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心头一紧,突然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
但还没等他转头开溜。
就听见朱标远远喊了一句:
“老二,你怎么看见大哥就跑啊?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不想让为兄知道?”
朱樉心里一沉,明白朱标已经知道了,今天听课的事。
他只能尴尬的陪着笑,向着巷子口走去。
嬉皮笑脸道:
“哪能啊,大哥,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哪能犯什么错误,自从跟着林先生听课,咱可老实多了。”
朱标哼了声,打算说什么,可看见跟在后面的朱柏。
想想还是给朱樉留些面子,没有直接训斥他。
而是对着朱柏问道:
“阿柏,今天你二哥带伱出来玩啊?”
不知什么原因,朱柏对朱樉一点都不怕,可是在太子面前,就有点心虚。
闻言竟是缩到了朱樉的身后。
但似乎是意识到,这么做不礼貌。
他又探出头,道:
“太子哥哥,今天林先生讲的课很有意思。”
朱标看到小破孩的模样,也懒得纠正朱柏对他的称呼。
说了一些无聊的话,朱标便安排太监,将朱柏先行送回宫里。
随后他就向着,随时准备开溜的朱樉伸出手。
“大哥,你啥意思?出门没带钱吗?”
朱樉不知道是故意装傻,还是没明白朱标的意思。
说着,他竟是将手伸进钱袋,还从里面抽出几张宝钞。
朱标被老二装傻充愣的作态,气的脸上肉都在抖。
他哼了一声:
“老二,你臭小子,敢把宝钞放在我手上,今后就别想领月钱了!”
朱樉闻言手一哆嗦,却是将更多的宝钞。
从他的钱袋里扯了出来,直接撒了一地。
然后,被风一卷,便吹到了不远处的闹市里。
就在附近伺候的太监们鸡飞狗跳的追着宝钞跑的时候。
朱樉万分不舍的,将‘大蒜药’配方,交到大哥手里。
认真的看了一遍,配方没有问题之后。
朱标小心翼翼的将这张皱巴巴的纸抹平。
接着招来了,帮他捧着印鉴的太监。
朱标将配方叠好,放进一方大印的盒子里。
而里面的印章,则是被他随意丢到了步撵上面。
“大哥,这可是您的太子金印。”
朱樉被朱标的一番操作,直接惊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他咽了咽吐沫,道:
“要是父皇知道你将金印弃之如敝,肯定不会轻饶了你。”
虽说太子金印,是朱标自己的印信。
哪怕是用来打水漂都没问题。
可这代表了皇家的威信,老朱要是知道了那还了得。
朱标则是无所谓道:
“我的太子金印,比起林先生给出的神秘配方,连粪土都不如。”
“若是父皇知道此事,说不得还夸我保存得当呢。”
这话引得朱樉,疯狂的想要吐槽。
结果,朱标却是话锋一转,冷冷训斥道:
“你小子今天早上洗漱的时候,脑子是进水了吗?”
“林先生拿出的配方,想来都是利国利民的神物,你只管拿着便是,还质疑做什么?”
“而且,林先生将大明医疗改革,你小子顺着话题问下去就行,非要钻牛角尖,对太医院的御医喊打喊杀,连主次都不分了。”
朱樉羞愧的地下了头。
或许是今天有其他人,与他一起听课的原因。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会脑抽的质疑,林澈提供的大蒜药配方。
还一直没有领悟到课程的重点。
反而纠结那些皇族,是不是命丧于庸医之手。
朱樉诚恳的看向朱标,认错道:
“大哥,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
“打住。”
朱标没好气的,打断了朱樉的道歉。
他手指了指夫子庙府邸,冷哼道:
“你要道歉道对象,应该是林先生。”
“也就是林先生对你脾气好,若是父皇在都没这么对他客气。”
“而你像今天这样,三番五次的无礼质疑,就算是我这个太子,也好不了被训斥。”
朱樉将头埋的更低了。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先生不仅博学多才。
而且,还没有训斥学生的臭架子。
只是,朱樉以往完全没有觉察到,先生对自己格外的关照。
以至于他不仅忽视了这一点,反而还经常的抬杠。
简直有些不识好歹。
“行了,道歉的话回去再想。”
朱标眼见自己的教育,让朱樉意识到了错误。
便换了个话题道:
“现在随我回宫,向老十二道歉。”
朱樉难以置信的抬起头。
看向自己大哥,问道:“大哥,你刚才还让我尊敬林先生。”
“而老十二今天刚来听课,就骂了先生好几句。”
“我打他是为了帮先生出气,凭什么还要给他道歉?”
朱标没有理会,朱樉语气里的满腹委屈。
他冷着脸道:
“凭什么,就凭你是大明的二皇子,是他的哥哥。”
看到朱樉有些不服气。
朱标又加了了一句:
“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跟老十二嘱咐的。”
“不然你小子,就等着父皇的怒火吧。”
朱樉闻言表情一滞。
再也没有了反驳的想法。
毕竟,来之前父皇给他打过招呼的,让他要叮嘱老十二。
自己这个兄长,确实没做好。
弟弟犯错,当哥哥的挨打没错。
这在封建时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朱樉就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朱标坐上了步撵。
回到皇宫。
朱标拿着听课记录回东宫去整理记录。
朱樉直接来到御书房。
门口除了值守太监,完全见不到朱元璋的影子。
问了太监才知道,朱元璋被傅友文大人拉着去御花园看番薯苗了。
“父皇,您这里的番薯苗,为何长的如此茂盛?”
朱樉急匆匆跑到御花园,老远就看见一小片茂盛的绿色藤蔓。
模样赫然与他当初,分走的番薯苗一模一样。
不过藤蔓和枝叶,都已经粗壮肥大了许多。
显然移植已经成功了。
朱元璋听到老二的惊叹,冲着候在一旁的傅友文笑道:
“番薯苗的栽培,全是傅爱卿之功劳。”
“若是你移走的番薯苗长势不好,向傅爱卿讨教下种植之法。”
傅友文听到朱元璋的夸奖,心中不禁有些自得。
这些日子,他处理完公务,不论风吹雨打,都会来御花园溜达几圈。
照料番薯苗的用心程度,比他当初培养儿子还要尽心百倍。
搞的家里夫人,都误以为他在外面养了小。
还与他大吵了一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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