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霄低下头,额间靠上了她的手背:“我不逼你,你想说的时候,就告诉我,凡事都有我在。”
他不敢了,不敢去逼她就范。
因为这样的她像是被自己一拉扯就要被扯断了似的。
许今砚被他温厚的声音给颤动着,她身体往前倾,攀附住了他的脖颈靠过去:“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火的。”
他轻抚着她的背脊,拍了拍:“不用和我道歉,在我面前,你还需要装成开心吗,不需要!”
过了许久,许今砚松开了自己的手。
她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对他说道:“你不是要给我过生日吗,我还没有许愿吹蜡烛呢?”她不想要辜负傅景霄给自己的惊喜。
傅景霄今天特意去定制了蛋糕,又早点下班去生鲜超市买了食材,他知道她喜欢在家里吃饭,所以就准备在家里给她过他们重新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个生日。
因为她生日是在暑假,念书的时候,好像从来撞不到在一块儿过。
只有唯一一次她留在京市打工,那天他去她打工的地方接她,去附近的蛋糕店买了个小蛋糕,就坐在了附近的公园里,插上了蜡烛。
她说那是她过过最开心的一个生日,吃完蛋糕就去附近面馆吃了一碗面。
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他们错过了很多,但他现在想要一点点都找回来。duqi.org 南瓜小说网
傅景霄起身去拿蜡烛,然后点燃了蜡烛,他捧起蛋糕走到了她的眼前。
灯光在此刻暗下来,唯有一颗小小的火苗在眼前肆意跳动着。
许今砚双手交握闭上了眼睛。
她默默许下了愿望,然后吹灭的蜡烛。
“乖乖,生日快乐。”傅景霄凝神望着她。
许今砚的手指沾着一抹奶油,伸手触及到了他的唇瓣,然后他的嘴角。
傅景霄想要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放下蛋糕,一把把她揽住,她将手里残留的奶油塞进了嘴里。
虽然心里很苦涩,但嘴里却很甜。
她扬起笑:“蛋糕很好吃,但我想……”完整内容
他拥抱住她。
她揽住了他的背脊。
这一刻只属于他们。
傅景霄把她打横抱起来,抱到了沙发上,继续着……
奶油蛋糕很甜,这也将是她的二十八岁到来。
许久之后,她伏在了他的腿上。
没有开灯的客厅里有些沉寂的黑,似乎还能听到窗外大雨的声音。
这场雨下得还真是久。
傅景霄只觉得他的膝盖有一丝丝的凉意,他的手指拨弄着她的长发,指尖不轻不重地略过了她的头皮,让她知道他在她的身边。
许今砚将自己手垫在了脸庞:“在外人的眼里,我就是个坏姐姐,一个连妹妹来了,都不愿意接收的坏姐姐吧,可能所有人以为的我都是假象,我就是这么坏的一个人,会让人都会失望的人……”
她的声音很低,但傅景霄能听得到,他并未打断她,这像是她对自己说,也像是对他的诉说。
“可我不想要变好,凭什么要我变好,如果不是因为她们,我也不会无家可归,凭什么我该要让,是因为他们让我的家变成了榨血机,把我一点点榨干,然后还要趾高气扬地说,这就是你该要做的。”说着说着,许今砚的声调起来,眼泪自然落下来。
傅景霄的手将她的臂膀抱住,将她整个人都圈近一点。
好让她不觉得孤单。
“我以为我可以伪装的很好,我可以做个开朗的人,就能忘却这些了,可是她们就是要找上我,然后榨干我,让我一无所有……”
他弯腰靠近了她的身体:“不会的,你有我。”
她不敢回头去看傅景霄,任由他抱着,她瑟缩了几下:“我太害怕了,害怕她们会找上你,害怕这个毒瘤一直都开不掉,所以,你不要管好不好……”
许今砚的声音顿了顿,又隔了许久,她说道:“或者,你知道这样一个我了,你可以选择……我不会怪你不要我的……”
“你这傻瓜,说这些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他把她的人给转了过来,让她直面自己的存在。
他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轻哼:“你就是这么坏,我也认了。”更何况她不是。
事情必然是比她形容得还要难堪很多很多,但她用极为平淡的语气来阐述,像是这件事情与她无关,说着别人的故事一般。
“为什么你这么相信我,我可能真的不是个好人,我一直都不敢去告诉你,就是害怕这些让我们彼此越来越远,我不希望我的家庭影响到我们……可我又甩不掉这些……”她咬住了自己的唇瓣,像是要咬出血来一般疼痛。
他的手指按压住了她的唇,淡淡揉了揉:“未来是我们,和其余都无关,你的家庭和我的家庭都无关,懂了吗,乖乖,我要的一直都是你,很明确,不会改变。”
也许从小到大都是被丢下的那个人,才会害怕被丢下。
她很爱妈妈,但是妈妈把她丢下了,她以为爸爸不会,结果爸爸把她丢下了,后来谈恋爱了,男朋友把她丢下了,从小到大,她以为自己伪装成大家都喜欢的样子,可最终都会有被丢下的命运。
所以,她害怕,她彷徨。
可眼前的这个男人,那么确信地告诉她,就是她。
她伸手抱了过去,环住了他精瘦的腰际:“阿霄,还好你不会动摇……”
傅景霄低头,靠近了她的脸庞,喘息浓烈,她缠绕着他,他圈抱着她,最后,他把她抱回了卧室去。
暴雨在后半夜消停了下来。
他们也累到睡了过去。
醒来已经是隔天了。
谁都没有提起昨晚的事情,傅景霄依旧出现在厨房,给她做早餐,许今砚也还是赶紧起床,因为又是要迟到的一天了。
她跑到了厨房,就抱住了傅景霄的后背:“做什么好吃的?”
“手抓饼,吃不吃?”他回头,手掌顶着她的脑门把她推出去,“烫,去外面等着。”
许今砚咬了咬舌头,然后滚到外面去了。
昨晚的事情,好似没有发生过一样,消毒水的味道消失了,许今雯来过这里的事情也随即消失了。
吃早餐的时候,傅景霄将手抓饼地给她:“这周末有个高尔夫的商务活动,你有空陪我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