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后,顾含舞拽着渡一和红线的衣袖,兴高采烈。
“师父,爷爷,走!我们去吃饭!”
两人慈爱地看着她,跟着她的脚步,由着她拉着走。
被遗忘的墨麒肆无奈笑笑跟上。
小没良心的,有了师父和爷爷,就不要他这个夫君了……
还好她对司翊这个便宜师父不会这样,不然他得醋死……
前头小姑娘还在絮絮叨叨说着:“我夫君做的东西可好吃啦!师父和爷爷等会多吃点呀!”
后头墨麒肆只能不停叮嘱:“乖乖慢点,别摔了……”
……
饭桌上,看着小姑娘胃口比前段时间好了些许,渡一和红线也放心了些许。
吃得下就好,她再不多吃点,他们都担心小姑娘身体会承受不住了……
吃过了饭,顾含舞又拉着渡一和红线陪她聊天。
她本就依赖他二人,不想让他们太早离开。
突然,她想起了一件事。
转头看向墨麒肆,她问:“夫君,你下午有没有觉得,司命和砚钦之间有点怪怪的?”
“嗯?怎么怪怪的?”墨麒肆反问。
“不知道呀……”
顾含舞懒懒地靠在墨麒肆身上,拉过他的手环在自已腰间。
“抱我!”她开口道。
“好好,这就抱……”
墨麒肆笑容宠溺,小心地把小姑娘抱起来放在自已腿上。
渡一和红线对这一幕已经见怪不怪了,都乐呵呵地看着他们。
搂搂抱抱算什么,前世这小两口亲热时可是毫不忌讳他们在没在场……
人类管这叫狗粮。
他们两个老家伙可是从几万年前就被他们强喂狗粮的。
顾含舞被墨麒肆抱在腿上,手里拿着红线拿给她玩的红绳,正往墨麒肆手指上缠。
“夫君,你觉得司命和砚钦以后会成亲吗?”她问。
墨麒肆思考了一会,回答:“不好说。”
“如果是砚钦,他应该已经迫不及待想与司命成亲了。但司命……”
“司命不想和砚钦成亲吗?”顾含舞又问。
“不清楚。”
拿了根红绳把她自已和墨麒肆的手绑在了一起之后,顾含舞抬头看向红线,又问:“爷爷,砚钦是司命的正缘吗?”
“是。”红线点着头回答。
“但他二人这段姻缘是好是坏,是正是孽,全在司命一念之间。”
顾含舞歪歪头,有些不解。
“这是何意?”
红线笑着看着已经被小姑娘缠绕完的红绳,又抓了一把塞给她玩。
“意思就是他俩能不能成,关键得看司命怎么选择。”
“为什么?”顾含舞还是不理解。
“司命不是也心悦砚钦吗?我能看出来的。”
“他们跟我和夫君一样,都是两情相悦。又没有什么阻碍,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因为司命那丫头觉得她与陆家那小子之间有阻碍存在。”渡一开口为顾含舞解答了疑惑。
“什么阻碍呀?”顾含舞再次询问。
“含含你好好回忆一下,司命以前在天界,负责什么。”红线提醒道。
“掌管六界众生的命运,为下凡历劫的仙人编写人生剧本……”顾含舞呢喃着。
“啊!我知道啦!”
“司命是因为顾忌她和砚钦的身份,担心她一个仙君与凡人在一起,会给砚钦带去什么无妄之灾吗?”
渡一笑着点点头。
摸摸顾含舞的头,他夸道:“嗯,我们小含舞真聪明。”
“可是……”
顾含舞还是不理解。
“天帝父子几万年前就被我斩杀,天族不是已经落败了吗?”
“先前所谓天族不得与其他各界相恋的规矩,是天帝定下的。”
“一旦被发现,仙君会受雷罚,凡人会被降罪,不也是他定下的。”
“他都不在了,这个规矩为什么还要遵从?”
顾含舞撇撇嘴:“之前他还在的时候,我不也和夫君拜了天地成了亲,当了夫妻,这破规矩,有什么好遵从的……”
渡一几人都笑了笑。
当年众生都没想到,他们皆夸赞的祈愿仙子,骨子里却是这么一个叛逆的小姑娘。
红线看向渡一,语气无奈道:“你看,含含都能明白的道理,怎么偏偏司命那臭丫头就是想不明白呢……”
渡一幽幽叹气。
“倒也不能全怪司命想不明白,小含舞他们夫妻二人不了解其中缘由,你个老东西还能不知道吗。”
渡一的话让顾含舞好奇心又升了起来。
“师父,什么缘由呀?”她问,“这其中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是有一件。”红线点着头。
他开口,缓缓给顾含舞讲起了往事。
“当年你出生时,司命仙君就已经是司命了,因此你不知其中缘由。”
“其实最开始,天族的司命仙君并非司命,而是司命的师父。”
“司命的师父某一日途经人间时,遇一宗门被灭门,只留下一个孩子。”
“她见那孩子可怜,心生恻隐之心,便把她带回了天界。”
“那个孩子,就是司命。她最初,只是一个凡人小孩。”
“她师父为她取名司宁,意为愿她一世安宁。”
“当时她师父求了天帝许久,天帝才准许她把一凡人养在天界,又亲自清除了司命在人间的记忆。”
“自那之后,她师父便日日把她带在身旁,亲自教导。她教她修炼,引她成仙。”
“后来,司命的师父又去了人间,却与一凡人男子相恋。”
“天帝知道后勃然大怒,出手干涉,那凡人男子一家皆被灭门,死状凄惨。”
“司命的师父也受了雷罚。受罚结束后,得知自已心上人一家惨死,甚至因为天帝出手的原因,魂魄也无法投胎转世。”
“她师父一时接受不能,飞身跳下灭仙台,魂飞魄散。”
“当时,司命得知消息赶到时,却没能拉住她师父。她眼睁睁看着养育她长大,对她疼爱有加的师父在她面前魂飞魄散……”
“之后,司命接过了司命仙君一职,要求大家都唤她司命。因为她师父还在时,大家都唤她师父司命。”
“司宁这个名字也再无人唤起。”
“她并非不喜欢陆家那小子,只是害怕他会和她师父的心上人一样惨死,所以她才一直有所顾虑。”
“两三年前他二人本就有了交集,司命也是因为害怕,最后逃了。”
“但她即便离开,却也没有离开很远,而是去了南城大学当一名学生,还时时刻刻关注陆家那小子的事情。”
“陆家那小子找了她两年多,他二人结局到底会如何,全看司命如何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