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懂了吗？”
周正圆讲完了，咂巴了嘴巴，阿巴阿巴口好干。
差点把自己都绕进去了。
“没有。”
燕云深思几秒，随即抬起头，真诚的说出两个让周正圆吐血的大字。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听懂了吗？”
看着周正圆握紧的拳头，燕云怂了。
“……懂了。”
只不过脑子不知道为什么成了一团浆糊。
“那我现在可以直接练吗？”
懂了一点点的燕云眼里闪着一丝丝期待，看着也有点晕的周正圆。
“练吧练吧，到时候我看着你，我还不信了。”
周正圆不信了，他看着总不会走火入魔吧？
“谢谢师叔。”
她展开一个笑颜，虽然不知道这个师叔都在说什么，但是有他看着总不会走歪吧！
因为现在还是大白天，她只好晚上再来。
等燕云走了，被迫加班的周正圆又继续躺了回去晒太阳，嘴里不忘嘟囔，“到底谁是她师父啊……”
等他重回江湖了，首先就把俞逢还有那群脑子有坑的都抽一顿！
三天报名期一过，还要一个星期才正式开始武道会。
她虽然不聪明，悟性也没那么好，但是她本质上是很好强的，既然参加了，那她绝不会做最后一名。
夜幕降临，月牙弯弯挂在高空，周围带了一圈柔光，点点繁星映在幕布之上。
“我姐姐被逐出长乐宗了，还有其他人也是……”
临出门前，宁婉婉突然开口说:“我父亲知道后很生气，但他对我的态度突然好了起来。”
她明白，不过是因为指望不上宁之雨了，才把目光短暂的移到了她身上。
“嗯。”
燕云站在门口，听完她的话，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吱呀一声关上了门。
当局者迷，有些事情要宁婉婉自己想通，她作为一个局外人，说再多也没用。
她路过灵宠园时，只听里面一阵闹腾。
其实修仙界的灵宠就是驯化的可签契约的妖兽，越高阶的妖兽越难驯化，因为它们血统纯正，野性和不羁刻在了骨子里。
光听声音就能想象里面的混乱了，燕云好奇的往里面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打紧，刚好对上了一双金色的眼眸。
“颂冕大人，这不是您想带走就带走，这不合规矩。”
“是啊，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何为，为难，让开。”
银质的双鹤束发冠将他一头柔顺的白发整齐束起，眉间有一点红。
他的眼眸狭长，金色的眼眸为他的容色添一分神秘，神色冷淡，微微皱着眉，有些不耐。
燕云收回目光，总觉得有一点点眼熟，但想不起来是谁，于是迈开脚步就打算继续走。
“燕云，你来。”
可他却准确的叫出了燕云的名字。
颂冕知道她，是俞逢的弟子。
他已经好久没回来了，自然还不知道宗门里发生了什么事，上一次见燕云，好像还是在上一次。
五六年前?
听见他喊她的名字，燕云脚步一顿，为什么她对这个人的印象那么模糊。
“我为什么，不可以带这颗蛋走，你解释，给我听。”
他说话断句很奇怪，像小孩子学说话没学成功一样。
“你不，认识我，了吗？”
“我是，你师父的，契约兽……”
说到最后，他好像有些不服气，连眉心都有些明显蹙起。
他这么说，燕云可算是想起来了。
俞逢契约兽是少年时从龙之渊里带出来的双头白羽龙，是九品的妖兽，但燕云很少见过他，只在刚入宗时见过一次，当时被他吓得半死。
没想到他现在都可以化人了。
“他已经不是我师父了。”
燕云纠正道，不过这龙的记性是真的好，没想到只见过一次都记得。
“噢……他是要死了吗？”
颂冕语气是很平静的，如果可以忽略他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的话……
“……?”
这个契约兽这么野的吗？
颂冕在外面待的好好的，突然就收到了俞逢的召唤，这才匆匆的跑了回来。
路过灵宠园时，便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双头白羽龙是修仙界难遇的妖兽，血统高贵，若不是年幼时打不过俞逢，他才不要当他的契约兽！
“他们，一直说，不可以拿走，为什么不，可以啊?”
颂冕怀里紧紧的抱着一颗蛋，脸上出现一丝不解，语气甚至还有些委屈。
要不是打人会被俞逢骂，他都想要动手了。
“因为这是宗门的东西，不是你的，你要带走就要走规矩。”
燕云虽然不想和俞逢再牵扯上什么关系，但谁能拒绝一个白头发的傻白甜呢？
爱护动物，人人有责！
“好……吧，你真没用，我找俞逢。”
颂冕失望的放下了蛋，眸中闪过一抹失落，“你可以走了。”
他以为燕云可以帮他的。
走出灵宠园的燕云一阵莫名其妙，怎么感觉被骂了。
俞逢的契约兽已经出游很久了，这次突然回来，该不会是有什么大事吧。
但这个插曲很快便被她抛在脑后，等她到废弃场时，周正圆已经等候多时了。
“师叔，那我现在开始了？”
燕云还是有点害怕的，再三确认了好几遍才拿起剑练起了第一式。
“要感悟天地啊，不能只把注意力放在剑上。”
“人家是人剑合一，我们要天人剑，你懂吗？”
他躺在椅子上，叨叨叨的。
“你先练，我睡会……”
燕云一句句听进去，尝试感悟大自然。
既然五行相生，那她可以用的就不仅仅是水、木灵气。
是不是要她先引灵?
如果她一边引灵入体，一边练剑法，是不是就能达到天人剑的境界呢？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燕云眼睛亮起来，光是想就很难了，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那么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把剑身当做自身的丹田呢？
燕云一遍遍试着将二者贯在一起，却也一遍一遍的以失败告终。
最后一次她差点吐了口血，难道是她太急哪里做错了吗？
燕云重新翻出玉牒，没错啊，就是这样。
她蹲在地上，仔细的翻看着每一招每一式，回想着自己有没有哪里做错。
最后她收好玉牒，重新提起了剑。
燕云沉下心，慢慢将灵力重新引入剑内，随后起势挥剑。
风起剑落，她一招一式极为板正，发出簌簌的声响，虽叫不上行云流水，但也顺畅了做完了第一式。
“不错不错就是这样。”
周正圆一睁开眼就看见她练的第一式，还像模像样的，立马开口夸奖。
燕云得了他的夸奖，刚想进一步请教一下刚才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她走出第一步，一股逆流之气从剑锋起冲入她的体内，在她经脉内肆意的乱窜。
下一秒，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涌而出。
“……”
周正圆脸上急了，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啊。
“师叔，为什么会这样啊，我都是按上面来做的。”
燕云狼狈的抹去嘴角的鲜血，乱窜的逆流之气还未平息，难受的她大幅度的喘着粗气。
他眉头一皱，赶紧上前，将手搭在她的后背之上，运出温和的灵力替她平顺体内的混乱。
半晌后，燕云才感觉经脉内的灵力重新恢复了正常。
“我想一下！”
周正圆也纳闷了，他没讲错啊。
燕云揉了揉胸口，还是闷闷的很不舒服，等待着他给她解惑。
许久，周正圆握紧拳头，做了一个虚虚的捶桌动作，“我知道了！”
“为什么？”
“我忘记告诉你了，你要从最后一页开始练。”
说到最后他有些心虚，太久了，搞得他都忘记了！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
刚才还一脸笑容等待答案的燕云笑容消失，其实有时候自己还更靠谱一点！
这不纯纯坑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