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番邦人突然惊呼一声,他看见了地上有一条精美的手帕,被团成了一团。
他走上前捡起来小心翼翼的将手帕打开,里面有一张薄薄的丝绢,上面用墨水写着一串地址。
看来这就是两位恩人的家了,番邦人点点头,给一旁的小雪看。
谁知道,原本还笑意盈盈的小雪一见到这个,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粗枝大叶的番邦人还没意识到她的异常,搂着小雪用方言说,“过几天我要亲自登门拜谢他们。”
许长宁回到家后,日日在等待,可惜等了三日也没人到来。
难道那个人没有捡到自己留下的手帕吗?
不应该呀。许长宁越想越疑惑,自己还有一些事情,想和那个小雪当面对质呢。
因为整日都在思索这件事,许长宁有些茶饭不思,喂鱼的时候喂了太多吃的,成功的撑死了一条金鱼。
看着因为吃得太饱,而把自己撑死的金鱼笔直的漂浮在水面翻着白白的肚皮,许长宁心中有些懊恼。
赶紧拿出旁边的网子,将死掉的金鱼捞了出来,放进了院子的泥土中埋了起来。
就在许长宁拿着铲子挖土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喧闹声。
“不好意思啊,你现在不能进去。”家仆似乎在阻拦着谁。
而对方语气粗鲁的说这些什么,似乎不像是本地话,那是一种从没听过根本听不懂的语言。
家仆见劝阻对方无效,你是叫来几个身强体壮的人,打算用暴力赶走他。
谁知道许长宁灵机一动,这个语言,不就是那天的番邦人吗?
她此刻也顾不上,把金鱼埋进泥土,直接提着裙子,匆匆的跑了出去。
工人见到许长宁人来了,赶紧上去皱着眉头解释,“这来了个奇怪的人,说的乱七八糟我们也听不懂,嘴里一直嚷着进来进来,估计是个疯子吧。”
许长宁听着声音,朝那个疯子望去,深邃的眼睛,卷曲的头发,比普通人高挺的鼻梁。眼前这个疯子正是那天的番邦人。
此刻他看起来不再像那天那么雍容华贵,反而穿的破烂兮兮的,看起来有些狼狈。
原本干净整齐的脸上也出现了脏污,穿金戴银的衣服上开了许多破洞,整个人看起来仿佛天桥下乞讨的乞丐。
“你怎么变这样了?”许长宁惊讶的说道,又朝周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小雪的踪影。
她又一字一顿夹着手语比划,对那个人说,“你,那天,那个女人呢?”
“你说,什么……”番邦人一时间大脑转不过来,摇着头一脸疑惑。
许长宁没有办法,只好慢下来,又重复了一遍。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中间还夹杂着生硬的手语。
旁边的工人都看呆了,心里还想着女人怎么跟这个智障交谈起来?
“哦哦!”突然番邦人恍然大悟,联联伸出食指指着什么,兴奋的说道,“听懂了!”
他磕磕绊绊的说道,“她,走了……”说到这,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一个跑步的样子。
许长宁心中大惊,原来番邦人变成这样是因为小雪逃跑了。
按照以往的惯性,这个女人肯定又卷走了所有的钱财,这下番邦人既没了钱财在当地语言又不通,流浪的三日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们家,也难怪整个人看起来这么狼狈了。
她还想确认一下,从包里掏出了一枚铜币,一边比划着一边断断续续的问他,“是不是,小雪,拿走了你的这个?”
男人看了看铜币,随即有些愤怒,紧接着无奈的点点头,失魂落魄的说道,“她,是个骗子!”
这下许长宁心中更加肯定了,不免有些遗憾。
原本还想趁着这次机会,从小雪那边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现在看来是彻底没机会了。
她抬起头看了看那个浑身脏兮兮的番邦人,他一脸笑容凑到许长宁身边,从自己破烂的衣服里掏出一块通透的玉石,揣到许长宁手里。
“这是上次,帮忙的,感谢!”
虽然说的结巴,但许长宁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在感恩上回她和沈亦舟的帮助。
一想到这里,许长宁不免有些感动。这个人身上的钱都被骗光了,竟然还不忘报恩自己。
原本许长宁还以为,这个异邦人是不是另有所图,谁知道他给了这块玉以后,捋了捋衣袖,转身就要离开。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边界,许长宁于心不忍冲上去大声叫出了他。
“停下吧!你来我家住一段时间!”
那个人听不懂,还以为许长宁和他告别,于是笑着摆摆手。
无奈之下,许长宁只好冲上前去,将她拉回到家里。
在那用手比划了一刻钟,番邦人才明白许长宁的意思。
他连忙感谢。
沈亦舟晚上回到家中后,许长宁详细的和他说明了情况。
他并没有反对让番邦人安顿在家中,还请工人们做了许多精美的饭菜,晚上一起来招待这位西域来客。
饭桌上番邦人看着桌上这些菜,外表十分精美,色香味俱全,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菜。
于是夹起筷子,喂在口中,下一秒立刻伸出手指,连连比划,“噢,你们这个太好吃了!美味。”
周围的人听着他怪里怪气的口音,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老实的番邦人,看着大家笑了,自己也摸摸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在这住了两三日之后,番邦人勤劳肯干,每天都会帮工人们做很多活,而且还给沈熠和沈小瑜两个人讲了许多西域的故事,虽然是用断断续续的话讲的,但如此精彩的故事,依旧没有变得乏味。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沈熠和沈小瑜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西域来客十分有好感。
作为交换两个人还教了他许多中原话,这个番邦人也十分聪明,才学了没几天就有了很大的进步,比起以往他现在已经能用基本上完整的句子跟人交流了。
这天许长宁正在做菜,结果番邦人从屋外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只已经杀好的羊。
雪白的羊毛都被鲜血染红了,看起来似乎是一只小羊羔。
这可把许长宁吓了一跳,她连忙问番邦人,“你这是干嘛?这个羊是哪里来的?”
番邦人笑眯眯的,把一整只羊放到案板上,随后用水冲了冲手,面色轻松的说道,“这是我在市场上买的,给你们做美食!报答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