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9章 从其他人身上下手

第2329章 从其他人身上下手

二人闻言,当即面露异色,看着严冠达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探寻与打量。

他们这个时候才想起了一个被他们忽略了的细节。

此人姓严,与严攸宁同姓。

莫非……

秦淮问,“你与她是何关系?”

严冠达长长叹息一声,“她便是草民的女儿,虽是养女,但在我心中,她便与亲女无异。

只是我们父女缘浅,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她从严家离开,去了更好的去处。

草民没想到,她竟然会意外失踪,草民此前见到她的画像之时,简直心焦如焚啊!”

秦淮和兰清笳对视了一眼。

竟然真的是他。

“你是严冠达?”

严冠达忙躬身,“正是草民。王爷王妃既然知道草民,那想来也必然识得攸宁,也知道草民与攸宁之间的渊源。

先前草民便想向王爷王妃打听攸宁之事,但又唯恐冒昧,这才未敢贸然开口。”

先前他们都没想到,这个严姓商人竟然这般巧,竟是严攸宁此前的养父严冠达。

他们都想到了此前云子鹤所述,严攸宁在严家的境况,此时见他这般目露担忧之色,又口口声声称他视攸宁若亲女,不免觉得几分违和。

他若当真视严攸宁如亲女,当初又怎会纵容自己的妻子苛待严攸宁?

自家小舅舅所见所闻不会有错,他也断然不会故意说谎。

且他们本是要向严冠达打听有无严攸宁的下落,现在倒是反过来叫他先向自己打听了,直接让他们没了开口再问的必要。

只是这会不会有点太巧了?

或许是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所致,知道了这人是严冠达之后,再重新审视他先前的那番回答,总觉得处处透着刻意,叫人忍不住在心里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须臾之间,秦淮和兰清笳的心中皆是闪过诸多念头,但二人都不曾表露出来。

秦淮开口道:“我们的确认识攸宁,事实上,我们这次特意寻你,便是知道你从人贩子手里救了两个孩子,这才特意想向你打探是否有攸宁的消息。”

严冠达闻言,当即面露焦急之色,“这么说来,攸宁还没有找到?”

秦淮沉痛点头,“没错,我们已经竭尽全力,派出了所有能安排的人手,但依旧一无所获。”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秦淮目光灼灼地望着他,继续道:“唯一找到的线索便是掳走她的人贩子,与在顺宁掳走王家小姐的人贩子是同一伙人。

但据你方才所言,那些人贩子手里,除了抓了王小姐和那位许家的公子以外,并无其他孩子,这却是与我们所知的讯息有出入。

严老爷,你不妨再好好想想,他们手中当真没了其他孩子?”

秦淮一直盯着他,没有错过他脸上任何一点细微的表情变化。

但是严冠达的脸上除了焦急担忧之外,便没了任何破绽。

他一副恨不得赌咒发誓的模样,“王爷莫不是怀疑我说了谎?这,这么大的事,我怎可能说谎?我当时的确未见到其他孩子。

若我当真见到了攸宁,又怎么可能会对她见死不救?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问那两个孩子便是!”

秦淮依旧望着他,意味深长地道:“我们在来找你之前,的确已经去过王家和许家,那两个孩子的说辞,与严老爷的倒是不大一样。”

严冠达的心里微微咯噔了一下。

王岁晴是没有说实话的,这一点严冠达可以确认。

难道是许飞航那小子竟敢犯糊涂,乱说话?

严冠达心中顿时生出了一股紧张与危机感。

但他毕竟也是四处行走,经商多年的老商人,多少还有点沉稳与镇定在。

他此前既然已经做了那番决定,就已经没了回头路可走,不论如何,他都不能轻易改口。

他冷静下来之后,便又飞快复盘了一番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许飞航那小子的确有些轴,但自己利用的就是他的轴,依照他的性子,应该不至于转背就改口才是。

难道,淮南王这是在有意诈自己?

思及此,严冠达的心头不禁一阵猛跳。

差一点自己就要不打自招了!

严冠达飞快镇定下来,一脸惊诧的模样。

“草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说的,但草民可以发誓,自己方才所言句句属实,草民的的确确没有看到攸宁和其他孩子。

若你们所掌握的消息没有错的话,那攸宁便十分有可能在此前就已经被他们卖掉了也不一定。”

方才秦淮的确是在诈他,但他却回答得滴水不漏。

莫非,他在这件事上当真是无辜的?是他们疑神疑鬼,怀疑错了人?

秦淮又追问了几个问题,严冠达都回答得很是认真笃定,跟自己先前的说辞完全契合,没有半分破绽。

到最后,秦淮也没有什么其他可问的了。

他本能觉得严冠达或许有所隐瞒,但此事并无证据,他也不能凭空给对方扣罪名。

末了,秦淮道:“今日麻烦严老爷了,实在抱歉。”

严冠达闻言,连说不敢。

“你们也是为了寻找攸宁,草民心中亦是同样牵挂此事,甚至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尽快把攸宁找回来,便是要草民如何配合,草民都愿意,又谈何麻烦?

之后但凡还有用得到草民的地方,王爷王妃尽管开口,草民定然随叫随到,绝无懈怠!

若是攸宁有任何消息,也烦请王爷王妃告知草民一声,也好叫草民放心。”

严冠达这番话说得漂亮,言辞间更满是恳切,更是叫人挑不出半分毛病来。

秦淮点头答应了,严冠达这才千恩万谢地告辞离去。

全程都是秦淮开口盘问,兰清笳一直静静旁观着,未置一词。

她是在观察严冠达。

待严冠达一走,兰清笳便开了口,语气笃定。

“我觉得他也不老实,他对此事必然也有所隐瞒。”

秦淮也赞同地点头。

“我也有同感,虽然他每个问题都回答得天衣无缝,看似真诚,但太过完美,反而平添几分做戏的嫌疑。

更何况,他若当真如自己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对攸宁上心在意,先前攸宁在严家就不会吃那些苦头了。”

兰清笳的眉头微微锁了起来,“但他不肯说实话,我们也听不到想听的。”

秦淮的手指一点点慢慢在桌上轻叩,旋即道:“那就从其他人身上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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