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受伤

第二十节受伤

周晓月,就是那个有着华人、西班牙、葡萄牙和玛雅人四种血统的女杀手。

在和她一起钻通风孔的时候,她那两条长腿儿,曾经诱惑过我。

但现在,她已经头也抬不起来了。

我关切地看了几眼。

孙猛咳了一声。

我转脸看了看孙猛。点了点头,和他带头走下了楼梯。

其他人等我们的信号。

到了四楼,快速清理了一下楼面。果然没有人。

其他九个人,一个人警戒,其他四个人背着伤员跟了过来。

“你们等会怎么辙走?”我问孙猛。

“哦,坐渔船呀!潜水过去……在二里外……不过,伤员还真麻烦。”孙猛说。

“嗯。”我应了一声,枪一挥,和孙猛下了三楼。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和孙猛一起走,还是和印度人一起走。

下了三楼活人没有发现几个,但却发现三十几具死尸。看来,在三楼孙猛和鬼子战斗的时间比较长。

三楼也是他们的计算机中心。我想起上次刺杀山本武志的时候,提到了计算机硬盘的事情,心里一动,想:也许,这里的计算机硬盘也会有些价值。

但找了半天,却一块硬盘也没有找到——所有的硬盘,都是热插拔的,都让人拿走了。

“二楼的战斗应该更激烈吧?你们想冲上三楼都很难,是不是?”我问。

“是的!”孙猛点了点头。

“他们在保护这里的机密数据。”我猜。

“差不多吧……”孙猛又点头:“不过,我们这次是杀人,对数据不感兴趣的。”

孙猛不感兴趣,但我想,只要真的有价值,总会有买家肯出价钱的。

但直到去二楼的楼梯口,我才在一张落在地上的一个皮包里,找到了两块硬盘,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还是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等到走下二楼的楼梯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事实上,这两块硬盘就算是数据被装得满满的,那也不一定值多少钱!而自己这样做,竟然是钱云当初教自己的“贼不落空”的意识在作祟——既然来了,就要带一点东西走!这样想,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但既然硬盘已经放在了包里,我也不打算放回去了!

这一念之间的事情,却在冥冥之中象一只手,把我向边上推了一下,与猝然而来的危险擦肩而过,因此救了自己一命。

下到了二楼,仔细地搜索了一下,仍然是除了死尸之外,再无活人。

再到一楼,仍然是这样。怎么会有人呢?我曾经清理过这一楼!

我觉得这个楼,应该放一把火烧了!省得鬼子再利用这个建筑物。但一看,其他人都有任务在身,我又不能指挥孙猛,所以,只好自己动手,而让孙猛他们在外面等我。同时,我告诉那几个印度人,在这座指挥大楼里出去的几个人是我的朋友,不要相互攻击。

放火我还是会的。现在,主要是把手雷向某个办公室里扔几个,让手雷把办公室里的东西撕碎,然后,仅需要点几张纸片,就可以把那些东西已经被手雷撕碎得象柴火一样的东西都烧起来!

烟火正浓的时候,我向外走。

刚要轻松地走下楼梯,忽然一种针刺一样的危险感觉让自己一惊。

心念一动,警惕地向门边的柱子后面一闪,手里已经从背后取出了狙击步枪,保险大开,手搭在了扳机上,枪口,一个扇形的路径,已经划过了大楼外的每一个方向上。

但是,大楼外,除了孙猛他们几个人正在警戒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人。

有什么样的敌人在潜伏!我感觉到自己心里的危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但意念反复地快速搜索了几次仍然没有找到其他人。

孙猛和几个忠义红枪会的兄弟,奇怪地看着我的举动,他们不知道我躲在柱子后面把枪指向外面来回扫动是什么意思。甚至,这样的举动,让对我不熟悉的几个兄弟有一点紧张了,他们的枪,不由自主地也指向了我,象是害怕我忽然向他们开枪一样。

难道?是红枪会的兄弟里有叛徒?

这个念头让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几年,红枪会扩张很快,混几个臭虫进来完全是有可能的。

我,慢慢地从门厅的柱子后面走了出来,越过柱子,小心地向前走了两步,在犹豫是不是还把枪提向他们的同时,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们几个人的身上。

我的意识象无数把刷子,在他们身上刷来刷去,希望能找到什么东西。或者,希望能把那只我假想的敌人,一次锁定,然后,一枪送他上路!

但是,我很快知道我错了,而且,错的如此厉害!

是的,在战场上和自己的战友不信任是致命的!

我又不是神,当然会犯错。

不过,我是清醒的如此之快,这也足以让自己觉得荣耀。

当然,这一切,要在自己还活着的情况下,才有可能享受这自封的荣耀!

有子弹在枪膛里被引爆后从枪筒里窜出的光!

有子弹的火药爆燃的声音!

然后,才是有子弹快速地扑向自己的那种来不及反应的感觉。

象是恐慌!象是无奈!象是绝望……竟然,又有一种深深地被解脱的感觉。

我被突然袭击了!

我从感觉到子弹的光开始,就已经知道,这颗子弹,以及,紧跟在其后的子弹,是从一枝“加特林”机关枪时射出来的。这种枪,理论的射速,现在接近了一万五千发一分钟了,现实的射速也有二千多发子弹一分钟。平均每秒钟,便有接近四十发子弹射向我……

我是射不开这么多的子弹的!而且,这个一直隐身的家伙,竟然不是用子弹追着我射的方式,而是洒网式地,从我的左侧一点点地地方,把弹雨,从左向右密不透风地泼泻过来!

他似乎知道我能躲子弹,似乎,他是吃定了我!

从来,没有这么近地把自己的脸贴向死神。

我已经感觉到有十几发子弹从自己的左侧呼啸而过。

我下一刹那之间,它们就会把我的身体洞穿!

我的意识,在这种恐惧面前,象是被冻僵了一样,已经放弃指挥自己的身体了。

只有本能,懒懒地动了一下,让自己的身体,稍稍侧了一下,似乎,要让自己,少受几颗子弹的清洗!

但是,下一瞬间,一颗呼啸而来的子弹,已经射向我的后背!直接,快速,带着我不能抵抗的动能!

而且,我的意识,象是在一霎那之间,又清醒过来一样,而且,在瞬时之间,提升自己的体能,到了极限。

我快速地向前冲,象是要比子弹跑的更快!

同时,身体向右边倾斜——右边是我刚才藏身的柱子,要是我的速度能超过子弹的速度,那这根粗大的柱子,会替我挡一些子弹!

但子弹太多了!

象暴风雨一样地泼了过来。

我向前冲,但仍然,有七八颗子弹扑向了我的身体!

每颗子弹都会要我好受。

最致命的两颗子弹,是从我后背射向我心脏的!

其他子弹,都是射向我的四肢,我以一种几乎不可能的速度,晃动了一下自己的肢体,在躲过了另外六颗射向自己四肢的子弹的同时,感觉到了,象是巨灵神的重拳,在自己的后背上狠狠地砸了一下。

弹头,钻进了我身体的痛,让自己后背的肌肤,猛然收紧,象是要自己揉捏成一团一样……但那样的痛,并不是肌肉收缩能阻止的,它们就象闪电一样,先是后背的肌肤,然后,一直向前透,象一只大手指,接连两下,猛地戳了一戳自己的心脏,再接着,把这种痛和麻木的痛楚,透到了胸前的肋骨上……血管现在成了传输这种打击痛楚的通道了,它们毫不迟疑地把这样的痛楚与麻木的感觉,不仅是五脏六腑,更是上到头顶,下到脚趾尖,堵塞得涨涨的,全身,都被塞满了是似乎麻木又极其锐利的痛!

我飞了起来,象是摆脱了地心的引力或者是后背上长出了翅膀!

但事实上,自己只是象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被人从后背上猛推了一把之后,双脚离地,头向前冲,一头扎向了地面!

如果有什么值得庆幸,那么是自己飞起来的时候,身体,和刚才设想的那样,向右移动了半米,恰好落在了柱子遮挡子弹的区域里——这让我少受了许多子弹的戕害!

我倒在地上,心里想,我要死了!

后背上,痛得如同有着千军万马在不停地践踏着我。

而且,我趴在地上,感觉到象二条爬虫,在痒痒地从后背上两个冰凉的伤口里,爬了出来,经过自己左侧的肋骨,然后,再向下爬,经过自己的左胸,慢慢地似乎在离开自己的身体一样。过了十几秒,我便看到了自己后背上流出的血,象一条红色的蛇,游过了自己的眼前。

但我有一点奇怪——子弹怎么没有洞穿我的身体?难道,我的身体,已经强到了加特林机关枪的子弹近射也不能洞穿的程度?

这时候,子弹呼啸的声音已经停了!一定是那个射手把加特林机关枪里的子弹射完了!

我听到了交错的脚步声。

听节奏,应该是孙猛和忠义红枪会的兄弟在相互掩护着,重新向这个大楼靠了过来!

不要!我想。

要是那个射手有备用的子弹盘,那么,现在去对付这么高射速的机枪,一是用坦克,另外是隐藏的很好的狙击手。

象孙猛这样的团队进攻,简直是送死!(虽然,如果受伤倒在血泊里的人是孙猛,我也会带几个人冲过来把他救下去。)

那个该死的袭击者,一定是个玄功的高手,竟然让我和孙猛,都感应不到他的气息!不仅如此,他还让我们连他怀里的加特林机关枪和那么多子弹的气息都感应不到!就凭这一点,估计他要是有胆量和我们硬拚,而不象这样偷袭的话——我们早就让他干掉了!

现在也差不多!没有什么区别。我哀伤地想。

子弹在这样近的距离里,直接射向心脏,不知道就算抢救及时,还能不能救得活!

我试着动了一下手臂。

让人惊喜的是,它竟然能动!

我摸了摸身后,一枝PSG枪身,已经断成两截。

看来,自己没有被子弹前后洞穿,和这背在身后的这枝枪在很大关系!

再一摸,背包里叠放的两块硬盘上,被两颗子弹撕了一个大洞——竟然,还有两块计算机硬盘替我又一次挡了一下那两颗该死的子弹!

但是,子弹仍然穿透了硬盘。

然后,钻进了我的身体。

我的手指,在背后小心地摸索了一下,摸到了一个金属!

那是子弹头的后屁股!

这让我惊喜!原来,自己心脏和全身的痛楚,除了肌肉上所受到的伤害是直接的之外,其他的都是子弹的冲击波的原因!

事实上,子弹在节断了PSG狙击步枪的枪身后,再接连穿透两只计算机的硬盘,最后钻进我身体的时候,它的动能已经成了强弩之末了!

所以,我后背肌肉在受到侵害时本能的猛烈收缩,竟然把子弹停在了表层的肌肉里,并没有象我相像中那样,在我的后背上钻一个洞,然后,翻滚着冲进我的身体,然后,在前胸膛,开一个硕大的开口,才冲出我的身体——它,子弹,仅仅停在了我后背厚实的肌肉中!

虽然幸运的连肋骨都没有打断一根!但就算是加特林机关枪的子弹巨大动能的强弩之末,也够我受的了!

特别是伤口附近有一根血管,更让我流了许多的血。

但现在,我也能感觉到那根血管伤口处的血,已经开始慢慢地凝结。

子弹不出来,就是伤口凝结了90%那也没有用!只会让弹头的毒一直在身体里肆虐。

咬了咬牙,我一狠心,在后背的肌肉却放松的同时,手指尖上用力,自己把一颗子弹从后背的一个伤口处抠了出来!

伤口里的血,再一次象泉水一样涌了出来。

不仅是血,那种痛楚,让我全身上上下的毛孔里的汗水,也象泉水一样地涌了出来,而汗水渗透到伤口里,又让痛楚加剧,更象无数只手,在粗暴地在伤口上抓挠着……

这简直让我没有办法对另外一颗子弹下手!

这时候,孙猛已经到了我身边,看到了我手上的那颗带血的子弹,一脸的惊讶。

“伤在哪里!真是奇迹……”孙猛说。他大概不敢相信,我竟然还活得这样“好”!

我心里想,你真是瞎了眼了!但手还是指了指后背。

孙猛的身上竟然还带着急救包!他用纱布在我的后背上抹了几下,才发现伤口——我后背的血太多了吧!

“呀!还有一颗子弹!”孙猛趴在我身边吃惊地说。(那个向我袭止的人还没有找到,大家都不敢直起身子,只能用枪指着那个现在有点黑洞洞的楼房。

“我帮你把它搞出来吧!”孙猛说。

“你……你有钳子吗?”我问。

“没有!我可以用匕首把它挖出来的!”孙猛说。

“算了……”我可不敢把自己给他当试验品。刚才自己搞了一个,虽然痛得要命,但深呼吸几次后,已经能忍受得住了。手也不再因为伤口的痛而发抖。所以,我决定还是自己动手!毕竟,自己动手,这样的痛,是受自己控制的!要是孙猛来动手,也许痛楚会小一点但也有可能,他最后搞砸了!

自己能控制的时候,还是确定的结果比不确定要好的多!

我再一次把手伸向背后,摸到了伤口处的子弹头的后屁股,然后,象刚才一样,猛地一抠,如愿以偿地再次把那个折腾我的子弹给搞了出来!

孙猛在一边骂了一句:“操!”不知道算不算是表扬。

“别……别操了!把血擦一下,摆脱别洒什么药粉,直接用纱布包起来!”我用尽全力,把那只该死的弹头扔得远远的,然后,脱力一般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气后,对孙猛说。

“好!”孙猛答应着,在我后背飞快地把血渍擦了擦,然后,把一个急救包按在伤口上——两颗子弹留下的伤口非常接近,一个急救包恰如够用。

血还在向外渗。但我感觉没有刚才那样惨了!

“把你的手拿开!”我对孙猛说。

“……”孙猛拿开了按在我后背上的手。

我翻了一个身,稍稍调整了一个睡姿,让自己的体重基本上都压在伤口上,也许这样不怎么科学,但似乎有种掩耳盗铃的效果,似乎,伤口的痛也被掩盖了,特别是血渗进急救包里之后,把急救包里的止痛药液再回馈过来,很快,伤口的痛真的再也感觉不到了似的,只有一麻一麻的感觉。

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气。我手一指,不远外是我刚才“飞”的时候扔掉的PSG狙击步枪。“把它拿来给我!”我对孙猛说。

“……”孙猛猫着腰,去把枪拿来,递到我手上。

一把将枪握紧,奇怪的充实感与安全感,象一股暖流一样,涌遍了全身!

我歪过头看了一看。刚才我趴着的水泥地上,被我的汗水和鲜血,泡出了一个人型的印记出来,在星光和大楼里透出的火光照映下,有着说不出来的诡异,竟然活象有一个鬼魂趴在那里一样!

“你小子,简直有九条命!”孙猛在一边赞叹不绝。

“靠……还没有摆脱危险呢!”我说。手里的枪口的方向,也指向了大楼。

因为有柱子阻挡,所以,从大楼里大部份方位上,我们躺的地方都是射击的死角。他们射不到我们,我们也射不到他们。

“你,再感应一下,一楼有没有鬼子了!”我有点奇怪,除了被开枪袭击的一瞬间,我能感觉到有一个极其强悍的鬼子,怀里抱着加特林机关枪向我扫射之外,其他时间,我在刚才我放的那把火的浓烟与火光里,怎么也感觉不到那个鬼子的存在。

“没有……似乎……”孙猛也说不上来。

“不能再耗下去了!我们走吧。马上那些印度人把发射架一炸,估计这里方圆几里地儿,都平了,他就算在也难活下去!”我说。

“好的!走!我背你吧!”孙猛说。

我慢慢省去了一下,感觉虽然动弹的时候还是很痛,但应该轻手轻脚地溜掉是没有问题了。

我拒绝了孙猛背我的建议。

孙猛让其他四人,每人把腰间的手雷,只留一个,其他的手雷,在听到他一声令下之后,全部一起扔到楼里去了!

然后,大家小心地辙退。

不知道那个袭击我的人死活!但我觉得,他一定还活着。

事情有先后,我也不急于这一时就要讨回自己吃的这亏,以后有机会再和他们算这个账吧!

危险忽然到来,又离奇地消失了。

后面的事情,一直是出奇地顺利。

等我和红枪会的兄弟辙到海边,我决定和红枪会的兄弟们一起走。况且,我的伤口也不适合潜水走了!忠义红枪会有三只带动力的橡皮船,我和他们一起走比较合适。

我让印度人在十分钟后再引爆那个发射场,并且让他们告诉钱云,我以后再去找她等等……

等我和忠义红枪会的兄弟的小艇划出了几十米远后,一声接一声的爆炸不断传来,最后,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大概是发射架上的火箭最终被引爆了!

一个巨大的蘑菇云,诡异地变幻着色彩,升向了夜空。

爆炸引起的冲击波,掀翻了周晓月坐的那个橡皮艇。几个人都落到了水里,然后,又被手忙脚乱地捞了起来,转移到我所坐的橡皮艇上。

我是伤员,所以一上船,就趴在橡皮艇里,一动不动,让后背的伤口安静地恢复。

等到周晓月被放到小艇上之后,她是躺着放在我的身边。

她的脸色苍白,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几乎,她的脸,就贴着我的脸。

虽然她是短发,但风一扬,仍然会有几缕头发飘洒到我的脸上。

……

我们后来上了一条渔船。然后,再转送到了一架直升机上,再后来,重伤的人都让直升机送去了澳洲。而我和周晓月,都是轻伤,而且,复原的很快,所以,只是在附近另外一个国家的一个小岛上休养。

过了几天之后,我的伤口已经基本复原了。

周晓月的两条腿都受了伤,打上了石膏,每天有一个本地的护士会来照顾她一个多小时,替她擦擦身子什么的……

孙猛不知道是想感谢我、还是因为他实在太忙,他给了我们一点钱,让我照顾和保护周小月,然后,他竟然消失了一般,只留下一大堆药品和一个没有康复的大活人周晓月。

我打电话给钱云,她先谢谢我,说小日本的发射计划因为卫星和火箭被毁的原因,已经无限期的推迟了,但日本从已经开始准备报复。所有国家的特种部队和杀手组织里,身高体态与我们那天行动人员相近的人,都有危险……接着,她告诉我,她已经和秀秀一起,去把小丽一家,都从太极岛接了过来了,而且,大家现在都很好。另外,她也知道我受了伤,但她却不提是不是来看我,只是让我安心养伤,伤好之后,再回乌拉尼西亚……

钱云真是个奇怪的丫头!

她似乎不想和我通话时间太久。事情说完,便匆匆就挂了电话。

这样也好。有丁总亲自打理,秀秀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

既然是这样,那我也没有什么好牵挂了了。于是便安心地伺候这个异国的小美人儿。

周小月的床前有本《圣经》,她会请我为她念一念——孙猛告诉她我的职业除了偶尔杀人之外,是牧师!他介绍我的职业的时候,竟然与我自己对秀秀介绍的一模一样!

所以,每天,我都要花很长时间,给周小月念《圣经》,以至于,后来,我手里拿着《圣经》只是装样子。所有的经文,我都能背下来。(这倒让我以后扮演一个牧师更象一点)

周晓月并不怎么说话,不知道一直是这样,还是因为受伤的原因。

但她显然不是个笨丫头。

这样一个漂亮,看起来聪明,而且又不饶舌的丫头,总之是讨人喜欢的。

至少,她就让我喜欢。

而且,她年轻……我们又是孤男寡女,单独在一个临海的别墅里。

那一夜,是明月,十五。

越是思念远方自己的女人,我对眼前的女人,就越有一种错觉,仿佛,她,周小月,就是自己的女人,仿佛,她已经准备好了要向自己投怀送抱……

我非常肯定,得到一个女人的机会,是男人争取来的!但我不确定,她是不是会在我钻进她被窝的时候翻脸……

所以,今晚,我推着在轮椅上的她,到海边去。据说,月色之夜,女人容易动心。

我并没有太多的勇气,因为自己已经有了许多的女人,这说起来,总归不那么……

在海边,我把她从轮椅上抱下来,放在一张凉床上,而我,坐在她的身边的紧靠着她的另一张凉床上。

就这样,我们坐着。

什么话也不说,直到月至中天。

她不提回去的事情,我当然也不提。

是的,我们什么也不说。

最后,周晓月看着海上的明月,打破了沉默,说:“再读一段吧!”

我听出,她没有象以往一样客气地“请”我读一段《圣经》。虽然,再读一段《圣经》这意味着我们今晚节目的结束——以前也是以一段《圣经》作为晚上节目的结束的。

想了想,我说:

“今夜,我们在一起,静静地坐着,虽然,你什么也没有说,但我却觉得,那是我听到的最诚恳的心里话。

虽然你什么也没有说,但我却仿佛,整晚都在听你灿烂的笑声。

而我的心,就象跳动的火焰,溶在你蓝色的光彩里!你看,我们脚底下的这大海的每一朵浪花,它们都是慵懒的,却也都是顽皮和敏捷的……

……我要许一个愿……哦,不!我已经满足了!

是的,作为仁慈的主,全能的主,无时不在、无处不在的主啊!

他!

今晚!

就在你和我的身边!

而且,他已经赐给了我最好的礼物!这要胜过我以往得到的全部的一切!……”

……

后来呢?结果呢?

反正,那天夜里,在我要把周小月从凉床上抱到轮椅上的时候,她搂着我脖子的手没有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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