反刍之后,凶手还会再次动手。”
“可能是一两周,也可能是数月。”
“在这之前,必须要控制好舆论,免得模仿犯出现,更不能让那家伙从舆论中获得成就感。”
“调查范围定在15岁以上的男性,家庭有创伤,投身宗教,能够接近警察职业,侦探职业,或是对刑侦有浓烈兴趣的人。”
“以警察家属优先。”
警员点点头:“那我们要保护松田侦探吗?”
“……”城崎大辅有些犹豫。
毕竟关于凶手的杀人目标,他也只是推测,七宗罪之类的事情也有可能是巧合。
虽说调出两个警力也没什么,但他内心又有点希望能把松田青司当成诱饵。
至少作为一名侦探,他的自保能力远比普通人要强得多。
“相信他吧。”
城崎大辅点了根烟:“就算我们派人,他也不会接受的。”
……
……
……
回到事务所后,松田青司打开了电脑。
他用冰冷的自来水洗了洗脸,然后搜索起邪教相关的事情。
东京的邪教不是一般的多,还都是合法的,能量一个比一个大……
连石原里美这样的人都是教徒。
不然三上彻也也不会手搓霰弹枪了。
但这里的邪教,大都是神道,释教的扭曲分支,目的多是为了敛财,获取政治资本。
极端邪教里最著名的就是那个已经覆灭,往东京地铁里灌毒气的欧姆教。
可七宗罪是耶教的概念,这一下就缩小了范围。
“老师……”
胧川莲怯生生地在门口喊了他一句:“警察已经找过你了吗?”
“嗯。”松田青司把屏幕切回桌面。
大森优纪的死,对胧川莲绝对影响很大。
上学什么的,估计又会被议论,而且死者的家长还有可能迁怒于她。
“进来坐。”松田青司看着她苍白的脸,带着血丝的眼睛,不由有些心疼。
这小姑娘肯定一夜没睡。
还有绫野薰。
松田青司给她倒了杯水,然后给绫野薰报了个平安:“今天你就别去上学了,在沙发上补补觉吧。”
“嗯……”胧川莲乖巧地坐在他身边:“老师,警察都和你说了什么?”
松田青司笑着放下手机:“没什么。”
“老师不会有危险吧?”胧川莲看着他的眼睛,紫色眸子中噙着泪水,她轻咬着干燥的嘴唇:“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什么……什么不是故意的?”松田青司笑着用手指抹了抹她的眼角:“大森优纪的死和你没关系,别责怪自己,好不好?”
“老师……”胧川莲紧紧抱住了他,声音颤抖:“怪盗的活动……”
“是我发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