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中,大巫师再次举起了手中的石斧。
叶清心眉头蓦地一跳,只觉一股凌厉的风扑面而来。
她并不害怕,反而冷冷的勾起唇角,眸子瞥向两旁的草丛。
“嗷呜……”
一声凄厉的狼嚎传来,两只灰狼闪电般袭来,扑到了大巫师的面前。
一只咬脖子,一只咬胳膊,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吼声后,大巫师的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他徒劳的瞪着眼睛,脸上的表情还停留在错愕中,脖子被撕开一个碗大的伤口,另一只胳膊也被狼兽锋利的牙齿咬的七零八落。
“啊……”
短暂的沉寂之后,阿选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发出惊恐的尖叫。
两只狼兽还在撕扯大巫师的尸体,叶清心蹙眉道,“孩儿们,收了神通吧!”
听到叶清心的声音,两只狼兽蓦地抬起头来,一脸懵逼的看着她。
叶清心拍了拍脑门,摆手道,“行了行了,咬死算了,不准吃人!”
“嗷呜!”
两只狼兽低低的回应了一声,四只阴森可怖的眸子齐刷刷的盯在了阿选的身上。
两只凶狠的狼兽在旁盯着,阿选浑身颤抖的不成样子,“不、不要咬我……我、我不想死……”
叶清心款步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指霸气的勾起了她的下巴,冷声道:
“你不想死,还敢跟本神女作对?说,为什么要帮大巫师!”
阿选连哭都不敢出声,眼泪顺着脸颊汩汩的淌了下来,颤抖道,“是、是大巫师叫我、叫我这样做的……”
“他叫你去死,你怎么不去?”叶清心轻嗤一声。
“大巫师抓住了我的阿母,他说、说……让我跟着你,他、他会偷偷的追过来把你杀掉……
神女,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叶清心狠狠甩开阿选的下巴,鄙夷道,“念在你是为了救阿母的份上,这次饶了你的命!
不过西陵部落不会留你这种叛徒,回去我会跟西陵说一声,让他把你赶走算了。”
“谢谢神女……”阿选瘫软的趴在地上哭道。
叶清心冷冷扫了大巫师的尸体一眼,嗤道,“自古坏人死于话多,这下知道了吗?下辈子让自己做个好人吧!”
“嗷呜……”
两只狼兽助威一般嚎叫了起来。
叶清心习惯性的摸了摸一只狼兽的脑袋,淡淡笑道,“好了,多谢你们两个救我!回头我跟白狼说,让它给你们记一大功!”
“嗷呜……”
被摸脑袋的狼兽瞬间眯起了眸子,被这只软柔温暖的手抚摸的感觉,可真舒服啊!
怪不得狼王这么喜欢被这个小雌性“蹂lin”!
“嗷呜!嗷呜!”
另一只眼馋的看着同伴,上前用脑袋把它拱开,邀功似的抬起头,让叶清心也摸摸自己。
叶清心哑然失笑,“好啦,每个都摸!”
真是活生生把一群狼训练成了人类的好朋友!
等等!
人类驯化狼兽成为看家护院的狗,大概是在炎黄二帝时期,她这是又活活把历史推进了若干年?
……
回到西陵部落,叶清心直奔嫘祖的石屋而去。
“阿妹,你的嘴巴很干,喝一些水吧?”
石屋里,嫘里正端着一个陶碗,焦急的劝嫘祖,“你不肯吃食物,难道连水也不肯喝了吗?”
嫘祖虚弱的摇摇头,看着嫘里手中的水,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喃喃道,“不、不要……”
嫘里急的之哭,“只喝一点点好不好?喝一口就不会渴死了……”
“不要……”嫘祖扭过头去,枯槁的身体微微颤抖。
“你给我喝一口!”
嫘里急了,硬是把妹妹的脸掰了过来,咬着牙将手中的陶碗抵到她的嘴上,硬灌。
“咕……”
嫘祖被强迫灌了一口下去,喉咙里发出一声干呕,扭头就吐了出来,两只眸子惊恐的看着姐姐,用尽全身力气往后爬。
“我不要……我不要……”
“嫘祖……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啊!”嫘里担心的大哭起来。
“啪”
突然,她手中的陶碗被扫落,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嫘里蓦地瞪大眼睛,恼怒的起身,却看到叶清心那张愠怒的面孔。
“神女?你、你为什么打碎我的陶碗?”嫘里惊慌失措的问道。
叶清心淡淡道,“你没有看到嫘祖害怕这些水吗?还给她喝,你想害死她啊!”
嫘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神女,她昏迷中叫着要水,我拿水给她喝,谁知道她会这个样子呢?这、这只是水,她为什么要害怕水?”
叶清心轻轻拍了拍嫘里的肩膀,叹气道,“问题就出在这水上!”
嫘里惊讶的看着叶清心,“水……有什么问题?不会的,我和族人们全都在喝这些水,我们为什么没事?”
叶清心轻轻叹了口气道,“你们没事,是因为你们没有被大巫师在水中下蚁虫!
刚才大巫师偷偷跟着我去了河边,他亲口告诉我,嫘祖的病,是他害的!”
趴在兽皮床上的嫘祖蓦地颤抖了一下,两只眸子闪烁着惊恐的光芒。
叶清心摇摇头,坐在了兽皮床上,轻轻的抚着嫘祖的头,柔声道,“嫘祖,我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你是被大巫师害成这样的!”
嫘祖惴惴的看着叶清心,声线嘶哑道,“蚁、蚁虫……好多好多蚁虫,我、我害怕,我不敢吃……”
叶清心心疼的安抚道:“可怜的孩子,以后神女姐姐保护你,你喝的水,吃的食物,都由我亲手做给你吃,我保证你再也看不到一点恶心的东西,好不好?”
嫘里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俩,喃喃道,“什么蚁虫?嫘祖的食物里有、那种东西吗?”
叶清心冲地上的陶碗碎片努嘴道,“你自己看看,你拿来的水里有什么东西?”
嫘里不明所以,伏下身子仔细的盯着碎片查看,“没有什么啊……就是有两只虫子而已。可是部落里的水从来都是这个样子,这些虫子没有毒……”
叶清心冷哼一声,“从来如此,就是对的吗?”
原来远古人也犯这种习惯性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