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0章 福安郡主的婚期
慕容熙在旁人的面前何曾这般?她在奶奶的面前这般,也不过是因为在意他的缘故。
奶奶是他最亲的亲人,她在意他,所以才会想要讨好奶奶。
宋瑾南的心中一片熨帖。
宋十三却是发出了重重的一声哼声,“小丫头,以前你见着我,可没见你这般殷勤。”
不仅不殷勤,反而还十分不客气,没大没小。
慕容熙的神色微顿,旋即也露出了讨好的笑,又飞快站起来给宋十三倒茶。
“以前是我不懂事,爷爷您喝茶。”
宋十三正想要趁机摆一摆长辈的谱,身旁就传来了骆香凝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声,她还朝他投去了一记警告的目光。
宋十三:……
刚刚才起的架势,一下就被打回了原形。
他也轻咳一声,捋了捋胡须,打哈哈道:“我就开个玩笑,小丫头不必当真。”
宋瑾南见此情形,心中一阵失笑,慕容熙也禁不住想抿嘴偷笑,原本的紧张忐忑也好似瞬间一扫而空了。
外头依稀还能听见百姓们对汪正天口诛笔伐的声音,屋中的几人,心境却已经渐渐平和了。
那个人,死前狼狈,经受了断手拔舌之苦,现在也已经尸身分离,血溅高台。
他所做的恶行也都昭告于天下,为百姓们所唾弃,他的名字,将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
这样的惩罚虽然不能让逝者复生,但却已让他们心中的那口恶气得以纾解,叫那些冤魂得以安息。
他们谁都没有再提起那人,因为此时的相聚难能可贵,他们谁都不想把这大好的时光浪费在那么一个已经化作过往云烟的人身上。
骆香凝直接拉住了慕容熙的手,声音温和,很是慈祥,“你无需紧张,阿瑾每次给我写信,提得最多的便是你,虽然我们这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但我对你已是十分了解了。
外面那些传言我都不信,我只信阿瑾跟我说的,他既然说你是好姑娘,在我心里,你便是个好姑娘。”
慕容熙闻言,不觉微微一愣,旋即转头看向宋瑾南,宋瑾南似没想到自家奶奶会突然揭自己的老底,面上不觉现出了两抹微微的不自在。
而慕容熙见此,心中立马便被一股温柔的暖意包裹着,还甜滋滋的,在人前一贯都能言善道的她,一时之间羞涩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而骆香凝会这么说,也说明她已经完全接纳了自己这个孙媳妇,慕容熙心中顿时更加放松了几分。
高兴之余,她还是觉得赧然。
她微微垂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其实我也没那么好,我缺点多得很呢。”
还不待骆香凝开口,宋瑾南就迫不及待地抢过了话头。
“你没有缺点,你很好!”
慕容熙觉得,自己一贯的厚脸皮在这时似乎有些不够用了,此时她便感觉自己的脸皮很是滚烫,简直烧得慌。
骆香凝却是忍不住朗声笑了起来,看向宋瑾南的眼神更是充满了促狭。
“原本我还担心你太过木讷不开窍,日后讨不着媳妇,便是靠这张脸骗回来个姑娘,也定然不会哄人开心,但现在看,倒是我多虑了。”
说着,她又转头瞥了宋十三一眼,又幽幽补了一句,“比某些人强多了。”
宋十三:……
感觉自己有被内涵到,他忍不住小声咕哝,“我也不差,只是没有表现的机会罢了。”
若非汪正天那狗贼不做人,他一定早八百年就知道骆香凝怀了他的种,既然他知道了,他难道还能不好好表现?
哼,他只是缺了个施展的机会罢了,不然哪里有这小子什么事儿?
不过现在,骆香凝的重点显然并没有放在他的身上,也并没有给他开口解释的机会。
她再次把注意力放回了慕容熙的身上,直截了当地问:“你们什么时候成亲?”
慕容熙心中一阵甜意,她看向宋瑾南,又转头重新看向骆香凝,“婚期还没定呢,看阿瑾的意思。”
宋瑾南毫不犹豫地回答,“自然是越快越好。”
如果能在这个月就把亲事办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好容易才求得了这道圣旨,他当然迫不及待要转正,好持证上岗。
只是这话他没有说出来,他怕时间太仓促,会委屈了慕容熙。
宋十三在这时开口,“你们的亲事最好尽快,不然,我只怕之后的局势会发生变动,到时候就不方便办婚礼了。”
宋十三的神色难得严肃,并无玩笑之意。
宋瑾南和慕容熙的神色也随之一凛。
他们都知道了那功德碑的倒塌另有内情之事,而这个内情,又有极大的可能跟南疆人有关。
这次过后,他们说不定还会采取下一步计划。
而宋瑾南他们却完全不知道对方的计划是什么,若他们再在猝不及防之下放出一个大招来,宋瑾南和慕容熙的亲事的确会有可能受到波及,甚至,还可能会发生更大的变故。
想想此前慕容霏和“梁毅恒”的亲事,不也是明惠帝亲口下旨赐的婚吗?最后怎么着,他们不也想出办法把这门亲事拆掉了?
如果他们的亲事真的发生变故,那对宋瑾南来说,那打击之大,可想而知!
他根本无法承受失去慕容熙的后果!
宋瑾南当即毫不犹豫地改了口,“那就赶快把婚礼筹备起来,越快越好!”
看着他那猴急的样子,骆香凝都有些没眼看了,同时心中又禁不住生出了点点感慨。
这孩子,开了窍之后,当真跟以往大不一样了。
不过,看着他这样,骆香凝只觉得很是欣慰,这样的他,比以前有人气儿多了。
他会变成这样,也正说明了他是遇到了自己生命中对的那个人。
她和宋十三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也没几年活头了,未来那么长的路,有人陪着阿瑾一起,她也能放心了。
被宋十三一提醒之后,宋瑾南立马就觉得两人的亲事变得无比紧迫了起来。
他一改先前的态度,十分坚决地提议将婚期定在十天之内。
其实他还想再快些,但他却知道,十天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