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几度三番怂恿琴,打劫一、两座天堂之都拿来当圣地。各种铺垫、前戏、火候都差不多了,结果琴找到了蛮荒之地。
无论从隐秘性、独立性、资源丰富度、还是空间大小来说,蛮荒之地都远胜于一、两座天堂之都。琴立蛮荒之地为凤凰神系的圣地,木兰着实找不到劝退的理由。
这让木兰一度自我总结,是因为自己铺垫太繁、前戏太久、火候太软,才给了琴过多的时间,去寻找更适合的圣地。
然而。蛮荒之地并非琴找到的,而是古一告诉琴的。
古一告知琴关于蛮荒之地的所在,也不全是为了“拯救苍生”这个目的。作为木兰的师父,当然要为徒弟谋好处。徒弟的谋划诚然能从诸夏神系身上挖下不小的便宜,却也会让徒弟成为诸夏神系的眼中钉,将来会徒费大量精力在与诸夏神系的斗争上。
这在古一看来得不偿失,于是撺掇了这场赌局,目的是让以玉帝为首的诸夏神系承认:他们错看了木兰。
古一的办法很直接。等到《东游记》最后一部电影落幕,她就拉上天神之姿的琴与天父神王的奥丁,去到凌霄宝殿对玉帝说:你看错我徒弟了,他不是一个大奸大恶的人。认不认吧?认错,就按照之前的约定,付给我徒弟应有的报酬;不认的话,就赌一把,我赌你错了。huye.org 红尘小说网
推诚布公的责问,堂而皇之的讨债,单刀直入的激将。面对古一营造的局势,有且只有那些富有阅历,又明了人性,还善于自省的绝顶人物,才有可能当场冷静下来反思,看出认错才是最佳的抽身机会。
玉帝,虽有阅历,却是一个常年坐在高位俯视众生的神王;虽明人性,却早就成了习惯于非忠即奸去评判人的老旧派;虽会自省,却哪里会为了一个番邦的小子去自省。
在打了两回哈哈,也没能让古一就此作罢后,玉帝有些恼怒地应下了赌局。
古一的本意,是向玉帝列举徒弟行过的善事,比如六年前的地震中,徒弟的救灾措施;比如四年前的YN排挤诸夏裔事件中,徒弟提前安排数万难民撤离;又比如去年八月期间,徒弟参与了图瓦卢的扶贫义工等等。
玉帝当然不愿意顺着古一的方式,说出:“大奸若忠者,多行伪善之举,恰如王莽恭谦未篡时。此前种种,不可作数。当以威迫之,探其诚否?以利诱之,测其贪否?以权奉之,观其恶否?若其三关皆过,则本尊愿赌服输。”
就因为这段话,木兰要在不知情的条件下,经历三轮考验。
首轮考验,便是那一场死亡改造。探定诚与不诚的标准,就是看木兰经历了残忍地折磨之后,会不会做出反社会的行为。
结果出乎玉帝的预料。木兰不仅没有表现出什么反社会的倾向,还在劝降佐拉后的好几个月里,过(苟)上了几近普通人的生活。
但是,若让木兰提前知晓这是一场考验的话,他绝对会反其道而行,纠集自己掌握的所有力量直接杀上昆仑,不惜丢出所有凤凰炸弹,也要让玉帝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反社会。
又不是木兰主动争取什么,或者试图证明什么。这种莫名其妙的考验,说得好听是火炼真金,说得不好听就是逼上梁山。
可惜玉帝不知晓木兰的脾性,甚至质疑古一与琴会给木兰递小抄,考验期间几乎全程监视。古一与琴心里明白徒弟(宠物)的小性子,乐得不节外生枝。
首轮考验后,次轮与终轮考验接踵而至。
丽美与海伦跑去盗窃振金,被瓦坎达的女近卫追踪到四合院附近,一方面确实她俩成功的次数多了而稍微有些大意,另一方面则是玉帝出手隐藏了一个瓦坎达的追踪器。
次轮考验木兰是否贪婪的标准,就是看木兰会“巧取豪夺”大量的振金,具体份量定在一吨以下。
在玉帝看来:雅典娜藏在瓦坎达,是一个几乎只流传于神王级强者间的秘密。丽美和海伦前前后后跑了那么多次,才取回两百多公斤的振金,勉强没有超出雅典娜的忍耐极限。只要木兰敢继续下手,都不用一吨,一百公斤都大有可能引来雅典娜的惩罚。
可见玉帝设计的考验何等包藏祸心,等于诱着木兰去得罪雅典娜。
事与愿违,木兰不仅没有打振金的心思,还靠自我催眠诈出了雅典娜的存在。若不是琴出面制止,真让木兰在瓦坎达引爆那枚凤凰炸弹,雅典娜固然会恼怒木兰的肆意妄为,还同样会迁怒玉帝的“唆使纵容”。
摁,雅典娜是否会恼怒木兰的肆意妄为还有待商榷。毕竟木兰当面“射了”雅典娜一脸,都不见雅典娜事后追究。玉帝作为旁观者,时常弄不懂那帮“女神”,为什么总会对某些奇奇怪怪的人和事物,持有莫名其妙的包容度。
对于次轮考验被木兰暴力破局,以及特查卡送给木兰的几辆车,玉帝对此没有做过多的纠缠,因为他真正的杀招在终轮考验。
在玉帝看来,只要不是读书读傻的酸儒,像是剑荡不平、一呼百诺、驰骋沙场、金戈铁马、平定天下、征服世界这些词汇,必然印刻在所有少年人的灵魂深处。
若是有机会能组建一支机器人军团,无需三五千,只要八九百,都是那些少年郎梦寐以求的期望,这必然包括越前木兰。
玉帝当然不会坐等木兰造出八九百的机器人军团,才将其判定成必会为祸天下的恶人。只要木兰在制造机器人军团这件事上,展现出一丝半点的兴趣,玉帝便会直接将木兰打入“扰乱世界和平”的黑名单中。
这终轮考验,早就成了玉帝心中的必胜赌局。因为玉帝知晓,那个越前木兰不仅掌握这一支“猫妖军团”,还通过右手的“妖怪”掌控着异人族。这些无不证明那个小子对于“军队”的野心。
玉帝曾与五老认真地讨论过:异人族由于其人数有限,以及变异的不定性不足以成建制;“猫妖军团”也必然存在某种限制,才会让那个小子没有大规模扩军。
但机器人军团则不同,有着佐拉与危境两大人工智能的操纵,只要能提供足够的金属材料,就能源源不断地制造机械士兵。机器人军团无疑是当代最适合作为军队的兵种。
纵观青史,从来没有一个野心家在面对唾手可得的军权时,不表露出丝毫的贪恋与渴望。玉帝及多位诸夏神明因此断定:区区越前木兰,绝无可能成为一个例外。按照那个小子的“野心”,在佐拉与危境成功化形后,怎么可能不趁机扩建军队?!
为了实现“以权奉之,观其恶否?”的目标,玉帝不惜帮助佐拉与危境两个妖怪化形。摁,无论是佐拉还是危境,在诸夏神系眼中就属于妖怪一类,新时代的机械妖怪,妖怪获得人形的过程就叫做化形。
当佐拉主动提及“大规模扩建机械军团”的时候,玉帝似乎都看到了赌局胜利的瞬间。他甚至已经准备摆出一副“万事皆在预料之中”的姿态,坐看其他三人如何诉说失败的理由。
可木兰却十分不耐烦地否决了佐拉的提议。
那一刻,玉帝差点怀疑自己幻听了。
木兰的结束语“能苟才是第一真理”,成为判决玉帝输了赌局的高度总结。
玉帝毫无感情地说了一句:“朕错矣。”留下四件赌注,对琴、古一、奥丁点头示意,化作流光飞离。正如玉帝在赌局前所说:“愿赌服输。”连人间帝王都能下罪己诏,身为一系神王的玉皇大帝,自有知错认错的气魄。
当然,对三位实力地位不弱于自己的强者认错,已经是玉帝的底线。琴和古一也没想着要玉帝去和宠物(徒弟)认错。那不是为宠物(徒弟)谋好处,而是树死敌。
琴收下天国第八城之钥与巨龙星舟,喜悦又调侃地说道:“好在玉帝没有赌木兰是个不好色的整人君子,不然这回可就输大了。”
古一将《百宝法身决》递给琴:“由你将这法决送给小木兰吧!可以缓解缓解你俩的关系,刚好你准备让他当你女儿的老师。这就当做是拜师礼好了。”
奥丁刚想顺手将龙凤轮盘也送给琴,听到古一的话,很不是滋味地问:“琴姑娘有女儿了?孩子的父亲是?”
琴笑颜转冷,语气排斥地说:“要你管。”便开门离开。
古一对着怅然若失的奥丁说道:“看来你还是放不下。如果你真要将龙凤轮盘送给她,不如借小木兰转手。但去之前你最好想好借口,不然小木兰会认为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回见”说完,也开门离开。
奥丁苦笑,却又认真地思考至尊法师的建议。或许可以拜托那小子帮个忙,给自己的儿子上一课,顺便能将这龙凤轮盘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