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

“……哎呀你真的好烦啊。”夏衾忍不住松口,眼睛完成月牙:“亲,亲一下,给你亲可以了吧。”

谢星澜终于得偿所愿,在新家的门口,跟男朋友交换了一个三分钟的热吻。

从宿舍搬出来的事情,夏衾没跟夏妍说。

说了她一定会问她去哪儿住,夏妍现在对当下的婚姻经营的很用心,仿佛真的把他当成了和蒋权的儿子。

自从上次高考择校的事让蒋权插过一次手之后,关于自己的事儿,夏妍拿不定主意的,桩桩件件都去问一问蒋权。

夏衾虽然没有像以前一样抵触蒋权,但依然不希望自己和他有太多牵扯。

他们是他们,是一家人。

自己是自己。

谢星澜找了搬家公司,夏衾的东西不多,一上午就搬完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两人总觉得还缺了点儿什么。于是下午的时候,他俩去了楼下的超市一趟,把缺的少的日用品都查漏补缺一遍。

这种换新房和逛超市的行为,挺像刚结婚的小夫夫。

夏衾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心跳就快了几分。想到从今晚就要住在一起同居,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刺激着他的大脑。

谢星澜的做事风格和他吊儿郎当的性格具有很强的反差。

光看脸,是个人见他第一面都要说他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海王,换对象肯定比换衣服还快。

要渣起来,一定能让对方恨得、哭得撕心裂肺。

事实上,谢星澜其实挺居家适用的。

会做饭,普通的家具维修也会,逛超市还能知道货比三家,整个人安全可靠的让人挑不出毛病。

反观夏衾就不行了,正所谓家里有一个靠谱的,那势必另一个就会格外不靠谱。

泡面和速食是夏老师的最爱,各种小零食也是要不离手的。

吃不了多少,但是什么都想吃一点。

家务不干,只干点儿风花雪月的事情。

看看书,晒晒太阳,偶尔浇死一两朵花,撑死几条金鱼,养的鸟飞出去三天,第四天才着急忙慌的拽着谢星澜满小区的找……

学习是很好的。

但独立生活的能力几乎为零。

你说他很好养活,确实是不挑食。

说他不好养活,又金贵的更什么似的,比伺候祖宗还难。

这一点,林思则包括闫曼——他们到现在都很佩服谢星澜。

神人呐。

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人能受得了夏衾那破脾气。

满满当当的买了一购物车,谢星澜提着购物袋把东西放车后备箱。

他高三暑假就把驾照考出来了,夏衾是开学的时候考的。

只是后者不喜欢开车,跟男朋友出来,都是能赖副驾驶就赖副驾驶。

第一次看到谢星澜开车的时候,夏衾还有点儿新奇。

手机至今为止都存着那时候拍的照片。

男生手臂的经脉明显,单手放在方向盘上,极具年轻的力量感。

一起长大的好处就有这个。

凡事的第一次,他都能和他一同经历。

这份共同的回忆,死亡都带不走。

到了家,谢星澜先去做饭了。

夏衾无所事事,只好在厨房瞎转悠,时不时的问一句:“需要我帮忙吗?”

“看见那边的遥控器没。”谢星澜指了一下:“打开电视,调到少儿频道,自己挑几个动画片看去吧。”

夏衾:“?”莫名其妙被鄙视了。

“别把我说得什么都不会。”夏衾倔起来了,挽着袖子,清清瘦瘦的挨过来,大言不惭的指挥:“做饭而已,有什么难的?把螃蟹拿过来。”

十分钟之后,被螃蟹夹了一拇指血的夏老师终于再一次老实了。

贴着创口贴,安安静静又非常乖巧的坐在沙发上,点了个无聊的热门综艺,假装觉得很有意思的看了起来。

心里的思绪却是飞了十万八千里远,懊悔万分——顺带觉得有点儿丢人。

以后要一起过日子,哪有自己这种什么都不会的。

下次,夏衾在心中暗下决心,下次一定要学会做饭。

吃完饭,又洗了澡。

转眼间,时间来到十点钟。

平时这个点儿,夏衾会看会儿书或者打一会儿游戏。

谢星澜已经进卫生间洗澡了,夏衾坐在床上,感觉怎么躺都不对。

想了想,他又坐在房间的沙发椅上面,挑了一本《红与黑》,看了半天,一目十行,什么都没看进去。

“咔哒”一声,卫生间门被打开。

谢星澜擦着头发出来,上半身什么也没穿。

夏衾陡然一惊,像听见家里动静的猫,准备炸毛。发现出来的是自己的铲屎官,又安定下来,平静的合上书:“你洗好了?”

“我吵到你了?”看他没看书,谢星澜问了句。

“哦。没有。”夏衾道:“已经看完了,准备睡了。”

“头发。”谢星澜招手,让他过来。

夏衾今晚有点心不在焉,被他一喊乖乖走过来,谢星澜摸了一把,半干不湿的:“吹干了再睡。”

他走到谢星澜面前,才猛地惊醒,面无表情的说:“你穿件衣服!”

“穿什么?”谢星澜道:“等下还不是要脱?”

这话就说的有点暧昧。

夏衾的话头一下被堵住,要说什么也忘了。

嘴唇上下开合,最后稀里糊涂的让人抓着吹干了头发。

夏衾本来是有点紧张的,但是谢老板的吹头发技术太高明了。

以前给他吹头发,夏衾还老抱怨他下手没轻没重,烫他耳朵。春去冬来一年,谢星澜的技术也是被锻炼出来了,换了个三四千的吹风机,技术娴熟的能直接去楼下洗头店应聘个经理级别的。

热风一吹,夏衾就有点犯困。

今天又是搬家又是买菜做饭的,过日子比读书还累。

吹完,他已经迷糊的不行。

两眼一闭就是找枕头,什么紧张、期待又忐忑的情绪被扔到了九天云外。

夏老师现在只想倒头就睡。

闭着眼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里的灯忽然熄灭了。

柔软的床铺塌陷下去,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睡的夏衾头一次感觉到如此微妙的变化。

——有个人在上他的床。

他登时就睡意全无,黑暗中瞪大了那双狐狸眼,要是看得见,应该是圆形的。

夏衾没转头,身体已经条件反射的开始僵硬。

他跟谢星澜其实满打满算从高二谈到现在,有快两年的光景。

但谈的不是时候,繁重的学业压得他们喘不过气,高考之后又是大学,时间赶着他们往前走,转眼就到了现在。

亲是亲过无数次了,闹出火也有过,各自解决。

正儿八经的睡一张床,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夏衾紧张的手心里都开始发汗。

下一秒,他就感觉上床的那个人挨了过来,胸膛是滚烫的,搂着他的腰把他往怀里一塞,是个抱得严严实实的姿势。

“你睡了?”谢星澜在他耳边问。

灼热的呼吸声扫过,夏衾“嗯”了一声后又改口:“没。没睡着。”

“我也睡不着。”谢星澜跟了一句:“有点儿紧张。”

夏衾后背贴着他胸口,对方的心跳声也很快,“咚咚咚”的,震耳欲聋。

看来是没有说假话。

沉默了一会儿,夏衾忽然开口:“你不是不穿衣服吗?怎么又穿上了。”

“刚才思考了一下。”谢星澜喉结上下滑动了一瞬,道:“觉得,做这事儿还是有点仪式感比较好。”

做什么事儿?

话说到这里,已是心知肚明。

夏衾听到他的呼吸声已经沉重几分。

眼一闭,牙一咬,心一横,他在谢星澜怀里转了个身。

这个举动如同默认了什么一般,两人绷着的弦齐齐断了。

“吧嗒”一声,男生打开灯。

夏衾被光晃得眯了下眼睛,视线里明晃晃一片。

谢星澜果然很有仪式感。

他习惯拽领口直接脱短袖,俊美的脸此刻染上了一点儿邪肆。身材好的也是没话说,肌肉厚度刚好,薄的漂亮,迸发着年轻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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