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的柔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缕缕晨曦透过雕花窗棂,折射在墙壁渲染出璀璨溢彩。
沈舒窈刚打开房门就看到立在门前,身穿玄衣,模样清秀的风煞,此刻他的手悬在半空中保持着叩门的姿势,她神情淡然地望着他。
风煞尴尬地抽回手,谦逊有礼对她说道:“沈姑娘,王爷让你去一趟书房。”
“好。”沈舒窈淡淡地点点头,反手将房门带上。
书房内茶香四溢,氤氲萦绕,萧玄奕独自一人悠闲地坐在案几后,骨节分明的手指执起茶盖轻轻拂过茶水上的浮末,水波荡漾泛起层层涟漪,若无其事地瞥了她一眼,缓缓道:“案子可有进展?”
“有点眉目了,凶手留下的五个看似杂乱无章的血手印,实则内有乾坤。”
沈舒窈神情坦然地看着他冷俊的面容,眸底泛着从容与自信,睫毛微微一颤,娇艳得如出水芙蓉般清新脱俗。
“说来听听。”萧玄奕把玩着的骨瓷茶盏,点了点头,目光又若无其事地瞥了一眼窗外,庭院之中姹紫嫣红,漫天花瓣轻盈飘落,犹如炫彩斑斓的蝴蝶在翩翩起舞,使人赏心悦目,目不暇接。duqi.org 南瓜小说网
沈舒窈望着他侧脸的轮廓,正色道:“《旧五代史.晋书.张彦泽传》中记载:或军士擒获罪人至前,彦泽不问所犯,但嗔目出一手竖三指而已,军士承其意,即出外断其腰领焉。”
“三指,中指也,示以中指,言中断之,即腰斩也,也就是死刑。从第一个被害人开始,凶手每次作案后都会习惯性在尸体旁留下一枚血手印,他便以此中心为凭证。血手印中指指向的方位即是他下次作案的地点,结合铁匠尸体旁的血手印推断凶手下次作案地点是城南。”
这番话掷地有声,不容置疑,她清秀水灵的脸颊如皎皎明月华丽而纯洁,翦水双瞳闪烁,犹如蜻蜓点水波光荡漾般灵动,绚丽的阳光笼罩在她身上更显清姿卓越,气质如兰。
似有一叶轻羽轻轻拂过萧玄奕心脉的冰山一角,第一次泛起一丝意味不明的触动,他面容冷清淡然,修长白皙的手指轻叩案几,缓缓道:“必须尽快确定凶手的作案目标,否则依旧是大海捞针。”
“凶手懂得中指的隐喻或许他曾在军中待过,亦或者是从事过监斩的差事,看似随即留下挑选被害人的方位,杀人手法更像是在惩戒他们,先派人查这些死者生前是否与人结仇抑或是德行有亏,只有得知凶手的作案动机,才能顺藤摸瓜推断出他下次的作案目标。”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朝门外叫了一声:“风煞。”
“王爷。”身为萧玄奕的近身侍卫,风煞的速度总是惊人的,几乎是话音刚落人便已经出现在书房了。
“去告诉余大人,按她说的去办。”
“属下领命。”风煞应声后便出去办事了。
萧玄奕随手拿起一本古籍,清贵俊逸的脸庞冷淡漠然,他看得极快一目十行,只听见书页翻动发出的“沙沙”声。
沈舒窈心中暗想,这就是传说中的过目不忘?如此本领非常人所能及,果然是人中龙凤、不同凡响,之后默默行礼告退。
东市街角处,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肩上扛着一个稚子大步流星,片刻,一个羸弱的妇人跌跌撞撞追了出来,冲到男人身前跪下,攥着他的衣角,颤声道:“求你了,不要带走儿子......”
男人冷哼一声,一脚将妇人踢开,眸中充满鄙视,“城郊徐府是世家,将儿子过继给他好过跟着你吃苦受穷,我是让他去享福,给我滚开......”
妇人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着急忙慌地又趴了过去,紧紧抱住男人后腿死活不撒手,“你骗人,城郊根本没有姓徐的,你就是赌博输了钱,想拿儿子去抵你的赌债,肯定是要将他卖给人牙子,呜呜呜......”
“把孩子放下。”沈舒窈快速抓住男人的手腕,以肘顶其胃部,左脚锁住其脚用力一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孩子衣领,使劲拽了过来,扭身将孩子朝妇人抛去:“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