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意外?”
陈浩脱掉了那身狗皮,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齐志武点点头,他确实有一肚子的疑问,陈浩出现在此更是让他意外。
陈浩说道:“你们阎团长一直拿不出个办法来,我可不就得找别人。”
“我们……”
齐志武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们已经非常卖力了,但确实是没有完成承诺。
这一点无法否认。
陈浩摆了摆手,不以为意的说:“我也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这件事我自己解决了,你们就当欠我个人情。
以后还有用得着的地方,不要不认账就行。”
“绝对没问题,有时浩哥您随便吩咐。”齐志武立即应承了下来。
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很好的了,毕竟如果把到手的武器弹药还回去,他们新招的那些兵就得拿着大刀长矛跟敌人打仗了。
让他们以后办件事情,已经是很宽容的了。
“浩哥,你们是伪装成日本人搞的偷袭?”齐志武问道。
“嗯呢!”
陈浩不愿意多提此事,他立刻转移话题道:“郭文志的部队被我缴械了,这些武器装备你们就别惦记了。
另外告诉你们团长,对外宣传,可以说是你们红四团打赢的。
击溃了一个完整的步兵大队,绝对是非常棒的宣传材料,对你们有好处的。”
齐志武想想点点头由衷的说道:“哎,我知道了,谢谢浩哥给我们机会。”
他确实有惦记武器装备的心思,谁会嫌这东西多呢!
陈浩一说他就反应过来了,郭文志挨了揍,还丢了差不多一个营的武器装备,心中憋着一肚子火。
都知道这里被日本人又夺走了。
他们要是还拿着一大批缴获来的武器装备,就没法说得清了。
至于对外宣传是他们红四团打赢了,最多是跟郭文志打打嘴仗,反正战胜日军的名声传出去了,对他们肯定是很有好处的。
别的不说,以后招兵都会更容易许多。
齐志武仍然怀着一肚子疑问,却心满意足的被打发走了。
“怎么着,咱们再找鬼子干一架去?”
李云龙递来一根烟笑眯眯的问道。
刚才他是打痛快了,狠狠的过了一把瘾。
陈浩伸手接过烟,点上火狠狠的抽了一口:“歇歇吧,弹药都让咱俩打光了,就剩下三十几发炮弹了。”
李云龙抽了口烟,无奈的点点头。
他感觉坐上装甲车杀敌比步兵痛快多了,别的什么都不用想,也没什么风险,就用武器打鬼子就行。
没有鬼子是一招之敌,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杀。
不要说太欺负人了,完全无法展现军人的勇敢……放屁,能一面倒的碾压,轻轻松松干掉敌人,谁他娘的愿意豁出命跟敌人干?
能活着,谁他娘的想死。
以劣势对抗优势,涌现出了各种英勇无畏的事迹,那完全是没别的办法。
用李云龙过去的话来说:老子要是富裕,全团一人一挺轻机枪,见到鬼子就突突,谁他娘的还拼刺刀?
现在人均轻机枪的愿望已经达成,基本已经领先日军一代。
感受过了零四部战车的滋味,横冲直撞肆意的杀戮,搭载步兵快速追击。
李云龙就琢磨,什么时候能全团开上步战车呢?
一辆步战车正好拉一个班,一个连配上十辆,全团一百辆都不太够。
就搞一百辆,搭载一个千人团。
那家伙,一个旅团能是对手?怎么着也得一个师团!
机枪扫射,火炮轰鸣。
小鬼子打打不过,跑又跑不掉,上天无门下地无路,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屁股都不挪地方,仗就打完了。
美滴很啊!
李云龙把他的想法跟陈浩说了说,舔着个脸笑眯眯的问:“你说,有没有可能性啊?”
“你让我想想。”陈浩略作沉吟。
他还真定了一个营的步战车,关键是没那么大空间运过来。
还有李云龙他们能开走吗?
这些问题都得解决,反倒是百来辆步战车的钱,小事。
陈浩现在不差那点钱,冲两人的情谊,送给李云龙完全没问题。
“开车嘛,那好解决,我让他们学下次一定都会开。”李云龙笑眯眯道:“就是得有个学车的地方,你看这一辆……”
“得,送你了。”
陈浩大手一挥,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两人靠在步战车旁说说笑笑几根烟的功夫,王根生跑来报告,战场粗略打扫,缴获的武器装备都已装车。
“团长,陈顾问,咱们下一步做什么?”王根生问道。
“你们带着东西回吧,剩下的我能解决。”陈浩对李云龙说。
李云龙有两种召唤方式,单人召唤,以及携带百人部队召唤。
单人召唤停留时间为七天,消耗召唤次数:一。
召唤携带百人部队停留二十四小时,消耗召唤次数一次。
两种召唤均可以可无缝衔接。
关键陈浩可召唤佣兵次数为三次,现在最大的问题已经解决,活捉真田茗他自己应该能办得到。
实在不行再召唤呗,李云龙又不可能拒绝他。
男人离别没那么婆婆妈妈的,李云龙点了点头:“那我们就走了,走的时候我都没跟政委说,回去搞不好得听他唠叨。”
“要是独立团没人能管得了你,你迟早得把旅长招过去。”陈浩笑着打趣道。
对于李云龙这种自控力很差的人,缺乏管束是真的不行。
李云龙自己也晓得,笑笑招招手,上了零四步战车。突击队员们也纷纷招手跟陈浩告别,上了乘坐的卡车。
来的时候全是两条腿,走的时候都是有轮子的。
日军营地里能用的卡车全被他们带走了,满载着物资和缴获的武器弹药,形成一个长长的车队往回驶去。
通过湛蓝色的光门,最终消失不见。
“卧槽,我怎么走?”
陈浩才反应过来,他居然忘了给自己留辆代步的车。
靠着两条腿走了十几里路,陈浩痛定思痛,以后无论如何得在空间里留一辆摩托车。
占用的空间比汽车小多了。
两个轮子的跑起来虽然比不上四个轮子,但是无论如何比两条腿好使多了。
能享受,谁愿意遭罪啊!
……
清晨,北驿车站已经是人来人往极为热闹。
之前发生在车站的战火,似乎并未影响到车站。作为关外进入关内的重要铁路枢纽,蕴含着巨大的商机。
被派来驻守车站的北野大尉,刚刚起床刷牙,迎接崭新的一天。
一个噩耗传来,破坏了他整日的心情。
“大尉,桃花山与敌人战斗的真田大队,于昨夜被彻底击溃,部分逃散的士兵已经来到车站,寻求我方的帮助。”
“什么,你说什么,真田大队被击溃了?”
北野大尉听得目瞪口呆,把牙膏沫都咽下去了。
他立即否认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晋绥军的人跟我们有默契,就红四团那帮叫花子,绝对不是皇军的对手。”
士兵不愿与他辩驳:“长官,人都已经带回来了,您亲自问吧。”
见到狼狈不堪的溃兵,听闻他们的亲口述说,北野便是再不愿意相信,也得面对这个现实了。
两份电报分别发往奉天的两个部门。
“这怎么可能呢!他们到底是谁?”
担任旅团参谋的真田毅放下了手中的事,把电报反反复复的看了两遍。
电报上对战斗细节的描写,完全出乎他的想象。
他们旅团做过多个入侵计划,靠近关外数得上号的部队,都曾被当做假想敌,进行详细的推演过。
可以说他们对于南面的敌人很了解。
问题就出在这里,居然没有任何一支部队,能与昨夜搞偷袭的部队对得上号。
且到目前为止,没有人发现他们的行踪。
彷佛打仗的是一只幽灵部队。
真田毅唯一能确定,是策划这起偷袭的人对帝国的体系很熟悉,居然大摇大摆的乘着汽车就进去了。
“硕鼠,一定有内部的硕硕出卖了情报。”真田毅脸色一沉断定道。
他立即给弟弟真田茗发电,商量推脱责任的说辞。
现在的关键在于,真田茗离开了自己的岗位,部队恰在此时出现了大事。
整个步兵大队被击溃,能活着逃出来的估计最多不超过三百。
此等伤亡比例,在近两年的战斗中足以位列首位。
伤亡过半就会被斥责领导不力,死亡超过三分之二,被叫去质询追责绝对免不了。
即使有家族力保,真田茗也只是不用上军事法庭。
他的前途已经全毁了。
“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真田茗拿到电报顿时睁大了眼睛,感到不可思议。
冷风嗖嗖的冬天,夜晚会降到零下十几度的野外,吃尽了苦头的埋伏,只为寻找一个机会。
可以说,没有几个官二代能比他更能吃苦的了。
现在居然告诉他,你所付出的辛苦全都白费。
因为擅离岗位,部队遭遇偷袭的大溃败,责任大概率会全落在你身上。
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难以置信的。
比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还要倒霉。
真田茗是为了执行任务,他付出了很大代价的。
“少左,旅团部发来电报。”
没有等真田茗彻底消化,更糟糕的消息就已经传来。他哥哥预料的不错,上面要求他立即回去接受质询。
如果不能以合适的理由,说服上面派来质问他的宪兵队军官。
那么等待真田茗的,绝对是能让他成为家族耻辱的下场。
到时,也许为了家族的荣耀……
真田茗不想剖腹自杀的,可他不体面,会有人帮他体面的。
“少左,怎么办?”他的搭档观察手询问道。
真田茗紧紧握拳,咬着牙冷冷道:“我们先回北驿车站,二组和三组留下,继续寻找机会。
一旦发现目标,立即击毙。”
哪怕到了此时,他都不会忘记送凌织羽一程,不使家族为他蒙羞。
回去的路上。
真田茗一直在思索:穿着他们关东军的衣服,人手一支冲锋枪,居然还有坦克。
被这样的敌人偷袭了指挥所,谁还能反败为胜?
便是他还在步兵大队,难不成就能靠一杆狙击枪,把敌人打退了?
失败是必定的,跟他完全没有关系。
可能该死的失败一定会找人背锅,恰恰他擅离职守,不在大队坐镇指挥。
真田茗就是想往死人身上推,也缺乏说服力。
只会让人以为是他在推卸责任,对他更不利。
“混蛋,厄运怎么偏偏就找上了我?”
未婚妻被敌人抓走,管辖的部队被彻底击溃,接二连三的打击,真田茗不禁抱怨起了命运。
命运实在对他不公啊!
本来朝气蓬勃的青年人,一瞬间彷佛又苍老了几岁。
“是他吗?”
车站广场视野最好的茶楼二楼包厢,举着望远镜的陈浩不禁疑惑。
面孔饱含风霜,胡子拉碴的像犀利哥。
完全不像一个有大好前途的青年军官,倒像是逃荒的难民。
陈浩终究还是认出了对方,摇头失笑道:“真田茗这狙击手当的也忒惨了,倒像是被抓去当劳工了。”
他嘲讽真田茗的不幸。
真田茗所遭遇的不幸,恰恰都是他的作为。
其实真田茗最大的不幸,是成为了陈浩要打击的目标。
一件不成就两件,只要真田茗能撑得住,等着他的花样数都数不过来。
看样子真田茗饱受训练的身体非常不错,还能撑得住。
只是他的精神应该已经到了极限,大概就差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陈浩心中有了判断,放下一张钞票结了账,匆匆的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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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完账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