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挺稳,陈军、陈波他们几人都从车里走了出来,看看眼前的景象,感觉真的不错。
“哎,还是家的味道好!这里的空气都带着甜味,舒服、安心。”陈强走出车里用力的吸了一口空气,然后笑着说道。
“什么甜味呀!我怎么闻不到,我闻到的是熏腊肉的味道。嗯,这腊肉正宗,恐怕熏了好多天了。”陈波接过陈强的话,然后评价道。
“哈哈….,没想到波哥你也成了一吃货。但是这可不是在熏腊肉,这是狗哥他家熏香肠的味道。上午他家又灌了,这次他老妈可是花了血本买了五头猪的肠子,今年可有得你祸害了。”杨天大笑道。
见杨天大笑,陈军连忙说道:“你笑个屁呀,这里面有百分之八十是你的,他波哥要祸害还不是祸害你的。我真没想通,为什么你笑得那么开心,你应该祈祷波哥手下留情,别给你祸害完了!”
杨天在陈军话说完后,似乎才想起。对呀,这是自己叫狗哥他妈帮灌的香肠,说等她弄好后自己愿意高价收购,这会儿细细想来,这好像真是自己的。哎,得以忘形,得以忘形呀!
大家看着杨天脸上慢慢浮现出来的囧样,大笑不止。这人呀,东西没在他手上,他老是以为是别人的,等自己发现的时候才知道已经晚了。
“哈哈哈…….,对了狗哥四妈烧的什么柴?”说道吃陈波和陈军两兄弟谁也不比着谁差,四妈是陈波对陈军他老妈的称呼,本来陈波和陈军都是堂兄弟,而陈军他父亲排行老四,所以叫陈军他妈一声四妈也是应该的。
“还能烧什么柴,当然是柏树枝了。你觉得除了柏树枝,熏香肠还能用什么柴?”陈军没有懂起陈波的意思,他听见陈波的问话,很自然的回答道。
“哎!我是问柏树枝下面是什么柴,你不要告诉我你生柏树枝能点燃。”熏腊肉需要生的柏树枝,但是除了柏树枝以为还需要用到其它的干柴,有的是用的锯木面,有的是用的干树块,当然最好的还是桃木树和香樟树两种干柴,这两种干柴熏出来的腊肉带着丝丝的清香,炒出来的肉也比平时多一股特殊的味。
“哦,你说这个哟!我想想,好像是用的桑树头吧!我也没管这事,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干木柴,只是早上我看到我爸在劈晒干的桑树头,我估计是那玩意儿!”陈军想了想,然后不敢肯定的说道。
“算了,我问你也是白问,你就是一只知道吃的吃货,我还是自己去看看,到底是烧的什么柴!”陈波直接否认掉狗哥陈军的回答,问他等于白问,还不如自己去实地看看,这样来得更快一些。
说完陈波连行李都不拿,就想直接跑过去,幸亏杨天拉得快,不然这家伙就会像悟空一样一转身就溜号了。“你干什么去?难道行李都不拿了吗?你老爸还等着你回家吃饭!”
“行李我先放在你这里,我这会得去看看烧的什么柴,好烤点红苕来吃。你不知道在城市里面,他们的烤红苕都是用煤炭烤的,难吃死了,还是怀念家乡的红苕,只有家乡烤的红苕才是最正宗的。”陈波边跑变说道。
烤红苕在TN也叫烧红薯,就是把红苕洗净后放在带有火星的灶膛下或者火堆下面,慢慢的烤熟。这烤红苕可是一件很有技术含量的事情,从选红苕开始说起,并不是每个红苕都能烤的。这得看是什么品种,如果品种没有选好,这烤出的红苕也不怎样。
红苕有贵州红薯、兰薯88、红心红苕,这几样在TN是最长见的。要烤红薯那么就只能选择兰薯88这个品种,因为这红薯内含淀粉比较高,烤出来的红苕好吃不说,还没有那么多的水分,在当地把这种口感叫做缅,意思就是咽人。
其次是选择烤红苕要用到的干柴,当然最好还是桃木和香樟这两种木柴,因为这木柴烤出来的红苕带着树木特有的香气,其实才是桑树。小时候烤红苕烤过无数次,那个时候每到挖红苕的季节,就抱一堆的干柴。大人在旁边挖,自己就在这边坑上烧柴,等大人挖了一排后,柴也烧的差不当多了,这个时候挑几个大小适中的红苕,洗也不洗就这样直接丢进坑里,然后用火星把红苕全部掩盖住,上面再找来沙土,一一的掩盖。
等到这边把红苕抹完泥土以后,坑里的红苕基本就熟了。撬开沙土,拿出红苕,拍拍上面的泥土,轻轻的一扳,那里面白色的肉就显露在眼前,同时热气遇到冷空气,好像在燃烧一样冒着青烟。
“哎!这娃已经被红苕给毒害了,那你还是快点去吧!记得多烤几个,拿过来我也尝尝。”杨天一看这人如果不让他去烤红薯,恐怕他今天没心思吃饭,还是让他去吧,何况自己也好久没有吃这东西了。
“毒害个屁!我是好多年没吃到家乡的味道了,这叫思乡情知道不?说了你也不懂。”陈波边跑还边反击道。
说实话陈波真的有两三年没有回来了,这家伙小时候读书不行,老师在讲台上面讲课,他就在下面和周公下棋,不然干脆连课都不上,直接躲到草堆下面睡大觉,等别人下课放学他才醒来,仿佛大有一股大梦谁先醒,凭生我自知的味道。
所以小学还没上完这家伙就已经辍学了,后面他帮人赶过猪,卖个肉,直到十六岁那年才跟着村里的人到外面打工,这一打就是好多年。
“还思乡情,我看你娃是思红苕情!这中午饭都不吃,也要去烤你那破红苕,你这不是在糟蹋红苕吗?”陈强一口接过陈波的话,这家伙没结婚不知道天高地厚,还像小孩子一样不知道油盐酱醋贵。
“哈哈哈……,强哥说得对,这家伙比我还能折腾,都这么大的人了,还烤红苕,你娃就一个糟蹋红苕的人。”陈军也笑道。
村里一起长大的伙伴,虽然不经常见面,但是这感情却没变,大家彼此之间的笑骂都当成了一种玩笑或者是一种关心。大家并没有说陈波烤的红苕不好吃,也并不是说他大了就不能烤红苕。这只是一种兄弟、伙伴之间的感情表达方式。
很快陈波就跑得没影了,这会儿杨天和陈军一人提着一袋行李,帮着陈强准备朝他家走去。外出打工不容易,像陈强这种托儿带母的就更难,两个大背包,两个小背包,也不知道陈强他们是怎么弄上车的,这么多东西还得照顾一个孩子,现在杨天真有点佩服他们的勇气。
“杨天,你们做什么?妈把饭都弄好了,你们吃了饭再搬吧!”烟雨从房屋里面走出来,大声的喊道。
“饭做好呢?那大家就别搬了,强哥、嫂子我们吃了饭在搬,这东西就先放在这里没事!”杨天问了一句,然后就吩咐道。
“这….这不太好吧!我们还是回家吃,等有空来再来!”陈强拒绝的说道。
“呵呵,强哥别推迟了,你我兄弟何必那么拘礼,走我们吃饭去!”杨天再次笑着说道。
“走吧!强哥,你几年没回来可不知道杨天家的情况,这家伙他就是一大户,而且还是肥得流油那种,他家的土鸡、鳝鱼可是我们整个大重庆的一绝,你不吃可是你的损失。”
陈军就一大吃货,只要有关于吃的东西,他都不放过。何况杨天家还有一个大厨,这老人家弄的饭菜那才叫香,那才叫美味。自己长这么大还没吃到过那么好吃的东西。只是邓老一般做菜要看心情,如果自己运气好,他心情好,这口福它就来了。
既然这样陈强也不再推迟,他只好放下手里的东西,然后和他老婆周小雨一起向杨天家里走去。走进杨天新修的小院,右角边上一口长长的小池子发出点点的流水声,里面活动的鲤锦在欢快的游着,时不时的露出水面,张着小嘴似乎在向陈强他们问好。
院子的左侧是一排葡萄架和几棵今年才栽种下的葡萄树,在葡萄架下面还有一张石桌和几把铁椅,景致配合的相当合理,看着它们仿佛看到夏天坐在葡萄树下乘凉的情景。
围墙两旁还有很多新栽种的树木,树木不大但是都发出点点的叶芽,冬天最冷的时候,就是春天开始的时候,所以树木也趁着这个机会,不甘寂寞的把自己的叶芽展露出来,告诉人们春天就要来临。
还没进门四只怪异雪白的动物就吓住了陈强夫妻俩,他们看着这四条不知名的动物感觉很畏惧。只见四只动物全是白毛,头上顶着一只小小的肉角,看起来威武而又凶猛。
“呵呵,强哥别怕,这四只大狗的名字你们一定听过,它们分别是土匪、雪儿、强盗和小妹,它们是一家子,同时也是比较珍贵的犬种,它们性格温和,在没有特殊的情况是不会咬人的。”杨天看见两人的表情,连忙解释道。
也不知为什么周小雨怀里的小陈瑞在这个时候突然醒来,她看着眼前的景象并没有哇哇的大哭,而且扭动着身体,要求母亲把自己放下来,想用她那双粉嫩的小手去触摸眼前的雪白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