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黑道？”洛阳闻言皱眉。他会把许零一叫到北市来，只是考虑到她的人脉比较广，在调查方面能起到不小的帮助。但是却没想到如今居然需要她涉足黑道，这让洛阳显得很不耐。
“也不算太奇怪，毕竟电话卡被卖到到黑市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许零一拍拍他的肩膀，“我是这样想的，那是个专门买卖电话卡的中转站，也是白接黑的中转站。或许有这么个地方也不错，先期待一下能通过那对兄妹接触到那几个老大，剩下的之后再说。”
孙晓季点头：“可以。”
“麻烦郝警官把兄妹俩的联系方式都给我。”许零一看向郝仁，“顺便问一下，他们的年龄差距大吗？”
“16，22。”郝仁简洁地报出兄妹俩的名字。
“好的，我知道了。”许零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为什么要问他们的年龄啊？”松原凛好奇。
“之后你就知道了。”许零一故弄玄虚，朝松原凛眨了下眼睛，就不再说话了。huye.org 红尘小说网
许零一的手心快被指甲刺出血来。为什么问年龄？没有为什么，她只是想确定在这场博弈中，自己是否已经“被明牌”。她自认为自己没有哪一步做错了，只是洛阳的出现，让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对付。金茜和她说过，在北市遇见洛阳她很吃惊，许零一也是同样吃惊。她才发现自己唯一的错漏，或许是出在了对洛阳的调查上。
“除了主副卡的使用者，还查出了什么其他的吗？”孙晓季问。
“按理来说我们该深入查一下黑道的，但是...”文秦的声音越来越小。
两年前，郝仁因为妹妹被涉黑被残忍杀害，三天三夜不睡觉查透了那伙黑社会的老底。在那之后，他再也不接触任何黑道相关的案子。这个大家都是知道的，因此孙晓季的想法是，先不要逼郝仁去查。如果许零一的探查结果显示吴家的破产以及吴元东的死和黑道有关系，到那个时候他也会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查黑道的任务交给我就可以了。”许零一说，“希望能从那些小弟嘴里挖点有用的东西。”
“所以这个案子，很有可能是黑道寻仇？”方知连问。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孙晓季点头，“这么多条线索突然都指向黑道，总是有原因的。只可惜吴一典在监狱里病死了，不然他或许能给我们提供点线索。”
“对啊，怎么也能说出他和黑道有什么交集嘛。”松原凛说，“那样说不定就不用零一姐姐冒着危险去黑市了。”
许零一笑了笑：“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这一点你们知道，凶手当然也知道。”
“我有个大胆的猜测。”陈东杰开口，“有没有可能，吴一典的死也是出自黑道之手。虽说他们父子俩和黑道的牵扯有待调查，但是也可以往这方面去想吧？”
洛阳点点头，孙晓季听后也跟着点头，他把刚刚讨论的内容都在白板上做了记录。
“那么...”就在孙晓季准备宣布会议结束的时候，他看见正在耳语的文秦郝仁两人。只见文秦眼睛突然睁大，他刚想站起身却被郝仁拉住了袖口。不一会儿，郝仁还是松开了手。
“报告！有新线索。”文秦从座位上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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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在众人瞩目下，他叹了一口气：“阿晶和阿北的身份都是假的。”
......
会议结束后，许零一和洛阳、陈东杰一起前往麦星大酒店，今天下午她的助理会开车来接她回东城。许零一毕竟是公司的副董事，请假一天，等待她的一定只有满桌子的文件。这些洛阳再清楚不过，因此走之前他和孙晓季说，帮助他们调查对许零一来说连副业都算不上，希望孙晓季他们不要给她太多压力。他还说了，许零一做事情的效率很高，而且她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完成。
孙晓季当然知道洛阳的顾虑，他怕自己对非专业人士的能力太过苛刻。他告诉洛阳放心，自己会做到静候佳音的。
“零一姐...”三个人走在去酒店的路上，洛阳酝酿了好久才开口，“黑道那边...”
许零一笑着摇摇头：“我心里清楚得很。而且，姐姐我混了这么多年了，可不是什么小绵羊。”
话音刚落，三人已经走到了酒店门口。许零一的助理李文文的车停在停车位处，她正在前帮许零一取寄存在前台的行李，是一个双肩包。洛阳有些疑惑，他喃喃道：“我怎么没看见零一姐带包？”印象里，许零一只带了一个手提电脑，她说是工作用的。
等许零一走向李文文，他突然看向陈东杰，问道：“你有看到零一姐带双肩包吗？”
陈东杰努力地思考了下，摇摇头：“没有印象。”随后他用看奇怪东西的眼神看洛阳，“洛哥你是怀疑许总什么吗？”
此时，许零一和李文文一起从酒店出来。许零一和两人打了个招呼后，就上车了。洛阳一直目送至车辆转弯，离开他的视线，才说了一句：“零一姐身上能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呢？”
陈东杰没懂洛阳的意思。这句话可以有两种理解方式：一，这是反问句，洛阳觉得许零一身上没有值得怀疑的东西。二，这是疑问句，洛阳在想许零一身上有哪些可以值得他去怀疑的点。
很奇怪，洛阳突然找到了金茜和许零一的共同点。这两个在他看来完全没有关系的人，居然同时让他莫名其妙地怀疑起来。金茜的表演痕迹很重，虽然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但至少是值得洛阳去怀疑的。但是许零一呢？只是因为突然发现了自己的私心，是急于证明自己的心智不会被蒙蔽？还是许零一真的有值得被怀疑的点。
因为他突然发现的，不只是自己对许零一的心思，还有许零一本身。
她太完美了。
不是字面意思上的那种“完美”，是努力把不完美的样子展现给别人看的那副模样，很完美。这正是洛阳认为的，许零一和金茜的共同点。两人身上都有过重的表演痕迹，相对于许零一成熟的表现，金茜的感觉就十分稚嫩。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她就太过老成了，这不现实。
洛阳已经和金茜有过两次“正面交锋”，如果履历造假他查不出来，那他至少知道的是，这个叫做金茜的女孩，她的眼睛里是没有光的。洛阳不知道这和她的经历是不是有关，但如果还能在某个案发现场见到金茜，他哪怕是去黑市，也一定要深挖关于这个女孩的一切。
至于许零一，年龄和阅历绝对可以帮她掩饰很多。正如她所说，自己并不是什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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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羊。她之所以会很爽快地答应帮这个忙，说不定名单上有她认识的甚至是熟知的人。或是名单上是她要寻仇的对象，也有可能她本身就是黑道的人呢？往深层次去想的话，有太多原因了。
洛阳知道自己想这些是在浪费时间，但他的脑子好像不受控制一样，一直在想这两个人。
就在洛阳还深陷在思考中的时候，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零一姐”。
“喂，零一姐。”
“刚刚走得太急了，都忘了问你们了。”许零一说，“听孙警官的意思你们还要再在北市待几天？那我让那边的人帮你们去酒店延长一个晚上...”
“啊不用了零一姐。”洛阳拒绝，“我请了三天年假，但是今天大东就回东城了。我一个人的话，就不用住那么豪华的酒店了。反正也就一个晚上，随便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就可以了。”
电话那边静默了好久，才传来了许零一的笑声：“你倒是会省钱。我能问你要多少啊，最多就让你请我吃顿饭罢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许零一说，“不用有太多的想法，我只是习惯把你当弟弟了。要是你有什么觉得不太方便的地方可以直接提的，不用和我太客气，毕竟我们认识几十年了，我是真的把你当做家人看待的。”
听到许零一的“家人论”，洛阳闭上眼睛，他又想起了早上那个无厘头的梦。他知道这个梦是自己对许零一一直隐藏着的情感所导致的，刚刚许零一的话在他看来就像是在提醒，提醒自己要远离这种不理智。
“小洛...?”听那边一直安静，电话里传来许零一有些担忧的声音。
“嗯，我明白的，零一姐就像是我的亲姐姐一样。”洛阳说，“所以，关于黑道方面的调查，又要麻烦零一姐了，如果有需要协助的地方就及时联系我。”
“好的，我有空的时候会去联系那兄妹俩的。”电话那边的许零一说，“我这边还有工作就不多说了，祝你们查案顺利哦，我先挂了。”话音刚落，手机上就显示着通话结束。
洛阳盯着手机屏幕，心情莫名不能平复。
“洛哥。”旁边的陈东杰开口，叫醒了洛阳。
“怎么了？”
“真的要让许小姐独自去查黑市相关的吗？”
“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不是很放心。”
“不放心？”洛阳皱眉看他，“你什么时候和零一姐这么熟了？”
“我的意思是...”不是不放心许小姐的安危，陈东杰没有把话说完，他对洛阳突如其来的警惕有些在意，“就是觉得应该由更专业的人去做，毕竟是警局内部的工作。”
洛阳意义不明地长舒一口气，“晓季会负责后续工作的。”他会答应让许零一去负责这件事，一定是对她存疑的。在警校的时候洛阳就发现，孙晓季的观察能力在自己之上，如果把观察某个人这项任务交给他的话，一定会做得比自己要好。
只是，将许零一列为观察对象，是正确的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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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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