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9章 有种被鸠占鹊巢的感觉

第2249章 有种被鸠占鹊巢的感觉

面对云子鹤,兰清笳自然不能像面对卓安烺那么直接,那么生硬。

她一脸踟蹰,“可是……我,我怕我也照顾不好她。”

“你可以,只是看你愿不愿意罢了。”

兰清笳原本是完全不愿意的,但现在,也不禁生出了一些动摇来。

他们都纷纷开口求她,如果她还是坚持不答应的话,心肠是不是太过冷硬了?

兰清笳只能道:“这或许只是小舅舅你自己的意愿,她未必肯到我们家来。”

谁料,云子鹤却说:“方才我让她选,这就是她自己的意愿。”

兰清笳:……

太受欢迎,有时候也是一种负担。

兰清笳转而看向秦淮,“如果让攸宁到我们家借住,你介意吗?”

秦淮自然是无条件地站在兰清笳这边,“只要你不为难,我便没有什么意见。”

“那你觉得我应不应该答应这件事?”

秦淮还是那句话,“一切只看你的本心,我不希望你勉强自己。”

虽然他完全尊重自己,兰清笳很感动,但他的意见也基本上等同于没有给出任何意见。

听了他的这番话,自己还是同样的纠结,没法决断。

云子鹤依旧目光深深地望着她,“笳儿,小舅舅知道这件事很让你为难,但是你的确是小舅舅最信任,最放得下心的人了。这件事,算小舅舅求你,行吗?”

他都直接用上了“求”这个字,兰清笳哪里还敢继续犹豫?

她长长叹息一声,最终还是同意了。

“小舅舅你别这样,我答应便是。”

云子鹤当即松了口气,但旋即他又生出几分歉意,“是小舅舅为难你了。”

兰清笳苦笑,“终归也是我先为难的你。”

如果她一开始就不答应这件事,不主动到小舅舅跟前提走这一趟,又何来现在的这些事?

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

他们舅甥二人达成了一致,严攸宁在留在扬州城的这段时间里,便寄居秦府。

兰清笳既然答应了自己小舅舅,就必然会竭尽所能,好好照顾严攸宁,不会因为自己答应得心不甘情不愿,就在日后对她敷衍应对。

这是兰清笳的行事准则,也是她的担当。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把火气撒在严攸宁一个孩子的身上。

但是,对卓安烺,那就未必了。

是以此时,兰清笳即便是来跟卓安烺通知这个喜讯的,但她却也是一副拉着脸的模样,对卓安烺那满脸的怨念根本不加掩饰。

他都已经得偿所愿了,现在还来问自己为什么改变主意,这在兰清笳看来,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兰清笳收回了回忆的思绪,再看向卓安烺时,满脸都写着不爽几个大字,开口的语气也十分不善。

“你再多问两句,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改变主意。”

卓安烺感受到了她那深深的怨念,当即便十分识趣地闭了嘴。

不管她究竟是怎么改变主意的,最后的结果是好的,这就够了。

他对兰清笳的人品也是充满信任的,即便现在兰清笳一副完全是被强迫的样子,但卓安烺却也相信她不会做出苛待攸宁的事来。

她不是这样的人。

卓安烺朝秦淮和兰清笳的方向深深一揖,“多谢王爷王妃对小女的收留之情!”

兰清笳哼了一声,“我可不是因为你,我是看在我小舅舅的面子上才答应此事。”

“是,在下不敢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不管王爷王妃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答应此事,二位既然答应了,于小人而言便是莫大的恩情。

这个恩情,在下记住了,日后便是结草衔环,也必会报答!”

兰清笳也没客气,直接道:“那你可得记住,日后我当真需要用到你的时候,可不要推三阻四。”

卓安烺断然道:“在下可以用自己的性命起誓,定然不会。若在下当真如此忘恩,便叫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兰清笳见他的确态度真诚,这才不再冷脸。

此事便就此定了下来。

只不过,这件事目前为止也只是他们两人知晓,还尚未知会家中的其他人。

二老那边,秦淮笃定他们不会有什么意见,假若他们当真有什么意见,秦淮自己便也能解决,无需兰清笳出面周旋。

如此,他便直接免了兰清笳的后顾之忧。

现在还需要告知的,便只有沐白和宛央两个孩子了。

他们俩跟严攸宁的关系也颇为不错,想来也必然不会对此事有意见,她只需要通知他们二人一声即可。

事实也的确如此。

兰清笳将此事告知二人时,沐白倒是微微露出几分惊讶之色,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异色。

宛央就更是完全没心没肺,直接就高兴地拍掌。

“太好了,我又有玩伴可以一块儿玩了。”

先前宋司遥在他们家的时候,也只陪宛央玩了一段时间,后来她就去学堂念书了,宛央又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现在,又有个姐姐来他们家住了,她就又有新的玩伴了,真好。

兰清笳看着自己女儿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禁微微失笑。

她这样的性格,也不知道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好在,严攸宁亦是品行端方,天真单纯,正是因此,兰清笳才会答应下此事,不然,就算小舅舅跪下来求她,她也必然不会同意。

毕竟,若是把一个品行不正的人放在家里,跟自己的儿女相处来往,兰清笳心里还是十分不放心的。

沐白搬了新院子,原本的院子便空闲了下来,兰清笳就直接把严攸宁安排住在那里。

宋司遥也知道了这件事。

乍然听闻的时候,她的心中又不由自主地泛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整个人都有点闷闷的。

尤其是听说严攸宁要搬进沐白原本的院子时,宋司遥就好像有种被鸠占鹊巢了的感觉。

可明明,那里也不是她的鹊巢。

这个时候,宋司遥才越发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沐白产生了独占欲。

他可以交其他朋友,但是,她却希望自己是最特殊,最与众不同的那一个,她不想被任何人取代。

此前几个月,那些独属于她和沐白的经历和回忆,她也不希望被其他人介入。

严攸宁住进了沐白的院子,宋司遥就有种被她介入了独属于两人之间的回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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