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着脸,有点儿可爱。
“哦?这是你的名片吗,好的。”夏衾平静的说,模仿谢星澜接过名片,抬起手继续:“这是我的小天才儿童电话手表,我以后就用这个联系您。”
谢星澜已经快笑到地上去了。
夏衾只是随便编了一个冷笑话,看谢星澜笑成这样,心里也不由疑惑。
……有这么好笑吗?
谢星澜笑够了,勾着他肩膀,忍不住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好玩儿?”
真可怕,当了十七年的高岭之花。
夏大少爷第一次收到如此离谱的评价。
晚上的时候,闫曼知道谢星澜来北京了。
姑奶奶夺命连环call,说什么都要夏衾把他约出来吃一顿饭。
夏衾低着头在微信回复她:[有什么好吃的?]
闫曼:[你懂什么!他见过你妈了,就得再见见我。]
闫曼:[我是他小丈母娘(黄豆委屈)]
……
夏衾有时候真想把这女人给拉黑。
再三强调谢星澜是个直男,并且和他只是纯洁的不能再纯洁的同桌关系之后,夏衾才开口问谢星澜一会儿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谢星澜没什么意见,他在北京这边看上去也没朋友。
地点约在了十三中的一家新开的羊肉火锅店。
得知闫曼是逃了晚自习出来吃饭的时候——实际目的是为了看一眼谢星澜。
夏衾对她的无语程度更上一层楼。
闫曼穿着首都十三中的校服,但仍然看得出来打扮过。
她不是那种在学校里乖巧内敛的女生,头发染成了栗色,画着教导主任抓不出来的淡妆,整个人青春洋溢又很靓丽。
走到羊肉店的时候,跟夏衾和谢星澜站在一起。
三个人的颜值都高的出奇。
“衾宝!”闫曼先给了夏衾一个拥抱:“想我了没?”
“你有毒,我们不是昨天才见过?”夏衾也是不知道这少女演的是哪出?
谢星澜则是挑眉。
一时间有点摸不透这女生跟夏衾的关系。
但这个亲昵的拥抱莫名让他非常不爽。
“女朋友?”谢星澜声音淡淡,询问道。
“女性朋友。”闫曼强调了一下,自我介绍:“闫曼,我是夏衾的发小,你直接喊我名字就行。”
“谢星澜。”谢星澜道:“喊我名字也行。”
“我是夏衾的男……”谢星澜思考了一秒:“性朋友?”
“你再给我把这两个字断开来念试试看?”夏衾离谱的看他一眼。
“我知道我知道,小衾跟我提起过你。”闫曼也是自来熟,外向的不行:“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比我想象中的更帅。”
哈哈哈,虐爆游醒了,来回虐都绰绰有余,爽了。
夏衾光看她表情就能猜出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略感无言。
谢星澜又挑眉。
这次的挑眉不是审视的意味,也不带有敌意。
“你很有眼光啊,bro。”
这人开始自恋了。
夏衾:“……”
虽然都是秋天,但是北京的温度要比西城的低三到四度。
新开的羊肉店生意火爆,他们来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三人于是都被老板安排在了外面的位置。
这边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
校服都是首都十三中的蓝白款。
谢星澜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
——这就是夏衾以前读书的地方?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有一种通过建筑,了解到了他没见过的夏衾,窥探到了过去的时光。
了解的越多,谢星澜心里那股奇奇怪怪的紧张又冒了出来。
“来来来!晚上我不回去上课了,吃羊肉就要整一点啤酒喝!”
闫曼也是豪迈,大手一挥就叫了半打。
“能喝酒不?”闫曼问了句谢星澜。
“能啊。”谢星澜道:“他不喝。”
正准备开啤酒的夏衾:?
“你下午酒醒了没就又开始喝了?”谢星澜没收他的开瓶器:“我帮你喝。”
男生十分熟练的把夏衾眼前的啤酒拿了过来,顺便又帮他拆了筷子,烫了下杯子。事无巨细的做好之后,才去调料台给他弄火锅的调料。
闫曼目睹这一切,张了张嘴。
她转头看了眼谢星澜,男生垂眸站在小料台,周围已经有不少惊艳的视线看过去。
然后又扭回来看了眼夏衾,声音略显离谱:“你管这叫直男?”
夏衾:“?”
夏衾:“不然呢?”
“他都把你当老婆伺候!”
“哦。”夏衾随口道:“他这个人抖m,兴趣爱好是伺候别人。”
闫曼:“?”
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种奉献型人格。
“……那他除了伺候你,还伺候别人了?”闫曼忍不住问。
夏衾投过来一个诧异的眼神,理所当然道:“那怎么行。要是去伺候别人,我怎么办?”
这俩也是绝配了。
闫曼:“……”
我服了。
你真就活该单身。
夏衾虽然是个赶上早恋潮流的时尚弄潮儿,但闫曼了解他。
虽然早恋,但小少爷对感情却十分迟钝。游醒当时在他身边打转了快一个月,又是送早餐又是送他上下学,暗示的秋波送了一万次。
最后得到了这人一句:“你的人生没有别的事情要做了吗?”
还顺带鄙视了对方一波:“这次考试就考了三百多分,我觉得你还是多看点儿书吧。你就算再讨好我,我也帮不了你。学习这个东西,主要看个人。”
游醒气得为之绝倒。
说话间,谢星澜已经回来了。
之后就是上菜,烫菜。
夏衾没伸过一次筷子,就等着吃谢星澜放他碗里的。
闫曼两瓶啤酒下肚之后,已经彻底放飞自我。
北京晚上一两度的温度,她吃的热火朝天,跟谢星澜碰杯,称兄道弟,相逢恨晚。
“哎呀我真是。”闫曼吨吨吨一杯啤酒:“干了!兄弟,真的,你可太有意思了,我怎么就没能早点儿遇到你!”
“我要是早点儿遇到你,那衾宝就可以拥有两个学渣朋友了!”
夏衾:“……”
这是什么可怕的诅咒。
“是吧。”谢星澜道:“姐妹,别这么说自己。你想想,你考三百五,我考三百五,我们加起来不就考上清华了吗?”
夏衾:“……”你又跟她是姐妹了。
“操啊。”闫曼醍醐灌顶:“我去你真的,你小子很有想法你,这思路可以,牛波一!”
夏衾:“……”救救夏老师,谁能阻止他们俩。
不过。
夏衾咬着筷子,隔着热腾腾的火锅水雾,望着眼前的这一切。
虽然是家普通的餐馆,周围就是些马路牙子。
旁边的夜市支棱起来,是平凡朴素的灯红酒绿。
不贵,随处可见。
但这一顿,吃的比在盛京酒店那些价值上千上万的菜品舒坦多了。
夏衾郁结了一天的心情,在这一刻终于莫名的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