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她戴过的荷包更香

话音一落,沈初的下巴就被玉骨扇重重敲了一下。

“嗯?你再说一遍试试?”裴渊阴恻恻地看着她。

沈初忍了又忍,才望着被重新塞回手里的药方,“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她辛苦默写出来的东西,说不要就不要了?

裴渊用玉骨扇轻轻敲着掌心,“就是刚才说的那样,你照方子配好药材,在身上佩戴半个月后再送到六皇子府。”

沈初觉得他简直有病。

照方子配药材也就算了,她能理解裴渊需要药方助眠安神。

可为什么还要让她随身佩戴半个月?

她戴过的荷包更香?

“殿下就不怕微臣给你下毒?”

裴渊眉峰微挑,“你敢吗?”

沈初......

逼急了她也不是不敢。

“就这么说定了,记得一定要佩戴半个月后送来,敢糊弄本皇子,那你脑袋拧下来。”

裴渊睥睨着她,丢下一句话,开门出去了。

“金宝,本皇子新得了一大笔银子,走,去清风楼听曲。”

沈初....

花她的银子去青楼?

哼,祝他听曲听到耳聋。

她捏着药方,神色郁郁地出来。

红袖一脸兴奋地迎过来,“公子,听小公爷说你赢了一万八千两银子呢,银票呢?”

提到银票,沈初的心头肉就抽抽。

她闷闷地道:“被六皇子坑走了。”

“什么?”红袖声音陡然高了八度,在听了沈初闷闷的转述后,又忍不住捧腹大笑。

沈初朝她翻白眼,“你哪头的?咱们银子被坑了,你还笑。”

红袖揉着肚子,“不能怪我笑,从小到大都是你坑别人,难得遇到六皇子这样能让你栽跟头的人。”

沈初轻哼,安慰自己:钱财是身外之物,而且用银子安抚住裴渊,以后他不来找自己麻烦,这很划算。

可还是好心疼。

红袖笑够了也觉得心疼,“那可是一万八千两呢,能买多少好吃的啊,你说你为什么都装在钱袋子里?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经验,你忘了吗?”

仍在自我开导的沈初突然回过味来。

裴渊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怎么会说出钱袋子里有多少算多少的话?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知道钱袋子里有银票,而且不少。

她被裴渊骗了。

什么砍了她的手抵消愤怒,全都是幌子。

裴渊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她的钱袋子,想把这些钱拿到手。

怪不得肯主动帮忙赛龙舟呢。

呵,整了好大一圈,她费心费力,又答应写药方,以后还得送荷包,最后便宜都让裴渊占了?

这家伙哪里是狗啊,分明就是披着狐狸皮的大野狼。

可他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他一个皇子难道还缺银子花?

“公子,你想什么呢?”

沈初回神,看到红袖正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

“没什么,我要去仙客来,你去打听一下三皇子的行踪。”

她低声交代红袖一番。

龙舟赛结束了,该是三皇子为自己言行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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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楼中,安息香袅袅燃起,谢清秋素手拨弄着琴弦,小意温柔道:“听说殿下今日下场赛龙舟了,想必累坏了吧?

清秋新学的安神曲,殿下试试看是否能入眠?”

这些日子裴渊几乎夜不能寐,便像往常一般时常来清风楼听她弹琴。

有时能小憩片刻,但大多数时候还是睡不着。

她便用心学了一首安神曲,期盼能弹给裴渊听。

裴渊斜斜坐在对面的桌案后,一条腿恣意地支着,长臂搭在膝盖上,神情淡淡。

“不用了,这是两万两银票,你想办法换成普通的银票,尽快送到青州去。

入夏了,青州今年天旱,这笔银子可以缓解急用。”

谢清秋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微微说了一声:“是。”

裴渊接着问:“你确定三皇子今晚会来清风楼?”

谢清秋打起精神,“流风下午让人给三皇子送信约了他,听说三皇子今日输了比赛,心情很糟。

流风说他小意劝解,今晚应该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裴渊皱眉,“在清风楼动手,只怕流风的命要保不住了。”

谢清秋叹气,“咱们本想让陛下亲自撞破三皇子强迫他的场面,谁知道三皇子临时去了小沈大人的房间。”

她说着忽然掩嘴一笑,“小沈大人俊雅端方,芝兰玉树一般的人儿,也难怪三皇子会看上了。

也不知道面对文弱精致的状元郎,三皇子舍不舍得让他在

砰。

裴渊手上的茶盏重重扣在桌子上,声音微凉。

“说正事,别扯其他的。”

谢清秋心头微跳。

跟在六皇子身边多年,她岂会看不出六皇子这般便是生气了。

难道是因为她言语间侮辱了沈初?

谢清秋心头微酸,脸上却不敢表露,接着说道:

“流风说他会装作顺从,让三皇子对他为所欲为,然后在关键的时候砍下三皇子的子孙根。

即便不能成功,他也要砍三皇子几刀。

到时候这件事自然会闹大,陛下应该会派殿下来负责这件案子。”

裴渊点头。

堂堂皇子被砍,这种事让刑部或者大理寺去追查都不合适,只能由飞鹰卫出面。

“好,后面的事本皇子会安排妥当,让流风按计划行事吧。

你事先安排人调走三皇子的护卫,清空流风院子附近的人,方便流风行事。”

此时,仙客来大酒楼中正是一片热闹的氛围。

李承宣和一众队友们一雪前耻,堵在胸口多年的闷气一散而空。

一群人简直高兴疯了,又是划拳,又是行酒令,一直喝到月上柳梢头。

李承宣抱着酒坛子,推了推旁边早就倒下的沈初。

“阿初,别..别睡啊,接着陪为兄喝...为兄高兴的想唱歌...浪哩个啷...”

李承宣抱着空酒坛子哼着浪哩个啷也倒了下去。

原本趴在桌子上的沈初悄无声息的抬起头,眼底一点酒意都没有。

有红袖在,早就把她坛子里的酒换成了水。

“公子,已经查清楚了,三皇子应了流风公子的约,去了清风楼。”红袖悄悄摸进来低声禀报。

沈初点头,“很好,一切按计划进行。”

与此同时,三皇子背着手踏进了清风楼。

三方“各怀心思”,“各有计划”的人就要在清风楼相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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