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皇后抱着胤霆的腿哭爹喊娘:
“皇上,都是臣妾的错啊!”
胤霆像被狗咬了一般,脸色忽明忽暗,不知道皇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太后半张着嘴,显得很震悚的样子,宫女太监们表面很忙,却一下子竖起耳朵,众妃表情悲痛,内心则纷纷想到:啊,这也太有趣了吧,皇后快下来让我演几集。
胤霆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终于开口道:
“那你说,你错在哪了?”
枫皇后流利地答道:
“你我曾缘定三生,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臣妾不该和皇上置气。”
此言一出,胤霆几乎要跳起来了:
“什么?!朕什么时候和你......”
“皇上!”枫皇后打断了他,继续哭唧唧道,“皇上,你可还记得我们在倚梅园,信女许愿逆风皆如意,容易莫摧残,啊呀呀,那时你捡到我的小像,从此对我情根深种,啊呀呀呀,你替我推秋千,雪中梅花承载了我们多少的回忆。可惜回不去了,呜呜呜呜。”
宁远心中惊异,却偏头瞧见一口茶从冉贵妃嘴里喷出来。
众妃低着头,憋笑憋得浑身颤抖。
不明白为何这样,但宁远觉得这些事有些蹊跷,但枫皇后演技之精湛,连宁远都被迷惑住了。
难道枫皇后和皇上竟有一段这样的过往?
胤霆怒极反笑:huye.org 红尘小说网
“胡说八道,你简直是一派胡言。”
枫皇后抹着眼泪,继续搜刮着《甄○传》中的台词:
“皇上,你害得嫔妾好苦啊!您和臣妾生出嫌隙,就不来后宫了吗?你可知这宫中一共有三百块砖石,每一块,臣妾都抚摸过无数遍了,其中三十块还出现了细细的裂纹,否则,该如何度过这漫漫长夜呢.....”
胤霆很想当一代明君,使得国库充盈,源源不断的财富降临在他和亲族、子民身上。可他还没等来泼天的财富,泼天的屎盆子倒是扣到他头上了。
“朕什么时候和你.......”胤霆无力地说。
可惜无人信他,枫皇后的沉浸式演出,演得实在是情真意切,连太后都忍不住开口:
“皇帝,你们真的是因为夫妻吵架,你才长年累月不来后宫?”
胤霆百口莫辩:“朕......”
枫皇后又一把抱住太后的大腿,哭成荷包蛋眼:“呜呜呜呜呜呜呜皇额娘,您劝劝皇上吧,不要再生臣妾的气了,为了社稷子嗣,让他多多来后宫,雨露均沾。”
太后疑惑地对着众妃道:“你们说说,皇后和皇上曾经真的伉俪情深、琴瑟和鸣,只是现在闹别扭了,皇上才赌气不来后宫?”
众妃说起瞎话不眨眼睛:
“是啊是啊,他们曾经关系可好啦。”
“唉,可惜年少情深终究逃不过兰因絮果,啧啧啧。”
“那年杏花微雨......前面忘了,后面忘了,反正就是错了,都错了。”
太后闻言心里也有了数,她让胤霆走上前,将他们二人的双手交叠在一起。
胤霆看着一脸沉重的太后,又看着嘤嘤嘤的枫皇后,只觉得太阳穴青筋突突直跳。
太后摸着二人的手,道:“哀家说,怪不得皇帝好端端地不知是怎么了,竟然长年累月的不来后宫。皇儿,皇额娘给你道个歉,皇额娘不该偷偷给你在膳食里加补药。”
胤霆:......
“但是,你与皇后虽然年少相识,磕磕盼盼难免遇到矛盾,你们夫妻的事自然要自己解决,但万不可赌气胡来,哀家看后宫的妃子都是一个赛一个好,而你至今却连个儿子都没有!你不要拿子嗣开玩笑,明白吗?”
胤霆:......
枫皇后抢先点头:“呜呜呜明白,我们都明白。”
太后拍拍两人,非要让两人重归于好。枫皇后发誓痛改前非,拉着胤霆又开始说“山无棱天地合”这种古早电视剧台词,以示决心。胤霆从始至终面色铁青,仿佛尸体一具。
调解了半晌,太后揉着眉头遣退了妃子。
宁远站在妃子们身后,踮着脚满心欢喜地凝视着皇帝,心想他还记不记得我呢?
她弯弯腰,笑道:“皇上,嫔妾......”
而胤霆却只是擦着她的肩匆匆离去。
宁远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养心殿,胤霆正在烛火中批阅。
小太监递来名牌,道:“皇上,您今晚真的要去后宫么?”
胤霆想到今天的事,表情流露出几分痛苦:
“自然,今日出了这种事,朕还能不去么?哪怕是要做给皇额娘看,朕也不可推脱。”
他的眼神扫过牌子上的人名,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悬停在“宁远”的上方。半晌,却移开,淡淡道:
“今晚摆驾椒房殿,朕去中宫瞧瞧皇后。”
微风刮过,花瓣飞舞,嫩绿池塘藏着睡鸭,淡黄杨柳上莺歌燕舞。
因为今日胤霆的无视,宁远有些心神不宁。她愁眉苦脸地在御花园辗转,见到这一派迤逦景色,心中生了惜春之情,不由自主道:“池塘梦晓!”
树叶沙沙,冉贵妃骤然从树梢上倒挂下来,接到:“阑槛辞春!”
宁远唬了一跳,笑着试探道:“蝶粉轻沾飞絮雪?”
冉贵妃嘿嘿两声:“燕泥香惹落花尘!”
两人对视片刻,默契地大笑起来。
冉贵妃在空中打了个旋儿,立在地上。她握住宁远的手,心中很是欢喜:“宁宁,你真好!我要把我的身家绝学都传授给你,这样我们便可以一起爬树了!对了,你把我赠你的雪碧带来了吗?”
宁远局促地后退一步,扯了个谎:“我、我……我放在府上了。”
冉贵妃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她的肩:“不打紧,我这里还有很多。宁宁,我教你爬树!”
宁远仰头看着高大的树木,心如擂鼓,心想:这么高的树,要是爬上去,被人推下来,可就……
她当即撒谎道:“对、对不起,冉贵妃,嫔妾从小落了个毛病,到高处就害怕、还会头晕眼花。”
冉贵妃闻言沉重地叹惜:“我知道了宁宁,你有恐高症。看样子我们不能一起爬树,也不能在树与树之间荡来荡去了,多么可惜。”
宁远愧疚地低下头,含糊地应了一声。
宁远瞧着冉贵妃头上碧光闪闪的钗子,想主动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