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今砚坐下来吃馄饨的时候,不禁感觉雾气充斥着她的眼球,酸涩沾满了心口。
这才发现,他还没坐下来呢。
“你也一起吃啊。”
傅景霄只是想让她食欲好一点,中午的时候,她虽然说着饿,但是吃得并不多,大抵是发烧过后,也没什么胃口。
没想到她有这么大的感触,看着她的样子,他都忘记坐下来了。
他坐在了她的对面。
许今砚吃着已经糊了大半的馄饨,但是醋味不少,香葱增色,都是按着她的口味调的,能被他这么捧在手心里疼着,大概是她最大的幸福。
谁都觉得她放弃了云城的工作是委屈了,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得到的是什么。
“好吃吗?”
“好吃,还是那个味道。”好不好吃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在吃的时候,心境如何。
一大碗馄饨全都进了她的肚子,手里还拿着一张葱油饼,然后就奶茶吃着,这晚餐,她极为满意。
吃完晚饭的时候,许今砚就开始催他了。
“你不是有约吗,怎么还不走?”
“我是有工作,请许医生遣词得当。”傅景霄纠正了一下。
许今砚摆了摆手:“一样一样,记得回来就成!”
“不急。”傅景霄摇了摇头,有一个无时无刻催着他努力搞事业的女朋友,还真的是他的荣幸。duqi.org 南瓜小说网
过了一会儿,门铃就响起来了。
许今砚疑惑这时候会有谁过来。
傅景霄过去开门。
“你女朋友呢?”傅景云出现在了门口问他。
“在里面呢。”傅景霄移开了自己的身体。
许今砚抬头就看到傅景云进来了,立马站了起来迎过去:“景云姐,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看看你,阿霄说你病了,怎么样,人还好么,我带了些水果和补品过来。”傅景云最擅长送礼了,反正每回来都是大包小包来的。
“我没事,一点点小事,还让你担心了。”许今砚白了一眼傅景霄。
傅景霄忽视了她的抗议:“我姐过来照看你,我处理完尽快回来。”
原来他是在等傅景云来。
她就昨晚上发烧,一天热度都没有起来,也吃了药,根本就不需要人照顾,还这么兴师动众请傅景云过来,他怎么也好意思。
“你赶紧去,下回工作不要定在晚上,这月黑风高的,谈什么工作。”傅景云吩咐傅景霄一句。
傅景霄望着许今砚:“问这个人。”
“工作重要么。”许今砚嬉笑着附和。
“你就惯着他好了。”傅景云冷色,“还不快走。”
傅景霄这就出门了。
许今砚去给傅景云倒了水过来:“景云姐,让你跑一趟,真不好意思。”
“那倒是没有,我本来也要来看看你的,上回让阿霄给你带过去的衣服,一直都没有给你带,还是我亲自给你拿过来,我放心,至于你们的事情,我也听时屿说过了,今天看到你们能和好了,我也很高兴。”傅景云颔首。
许今砚脸红地垂下眼眸:“是我太任性了,让大家为我担心了。”
“我还真怕我这个弟弟一根筋,绕不过弯来,你一点都不任性,反而思虑周全,我都没有看到我这个傻弟弟那么凶神恶煞,差点打了时屿,就怪时屿没有劝着你一点,我这么见他,还真的是五年前,那会儿,他说他把自己弄丢了,后来就像是行尸走肉地过了一年又一年,直到你出现。”傅景云清楚知道许今砚为傅景霄付出了什么。
而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她一直都站在他们的战壕里。
不管是谢知涵,还是言晨希,对傅景云来说,唯独在眼前的女孩子眼中,她看得到自己的弟弟的光亮。
“景云姐,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他的,现在也赶不走了,因为我已经来了。”许今砚肯定地说道。
傅景云点头:“你的勇敢一直都是我钦佩的地方,我该和你学习的。”
“景云姐哪里需要和我学习,就已经虏获我们周医生了。”许今砚自认为和傅景云相比,她不是个出色的人。
在她的眼中,傅景云才是完美女人的表率。
事业中独当一面,爱情中敢爱敢恨。
“在爱情面前,我曾经很害怕,是你还有夏鹿,给了我很多不一样的感受,让我勇敢去面对,做真实的自己。”
她被许今砚在年度大会上的登场而折服,她被夏鹿的闪婚而激励,而她就是个胆小鬼,什么都不敢,直到她爬出了自己的保护伞,才发现外面的世界,有他的世界是多么美好。
许今砚一笑:“原来我们还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啊。”
“是啊。”
“我才是个胆小鬼呢,我着急来京市,还有原因的,怕阿霄被抢走了,那段时间,他不在云城,我可天天担心着呢。”
“是怕言晨希?”傅景云一语道破。
许今砚被看穿了心思:“是不是挺没用的,她可能就是我的假想敌吧。”
“不,你的担心很对,她和我母亲走得很近,爱情里都是自私的,不过阿霄是不会的,要不然他就不会当工具人当了五年了对吧?”傅景云是个明眼人。
她回家的时候,偶尔也撞见过母亲和言晨希的交谈或者通话。
旧识是不需要那么热络的联系,除非是另有目的。
父母一直都对傅景霄的女朋友不满意,现在出现了一个什么条件都满足的人,他们不弄点心思上去是不会罢休的。
许今砚仰着头:“我当然是相信他了,他是我一个人的,谁都抢不走。”
“是是是,就你把他当成个宝贝似的。”傅景云微笑着,正是因为她这份倔强,才让傅景霄折心,“医院的事情落实好了么?”
“嗯,差不多了,以后就能和你们家周医生是同事了,我的荣幸。”
傅景云推搡她:“你也开玩笑。”
“我说得是实话呀。”许今砚含笑,“也不知道周医生严不严格,我可怕被他训。”
“哪能啊,他那么温柔一人。”傅景云都没见过他发脾气,唯一一次和她生气就是前段时间了,但也没有很凶。
许今砚摇了摇头,哀叹了一声:“那是对你,你不知道男人都有两幅面孔吗?”
“知道,我弟见我一副鬼样子,见你就是一副狗样子,表里不一,但时屿是一模一样。”傅景云自夸道。
“啧啧,偏心加双标。”许今砚噘嘴,不过傅景云说的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