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丞相走后,江宁便在屋内踱来踱去。
见到云纤纤以后,江宁就知道,对现在的他来说,云纤纤是个极为强大的存在。
也许一生都无法企及她的高度。
自从云纤纤告诉他,在他体内设置了一个禁制。
江宁就使出浑身解数,真气、文气、剑气,甚至是从蓝魅优昙那获得的神秘能量,对身体来个大搜索。
可还是没找到禁制在哪里。
不过,他的确感觉到体内多了点奇怪的东西。
这说明云丞相说的话,八成是真的,而且这禁制还很强大。
对江宁来说,第一目标,当然是逃出西凉国。
可如果这禁制真的存在,那他逃走的几率就几乎等于零。
基于此,江宁不得不思考第二个问题,如果真的逃不出西凉国,怎么办?
等死是不可能等死的!
可是和这些女人翻脸?很明显是十分不智的。
又或者,不等她们下手,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这貌似也不大聪明的样子。
江宁自言自语:“有没有第三选择呢?比如暂时委屈求全,等敌人松懈警惕了,再伺机逃出西凉国。”
“我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但要是那姑娘,真的和云丞相说的一样倾国倾城,也不是不可以放弃原则。
不不不,我没有放弃原则,追求美丽、保持对美丽的欣赏,才是男人的第一原则。”
江宁在屋内来回踱步,一圈又一圈。
烛台上的蜡烛,都已经换了两根,红烛滴泪堆积如山。
江宁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可是,她会不会是放了个烟雾弹呢?
实际上和我结婚的,仍然是云城墙?
先把我骗进去,就跟杀猪一样,快杀之前哄着它,让它开开心心,敞开胸怀了吃喝,然后再宰了肉味更鲜美啊。”
越想江宁越觉得头疼。
不是我方不聪明,实在是敌人太狡猾了。
“这次真的没时间了,必须今晚就走。”
江宁打定主意,听到屋外没什么动静了,马上打开屋门,猫着身子冲了出去。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他对锦绣宫周围的守卫,了解的差不多了。
而且,除了丽雅和尤悠,其它人并不知道江宁已经醒了,守卫也并不是很森严。
因此,江宁小心翼翼地,得以避开一个又一个岗哨。
可等他走出锦绣宫不远,就觉得身体不对了,双腿越来越重。
并不是腿没了力气,而像是身上被压了一块石头。
他越走,这石头就越重。
渐渐地,江宁走出了离锦绣宫足足一百多米的距离,可那压力居然又增加了将近一倍。
难道这增加的重力,就是禁制?
想到这里,江宁继续往前走了几十步,发现整个身体更加沉重了。
要不是他已经武夫九品修为,肯定已经扛不住了。
莫非离开锦绣宫越远,这禁制的威力就越大?
想到这里,江宁猫着腰返回锦绣宫。
果然,越往回走,就越轻松。
直到他溜回锦绣宫,身上的压力顿时完全消失。
江宁还有些不信邪,来来回回甚至朝着锦绣宫的不同方向溜去。
没有意外,离开锦绣宫的距离越远,承受的压力就越重。
“看来,我的确承受了这辈子不该承受的压力。”
正在这时,宫中突然警报声大作。
江宁没有迟疑,马上溜回锦绣宫。
很快,一个个女侍卫纷纷赶来。
只听她们大喊。
“不好啦,有人盗宝。
快来人!
快!
她快跑了。
快跟上!”
“来人啊!”
“捉贼啊!”
“跟上她!”
“站住!
这西凉女国,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声音越来越近。
江宁心中一凛:刚想逃,就有贼来,还偏偏朝着我的方向?
这事有点邪门啊。
……
西凉女国皇宫,御书房中。
一张长案上,铺着两层洁白的宣纸。
女帝一只手撑在案上,另一只手奋笔直书。
她眼波盈盈,眼澄似水,狭长的双眉之间点着朱砂,却有一丝郁结,不知道在烦恼什么?
烛光下,但见她星眼流波,桃腮欲晕,直如明珠生辉,美玉呈霞。
精致的脸庞透出一道摄人心魄的光芒,望之令人目眩神摇。
随着她皓腕轻震,笔下就游龙飞凤,笔随心走,渐书渐远。
所有的精气神,都随着她的心境,全部融入笔下。
整幅字融了她的精气神,顿时活了过来。
如果有人此时往纸上看一眼,就会发现,那些字居然会动。
点点笔墨,或挑或拨或刺或杀,似在演绎一幅波澜壮阔的战争画面。
她体内一口气息若有如无,随着她的笔,游走全身,所过之处,皮肤上就泛起微微的红潮。
更显得她美艳不可方物。
渐渐的,一副《神都荡妖志》跃然纸上,眼见就要写完。
宫廷之中,却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捉贼啊!”
她秀眉一蹙,游转全身的那一口精气,登时泄了。
“咔嚓”一声,右手用力不匀,上好徽笔断为两折。
女帝有些气恼,重重把笔往案上一掷。
她微一凝神,便抬头望远。
“咦,居然是锦绣宫的方向?”
“来人,宫廷护卫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