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阿金巴德作为目前国际巫师联合会的现任会长,其实心底里是早就已经想要退位让贤了的。
面对如此重大的灾祸降临西欧,连近年来连续消灭了两大黑巫师、在国际魔法界地位节节攀升的英国都整个儿崩溃毁灭。他巴巴吉德·阿金巴德虽说自问也算有些能力,可随着几番不懈的努力,得到的却只是一身的伤痛,无论如何都看不到自己带领整个魔法界获得胜利的未来景象。
联合会会长这个位子,或许早就该让给更有天赋、更有才能的巫师来当了——就比如说那新一代的天才强者玛卡·麦克莱恩。
可谁知道,前段时间当阿金巴德正想要就此事联络玛卡时,后者却失踪了。不仅如此,正因为这场灾难愈演愈烈,大半个欧洲都陷入了混乱。
既然没办法将会长的位子交给玛卡,那至少也得找个比较健全的人来当吧?他因为当初非洲的蛇怪事件而落了一身残疾伤病,不得不说,如今显然已经很难胜任这个至关重要的会长职位了。
然而,当他在会议上主动提出更替会长人选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投赞同票——明明当初邓布利多退任时,会议桌上那群议员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在那儿明争暗抢,事到如今却都仿佛变成了谦让矜持的淑女绅士。huye.org 红尘小说网
虽然……这也难怪,毕竟眼下灾祸当头,又有几个人敢往这堆烧红的炭火上坐呢?
“啪嗒。”
阿金巴德将写了一半的议题再度捏成了一团,随手扔向了一旁的纸篓,而后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最近这两周时间,联合会一直都没有真正办成过什么事情。这不仅仅是因为赫敏和马克西姆那反抗联盟的成立主动揽下了一些本应由联合会负担的责任,更是因为,国际巫师联合会内部已经开始出现个人的消极怠工、乃至部门级停摆的现象了。
可是,他却始终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
“笃笃笃。”
阿金巴德在丢掉废纸后正杵着额头想事情,而突然间,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打断了他那无用的思索。
“谁?”
他稍稍抬起头来问了一声,随即便听到办公室门外传来了秘书的声音。
“会长先生,一楼大厅有一位衣衫褴褛的年轻女士突然到来,说是……要紧急求见会长先生你。不过,先生……我个人认为,最好还是不要接见她比较好,因为……前台接待员查询了一下资料库,确认了那应该是德国勃兰特家的‘那位’小姐。”
虽说近来联合会一直都没做什么正事,可这里再怎么说也是国际巫师联合会,该搜集的情报肯定是不会有太多遗漏的。
更何况,布斯巴顿的活尸现身事件还本就有联合会的人参与过。
“伊妲·勃兰特吗?”
阿金巴德坐在办公桌后头略微踌躇了片刻,随后才道:
“总之,你先进来吧!”
“好的,会长先生。”
话语未落,办公室大门随即开启,那名过来通知的秘书从外头走了进来。
“你亲自下去见过人了吗?难道她身上没有身为活尸的痕迹?”
阿金巴德一边问着,一边随手又扯过一张羊皮纸,执笔匆匆写了几笔,而后拿起魔杖倏地一挥。顿时,羊皮纸自己折叠起来化作一只飞鸟,拍打着翅膀越过那名秘书的头顶,往门外飞去了。
“为我详细描述一下。”他最后说道。
……
正当楼上的会长办公室里,那名年轻秘书正在为阿金巴德讲述楼下情况之际,已经来到联合会总部大厅有一会儿了的伊妲·勃兰特却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事实上,从刚到门口直至现在,已经有不下十人来见过她了。可是除了门前的两名巫师守卫以外,其他人职位虽然越来越高,和她说的话却是越来越少,总共加起来似乎也没有超过二十句。
她只是被带到了这间小会客室里来,并陆陆续续地又来了十余名守卫负责看守监视,这不禁让她感到愈发地不自在了。
她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根本就不该像这样直接跑来联合会,而应该尽可能地找机会私下与阿金巴德见面才对?
只可惜,她已经没那么多时间去偷偷摸摸地谋划行事了,必须得尽快地见到那阿金巴德才行。
这么想着,伊妲又忍不住有些焦急地朝着门口望了一眼。越过那些守卫,她只能看到外面的大厅里空荡荡的,仅有稀稀拉拉的人影。
平日里这联合会总部也是非常忙碌的,工作日通常人来人往,相当拥挤。可是现如今各国魔法部都在尽可能地加强防护、减少对外往来,是以连这里也没什么人了。
而也就在这时,伊妲忽然看到有一只传讯用的纸鸟从魔法电梯那边飞了过来,落到了前台那边去。
不多久,一名刚才已经来与伊妲见过一面的守卫长便与另外两名联合会人员朝着会客室这边走来,在门口稍稍站定。
“勃兰特小姐,阿金巴德会长已经得知你到来的消息了,请随我等去另一个地方等待会长与你会面吧!当然,为了确保安全,守卫肯定是不能少的……如今是非常时期,还请勃兰特小姐能够谅解一下我们的失礼行为。”
“呃……好,我知道了。”
伊妲闻言,也只能点头应是,紧跟着便站起身来。然后她就在那一群巫师守卫的重重监视之下离开了会客室,一路朝着魔法电梯方向行去。
但是,在电梯开始运行后她却很快就发现,这些人似乎是带着她往楼下……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朝着“地下”去的。
联合会总部的大楼是建在地面以上的,而会长办公室,自然是在顶层。那么要说这大楼的地下又有些什么……总而言之,肯定不是什么好去处就是了。
“我到底……能见到阿金巴德先生吗?”
在意识到这些之后,伊妲登时便越发地感到后悔了——就算事情急切,也不该这么鲁莽草率才是,先前吃得苦是还不够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