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1章 简直一派胡言

第1051章 简直一派胡言

明惠帝渐渐反应过来,看着詹隋的眼神更是恼恨得几乎能吃人。

“你果然是在耍朕??”

他强作狡辩,“我不是,我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

明惠帝拍桌,“你的那些实话,就留着到地下跟阎罗王说去吧!

来人,给朕把他押入天牢!大刑伺候!只需留他一口气便是!”

原本明惠帝还不想对詹隋用刑,反正他迟早都是死路一条。

但现在,詹隋的所作所为,显然已经触到了明惠帝的底线,让明惠帝怒发冲冠。

不给詹隋一点苦头吃,难消他心头之恨!

詹隋闻言,心中的希望不由得一点点慢慢熄灭。

他知道明惠帝不会再对自己网开一面,他只能转向国师,急切地向他求救。

“义父,您救救我,我还不想死,您救救我啊!”

国师的脸上却是毫无动容之色。

“你胆敢信口开河,要挟皇上,触怒龙颜,此等重罪,谁都救不了你!”

禁卫军上前要将詹隋抓走,但詹隋却当场挣扎反抗了起来。

他高声大喊着,“义父,我为您做了那么多事,您不能这么绝情啊!

您在摘星台上的祈福祭祀,那些天降的异象,都是我为您事先准备的。

今年的那两只仙鹤……”

詹隋不管不顾地把事情往外嚷嚷,国师的面色微变。

他当即怒起,直接冲上前,抬手就给了詹隋一掌,詹隋的话音也戛然而止。

国师怒道:“简直一派胡言!你为了求得一条活路,还有什么话是说不出来的?你觉得,皇上会信了你的话吗?”

国师的那一掌用了内力,更是打在了詹隋的要害上,詹隋瞬间感到了气血翻涌,口中吐出一口血来。

禁卫军生怕他会再次奋起反抗,伤了皇上,当即就将他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

国师冷冷地盯着他,满含警告,半点义父子的情分都没有。

詹隋神色凄然地望着国师,他知道,自己果然已经彻彻底底成为弃子了,果然最后一丝生机都没了。

认清了这一点,詹隋只觉得凄凉,更觉得不甘与愤怒。

自己好歹为国师办了那么多事,事到临头,他对自己说舍弃便舍弃,竟是半点情谊都不念。

既然如此,自己又还有什么好为他兜底的呢?

詹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义父比我清楚得多!皇上想来对此会十分感兴趣吧。

不论是群鸟齐飞,还是天降神鸟,都是我事先准备好的,到了合适的时间就将它们放出来,义父的身上又事先准备了能够吸引它们的香料,如此才制造了所谓群鸟齐飞的盛况。

还有以前所谓的天降神火,也是一些江湖术士惯用的把戏罢了!”

明惠帝闻言,面上神色不禁几番变化,眸色愈深。

国师气得面色大变,他想要高声斥责詹隋,让他闭嘴,但最后,却又急急朝着明惠帝的方向跪下,语气惶恐。

“皇上,都是本座教子无方,竟教出这么一个满口谎话,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逆子!

他是贪生怕死之徒,为了活命,在皇上面前毫无顾忌,什么胡话都能信口开河,这般屡屡欺君罔上,简直令本座老脸蒙羞啊!”

詹隋听了国师这话,脸上冷意更甚。

只有到了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才能看出人性究竟如何。

明惠帝听着这对义父子之间的互相攀咬,脸上是一片意味不明的神色,眸中满是深意。

詹隋再次大喊出声,“皇上,您以为我义父对您就是忠心耿耿的吗?他一力扶持我,让我主掌兵权,便是……”

詹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呵止了。

“住嘴!”

呵止他的人,竟然不是国师,而是明惠帝自己。

明惠帝的面容紧绷,神色十分难看,语气更是充满了愤怒。

“詹隋,你方才那般诓骗于朕,便是为了让朕能够饶你一命。

你眼见朕不放过你,国师也刚正不阿,不打算为你求情,你就反过来这般攀咬污蔑于他,你真当朕是傻子,会一再被你的花言巧语所蒙蔽吗?

你方才说的每个字,朕都不会相信!”

詹隋听到这话,神色不觉一变,国师的神色也微微一动。

明惠帝的面上满是愤怒,光从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他的这话究竟是真是假。

而实际上,明惠帝说的那话,当然不是真心的。

不仅不是真心的,甚至,与他心中所想完全相反。

明惠帝本就对国师有些许疑心,眼下听到詹隋亲口供述出来的这些内情,那些疑心便是得到了应证。

国师在自己面前,也没少使一些糊弄人的把戏。

更更要紧的是詹隋那尚未说完的话。

他要说的是什么,明惠帝心知肚明,国师对他,也有不臣之心!

明惠帝及时打断了詹隋的话,便是不想在这个时候捅破这层窗户纸。

对国师,明惠帝还有利用的价值。

至少,鬼营之事还需要他。

这个时候撕破了最后一层脸面,对明惠帝来说,并不算什么好事。

他宁愿继续粉饰太平,彼此保持心照不宣的默契。

只是,他却不能继续让国师独掌鬼营之事了。

他必须得尽快扶起另外一个有能力,有才干,更方便掌控的傀儡。

詹隋还在愣怔,明惠帝就再次开口,语气森冷,毫不留情。

“既然你这么不会说话,那就不要再开口了!

现在,就给朕把他的舌头拔了!”

詹隋闻言,面色骤然又是一阵大变。

他顿时更加疯狂地挣扎起来,但身上被捆得结结实实,又有几名禁卫军押着他,他根本挣脱不开。

他们正要动手拔舌,明惠帝却看向国师,“国师,方才他说了那么多污蔑你的话,他的舌头,便由你来拔吧。”

詹隋和国师的神色俱是微微一变,但很快,国师便敛了神色,恭敬答道:“是。”

国师深深地望着詹隋,眼中并没有怜悯,也没有不忍,只有冰冷淡漠。

詹隋看着慢慢朝自己而来的国师,眼中蒙上了真切的惊恐。

他疯狂摇头,“义父,不,不要……”

国师淡淡道:“早知如此,何必乱说话?”

詹隋想要再求饶,但,他已经没有机会了,只留下了一道凄惨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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