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澄?”见到她来虞欢还是有些惊讶,“有什么事吗?”
陆澄嘴角微微抽搐:“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她在心里头打鼓,还真是虞欢,搞什么啊,这种女人居然也能够得到谢九川的青睐?谢九川知道她是这种人吗?如果沈翊真的死了,那么那天她看到的男孩子就是她找到新男朋友,还特地找了个跟沈翊差不多的。
一时间陆澄都不知道该说虞欢痴情还是滥情,毕竟刚刚才有个男的从她房间里出来,看那稚嫩样都不知道成年了没有。
虞欢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婉拒道:“不好意思我还约了人,有空再聚吧。”
约了人?谁?刚刚出去的那个男的?
“这样啊……”陆澄更加坚定心里的想法,可是面对虞欢时她又说不出什么来,难不成这就是千金小姐的待遇?
“那我们下次有机会再约吧。”陆澄说。
两个人道别,虞欢关上了门,有点莫名其妙,她没问陆澄怎么知道她的房间号,不用猜也晓得肯定是动用了明星特权去问的前台。
看来蟹老板投资的酒店在经营管理和保护客人隐私这方便很一般嘛。
陆澄忧心忡忡又有些奇妙的情绪在心里头荡漾。
以前虞欢就是法学院的女神,从来只有让人高山仰止的份,陆澄也曾嫉妒过如此优秀的女人,但其中羡慕居多,仅仅是因为虞欢当时表现的很贫穷,让一些女人得到共鸣,觉得大家不过一个起跑线亦或是“起码我的家世比你好”。
前不久这个平衡被打破了,这个世界上就多了一件很可怕的事,那就是:有些人不仅家世比你好,而且比你勤快比你努力很吃苦。
现在陆澄心里却有些莫名的平衡感,被陷入深泥的她不干净,如今的虞欢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朝三暮四,水性杨花……这些词也很适用于她。
陆澄搭乘电梯下去,如果虞欢约的人是刚刚那个男孩,那么现在酒店门口亦或是休息区就会出现那个男孩的身影。
激动的情绪跃跃而起,到了一楼,陆澄在大厅内四处张望,来来往往的人,金框边的旋转门缓慢转动着。
然而一切如她所愿,门口果然有那个男孩的身影。
看到这一切的陆澄又返回了电梯,拿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
江弦生哪里注意到暗处里的风云诡谲,他只是看着手机,突然一辆车停在外面,按了几下喇叭,车窗摇了下来,是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谢九川。
江弦生还记得谢九川代替浥轻尘来跟虞欢相亲过,并且对谢九川那辆骚到爆的星空版劳斯莱斯发出了赞许。
介于谢九川是个日理万机的大人物且愿意抽出几天的时间跟着虞欢来芮阳市,江弦生非常有理由怀疑谢九川是不是对虞欢有点什么意思。
显然虞欢对谢九川也不怎么讨厌。
于是江弦生非常识趣地走了上去,对着坐在车里的谢九川喊了一句:“嗨,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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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九川:“……”
说不清楚什么感觉,谢九川只是在那么一瞬间发愣。
随即他才仔细看向江弦生,他与虞欢长的并不是很像,如果虞欢再年轻一点,或者江弦生再诚实一点,走在大街上估计也不会有人把他们当成姐弟。
但是后知后觉起来,谢九川心里头才洋溢其快乐的因子,仅仅只是因为那一声“姐夫”。
现在的情况就是丈母娘很满意他,连小舅子也直接喊姐夫,谢九川觉得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
所以谢九川没有纠正江弦生的叫法,甚至没有告诉江弦生说“其实你姐已经有男朋友了”,而是不动声色地应下:“你姐呢?”
江弦生再次有先见之明地坐到后面:“女人嘛,涂涂抹抹的,为悦己者容呢。没关系姐夫,你别看我姐说十分钟,没个半个小时肯定搞不定,所以我们两个先去接另外一个人,到时候再折回来接她时间也差不多了。”
不得不说江弦生真的很会说话,一句“姐夫”,一句“悦己者容”,哄得谢九川心花怒放。
“等待女士是一种美德。”谢九川笑道,踩下油门,“不过可以听你一回,大舅子。”
车内很舒适,这俩车是全黑色的,江弦生没注意是什么牌子,大概很普通的价格,适合低调出行。
江弦生问:“姐夫,你认识我姐多久了?”
多久?
“好几年了。”
其实谢九川自己也不记得多久了,他有太长的一段时间都过得很痛苦,很迷茫,也很疲惫。
“你今年多大?”
“二十八,马上二十九。”顿了顿,谢九川略有迟疑地问,“会嫌弃我老吗?”
江弦生目瞪口呆,觉得有几分好笑:“姐夫你说什么呢,你不觉得你们两个这个年纪配在一起刚刚好吗?男人二十八九算什么老,只能算成熟男人刚刚好。”
谢九川突然想到了沈觅。
两个人只打过那么几次照面,却又不得不说沈觅的确是年轻,他们两个相差差不多十岁,沈觅身上的朝气蓬勃和少年英姿在他这个年龄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而他呢?或许算不上英雄迟暮,这四个字离他还很远,但也算不上年少轻狂了。
“我记得上一次见面还是不久前的相亲?你们两个既然认识那么久,见面的时候应该聊的还可以吧?”
虽然虞欢当时说的是只知道跟他是一个学校毕业的,没准是害羞。
谢九川微微歪头,缄默。
虞欢压根就不认识他。
也不怪她,毕竟她进学校的时候他已经毕业了。
他记得她光芒万丈的样子,也曾在心底里羡慕过那副模样,在疲惫不堪四面楚歌之际在脑海中闪回过,因此惦念了几分。
后来见她从神坛颓败,他又觉得可惜,惦念与怜悯,以及一遍一遍在夜晚里闪回出现在梦里的身姿,他才发觉自己有点喜欢那个女孩子。
人人都说他好,好到不得了,长得好家世好,甚至洁身自好到那些人背地里说他该不会是不行吧。
于是谢九川只是微微叹气,带着一点玩笑的意味道:“我觉得是我在单恋。”
江弦生猛然噤声,呆呆地看着谢九川那凌厉的侧颜。
姐居然还有这种本事?
电话铃声响起来,江弦生见是虞欢打过来的,连忙接着,然而他还没开始说话,虞欢就吼了过来:“江弦生!你人呢?你特么的是跟谢九川私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