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不学?”景琦瑜虎着脸问。
“不学。”
景琦瑜一边点头一边道:“行,行,你不学是吧,你不学算了,我去教别人去。”
邢炙脑子一懵:“你要教谁?这种事情你要教谁?”
眼看着邢炙脸色不对了,景琦瑜心底“嘿嘿嘿,上钩了吧”,表面一副失望不已的模样:“你既然不愿意学,我就随便找个男徒弟,只要对方愿意学,愿意去太医局参加考试,到时候给我开个医馆,能让我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行医就成。”
“太医局考试可没有那么容易,那些学医的都是从几岁就开始识草药,背药方,跟着师父许多年才能独当一面。”邢炙忽然就感觉到了危机。
“年纪小也没什么不好,年纪小才不会有乱七八糟的心思,我当师父的教什么他就学什么,更听话。”
邢炙沉默了,片刻之后:“就算我跟你学了也没有用,男女有病,她们也不肯给男大夫看的,我以前在家的时候,我二叔的姨娘生孩子,都是请了稳婆去的,大夫也只是号个脉而已,我我只学号脉。”
他不想二妞去教别的男人,就只能咬牙认了。
“可最基本的内里构造你得懂啊。”她还指望着他的透视眼能当b超机呢,他不肯学怎么行?
“我……我自己学。”邢炙说着,走回来把桌子上景琦瑜画的本子拿起来转头去了西屋,还顺便把门锁上了。
景琦瑜把手里的小木棍儿放到一旁,暗暗叹了一口气:“白准备了,竟然没用上。”
想当初她学医的时候,老教授就是这样手里提着个小木棍儿考他们知识点的,谁达不上,谁不听话,免不了就要被打手心。
那时候她就觉得背着手拿着小木棍儿的老教授特别威风,他们那时候都已经成年了,可一个两个的依旧屈服在小木棍儿之下,可见他们教授究竟多有威严。
景琦瑜一脸失望地放下小木棍儿,邢炙怎么就不能多坚持坚持,哪怕多犟两句嘴也行啊!
唉!
邢炙回了西屋,抬头往景琦瑜的方向看去,目光直接穿透木门,直接落在景琦瑜的身上。
如今,他的透视能力已经运用得得心应手,想透视到哪一步就可以透视到哪一步,再也不会出现一不小心就透视到森森白骨的情况了。
他看见景琦瑜出了门,去了厨房开始处理那条金钱白花蛇。收回目光,邢炙一边红着脸,一边开始自学男女有别的生理构造。
景琦瑜搬来一个新坛子,倒了满满的高度白酒进去,又把处理好的蛇和药材五加皮、老鹳草、陈皮、红花……一一放进去,最后一部把坛子密封起来叫邢炙来帮忙,搬进了旧屋去。
“二妞啊,你娘什么时候回来啊?我看这孩子可能是饿了。”白老夫人抱着“嘤嘤嘤”直往她怀里拱的景三毛出来。
景琦瑜立即过去把景三毛接过来:“白奶奶,您身子还没好呢,怎么就出来了,快回去躺着,孩子给我抱。”
“哎呦,没事儿,我这一抱起孩子来,就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行行行,我上炕去,你赶紧给孩子弄点吃的。”
“鸡蛋羹就在锅里热着呢,我去拿来。”
景琦瑜端了一碗鸡蛋羹来,还没开始喂,景三毛那嘴巴已经张得老大,惹得白老夫人和景琦瑜笑个不停。
“丫头,你多大了?”白老夫人突然问景琦瑜。
“我十二了。”景琦瑜多聪慧啊,听见白老夫人突然这么问,就知道她真正想问的是什么,于是便接着道:“白奶奶您别看我年纪小,我懂得可多了呢,尤其是女人妇科这一块,我师父说了,虽然他是神医,可这世上终究有太多的礼仪教条,他是个男人,很多时候不方便,所以特意培养了我。”
白老夫人的确是在考虑这个问题,不用她问,景琦瑜自己就说了,倒也不用她开口了,不由称赞了一句:“你这孩子,当真是冰雪聪明。”
景琦瑜毫不客气地就应了:“那是。”
惹得白老夫人又笑起来。
与他们这边高高兴兴的气氛不同的是,大艾村的单神医已经开始暴躁了。
不对啊,他都等了整整一天了,怎么白县令的娘还没有到?
他买通的人跟他说了,早就就到了满孤镇,不出意外的话,昨日他就应该见到人了,怎么还没来?不是特别想要抱孙子,特别着急的吗?怎么回事?
“小五,你去满孤镇小月客栈看看,找掌柜的悄悄打听一下,问有没有一位姓白的老太太带着个下人住店的,问清楚些。”
单神医打发了自己的侄子出门去。
小五应了一声走到门口,就被一群想要求医的村里人给围住了。
“小五,能不能让你四叔给我爷爷瞧瞧啊?我爷爷上个月吐血了,最近一直都吃不下饭,求求您了!”
“大外甥,让你四叔给我儿媳妇瞧瞧吧,我儿媳妇都疼了一天一夜也没生下来啊,可真是要了命啊!咱们两家还有亲戚呢,让你四叔给我们看看吧!”
小五不耐烦的推开拦路的人:“亲戚什么亲戚,刘大娘,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还有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我四叔是神医,平时的出诊费用那都是百两银子的,咱们乡里乡亲的,对半价,五十两银子就行,是你们出不起这个钱,又不是我四叔不愿意救人,你们要是真想救自己家人,有这时间还不如去借钱,在我家门口哭丧干啥?别拽我,我要去给我四叔办事去了。”
“天爷呀!咱们种庄稼的人,一辈子也攒不下五十两银子啊!神医大人,求求您行行好吧!”
一群人又开始扒在门口又哭又叫。
单神医躺在屋里的摇椅上,听着屋外的求救声,只觉心情大好,摇头晃脑的哼起了小曲。
没有钱?
那只是没逼到份上,再晾他们一天,明天保准就把银子给他送过来。
这些刁民的性子,他比谁都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