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帝看着颓丧的徐天然,在某一瞬间也有些不忍心,毕竟是自己的太子,若非必要日月帝也不想用谎言这样去刺激他。
“徐天真在郝兴的引诱下修行邪魂师的修炼方式”确实是日月帝和徐天真完善好的配合郝兴行动的借口,但是将这借口和兄妹二人的约定联系起来就纯粹是日月帝的临时起意了。
日月帝在之前就向孔德明表达了对徐天然过于理想化的不满,这种理想化的体现有很多,过分宣扬个人主义以及对于政治斗争的残酷性认识不足就是其中最显着的。
政变上台的日月帝很清楚,他能当上皇帝绝对少不了当时世家的帮助,储君也绝非有所谓“王者之范”就能够争得到的。那是榨干一切力量,耗尽一切资源,甚至失其所爱,舍其所重才能够最终夺得的胜利果实。
趁着徐天然现在还没有定型可以改变,有这个机会皇帝自然不会放过,他希望能够用这种方式狠狠给予徐天然一次刺激,让他认清现实是残酷的,责任是沉重的,别人的支持是珍贵的。
不过就现在徐天然这副丧丧的样子来看,日月帝不禁担心自己是不是做过了。
“怎么了?崩溃了?朕还想看看你的‘王者之范’呢,怎么就这么瘫倒了?”虽然心里担心,但是日月帝真正说话时,嘴上却用着不似父亲般的尖酸刻薄话语继续挤兑着徐天然。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既然要想刺激徐天然改变,就不能心软。
徐天然干巴巴地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沉默。
“你如果只想在朕面前摆出这副废物样子的话,就回自己的东宫,不要在这里浪费朕的时间,碍朕的眼。”日月帝刻意不屑地道:“朕觉得朕真是蠢到家了,竟然曾经想让你这样幼稚的孩子来当未来的皇帝。”
似乎是觉得这样还不够,考虑到徐天然对徐天真的关注,日月帝这一次特意将徐天真也作为了话头,故意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感叹道:“朕的这俩个嫡系子女哦,真是不堪大用。一个堕落到投身邪术,一个幼稚到认不清现实。”
听到这话后徐天然终于是有了反应,脸上罕见地带上几分怒意,抬起头看向日月帝。
“怎么了?不服?”日月帝激将起了作用,赶忙继续挑衅。
“父皇您说儿臣不堪大用,儿臣没法否认。但是您说天真不堪大用实在是荒谬至极!您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有多优秀!”徐天然激动地说。
“哦?照你的话说,一个走上了邪路的公主还能堪当大用?”
“天真之所以会尝试这条路的责任在我,而不在天真她自己。她一定是怀着一颗最朴素的心,为了完成和我的约定,想尽一切方法,最后才被人诱惑走上了错误的道路。”徐天然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日月帝的话显然激怒了徐天然,他有些过于激动了,以至于说话的语调都有些控制不住,称呼自己也不再以儿臣自居,说完后还不断地喘气,停顿了好一会后,徐天然才接着说道:“您不知道,天真她对于这个国家有多么宏远伟大的规划,每次和她的交流都让我受益匪浅,从她的话语中我看到了一个强盛而美好,公平又正义的帝国,可您却认为她不堪大用,荒谬至极!”徐天然有一次强调日月帝对徐天真的评价多么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