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翟城于瞬间大乱!
三万青壮纷纷逃命,不管不顾四散!
周瑜的两万商行护卫出动,趁机给了孔伷麾下致命一击!
孔伷麾下因为青壮逃命,盾阵稀松,瞬间迎接着铺天盖地的箭矢,伤亡无从统计!
袁绍刚令大军对周瑜动手,赵云和典韦已经点燃了一辆辆马车!
一匹匹发疯的战马两眼猩红,横冲直撞,拖拽着马车,势不可当般撞进盾阵!
马蹄裂地,马车横砸,四处漏风的盾阵碎了一地!
赵云和典韦却已经纵马入阵,随着一辆辆发疯的马车开路,不断深入!
混乱的一瞬间,所有讨逆军将士纷纷策马,集体冲锋!
陆远长戟当空,嘶声厉喝:“偃月箭阵!”
大军迅速变阵,如同一轮半月,在战马咆哮声中,渐渐接近着孔伷残部!
一个个将士纷纷端起强弓,神色漠然!
陆远干咳一声,哑着嗓子向许褚轻喝:“赵云,典韦!”
晴空霹雳爆响,好像整片战场,都在呼唤赵云和典韦的名字!
赵云驭马如飞,手中长枪如毒蛇吐信,枪花点点,直接在孔伷的军阵中点爆,带起一蓬蓬鲜血!
典韦人高马大,早已在马上人立而起,两杆短戟势大力沉,一戟多命!
他们浴血搏杀,横冲直撞间,鲜血在他们身后躺了一路,大片军阵无法合拢!
“嗖!”
利箭铺天盖地,破空而去,咬着盾阵的各处松口,源源不断,再不肯放松!
盾阵中顿时异响不断,前方战马嘶鸣,马蹄践踏,马车乱甩,人喊马嘶声混杂一体,后方利箭破空,一阵阵利箭透体,盾牌砸落,长枪坠地的声音络绎不绝!
一个个士卒在闷哼声中惨死,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们都是豫州各郡县的私兵精锐,是孔伷在豫州的底气,此刻却毫无反抗之力,被人如羔羊屠戮!
孔伷同样惊慌失措,四周都是战马踏营的声音,中军大帐也被冲击的破破烂烂。
帐篷已经被马车引燃,他却依旧躲在茶案下,回想着典韦冲击而过的身影,瑟瑟发抖!
典韦从盾阵的另一侧冲出,抻着脖子在战场上张望一圈,回身向赵云大笑:“赵老弟,战场已经大乱,周瑜正和刘岱交手,孙坚堵住了袁绍大军,我们再杀回去吧!”
“不可!”
赵云长枪一横,神色毅然:“没有乱马踏营借势,我等必被暗箭所伤!不可逞一时之勇,咦?袁绍!”
他眸光雪亮,竟然在前方见到了袁绍!
袁绍脑中依旧轰隆隆巨响,从战斗开始的一瞬就没好过!
事实上战斗也开始没多久,他正组织精锐,对商行的人反击,就已看到了接连出现的典韦,赵云和陆远!
没容他多想,孙坚大军同时扑入城中,对着他麾下后军狠狠一击!
他正两面指挥着战斗,典韦和赵云已经杀出了孔伷军阵!
袁绍额头青筋暴跳,猛地宝剑一拔,双手紧握,沉声大喝:“大丈夫临阵斗死,来啊!”
他思绪有些混乱,短短片刻,战场形势已然逆转!
只知道是周瑜煽动了百姓兵变,但整个战场,怎么会瞬间变得如此激烈!
此刻见到赵云,却是习惯使然!
他生来高贵,绝不可能当面惧敌!
只是他刚刚亮剑,耳边再次嗡嗡作响,一群亲卫架胳膊架腿,口中急呼:“主公,你斗不过他,先撤!”
袁绍看着赵云策马追来,看着自己被一群亲卫架走,稍稍定了定神,心中暗骂了一声好险!
赵云长枪抖动,将一个个袁绍麾下刺死,却看着袁绍被扛得越来越远,身前的挡路士卒越来越多,不禁回身轻喝:“大黑,还不来帮忙!”
典韦正掐着乌骓马脖子匆匆追来,闻言顿时脸色一沉,瓮声瓮气道:“快回来,你自己说的,不可逞一时之勇!主公也说过,不可自恃武艺就冲锋陷阵,否则早晚横死!”
赵云看着越来越远的袁绍,身边士卒已经挽起强弓,不禁闷哼一声,轻吐浊气道:“典大哥,我们回去吧!”
战机只有一瞬,在他失误叫出大黑的瞬间,就消失了!
“赵老弟,你说得没错!”
典韦神色稍缓,大黑脸乱晃:“我们刚刚冲进去,也未必能弄死袁绍,但如果见阵就冲,早晚得弄死自己!打仗还是得靠大军!”
两人策马疾驰,绕了一圈回归战阵,向陆远禀报情况!
陆远指挥着偃月箭阵冲杀,眸中冷漠至极,见到他们平安归来,才稍稍缓和!
听到各方缠斗的消息,陆远终于心中一松,大局可定!
大军缓缓提速,践踏着支离破碎的盾阵,残余敌军根本无力抵挡,只能抱着盾牌乱窜,或倒地装死!
陆远看向侧方,只见一群商行护卫手执军弩,正与刘岱大军缠斗,且战且退,在战马周旋间,军弩层次递进,却一直咬着敌军不放,节奏很是鲜明!
周瑜策马而来,青袖飘飘,淡然一笑:“主公,多日未见了!”
“是,多日未见了!”
陆远放声大笑:“怎么还这副清淡性子,自行领军,应该豪迈些才对!如同刚刚战机,胸中没有豪迈,岂会把握得如此巧妙!”
他说的就是战斗开始的一瞬,商行护卫给了孔伷麾下致命一击,彻底将水搅浑,才让他能有如此战果!
周瑜神色自若:“把握战机,与性情无关!我是相信主公,一定能配合得上!”
陆远哈哈大笑:“战场不宜多言,战罢再聊!”
田忌赛马,他还需要尽快解决刘岱大军,帮商行护卫脱身,最后去弄死袁绍这匹好马!
大军一路踏血奔走,终于到了孔伷的中军大帐。
陆远神色一敛,长戟挑帐而入,带起火花一片!
孔伷老脸一僵,连忙打灭了长袖上的火花,仰面向陆远尴尬一笑:“小将军,久违了……”
他见陆远步步靠近,不禁头皮发麻,失声惊叫:“小将军,你想要干嘛!老夫是朝廷高官,州牧刺史,就算有罪,也该由朝廷问罪!”
他边喊边退,蜷缩到长长的桌案后方,很是苦楚!
“小将军,你不能杀老夫!”
孔伷退无可退,再次失声大叫:“老夫驱逐董卓,为朝廷尽过力!你不能私下给老夫定罪,只能奏请朝廷!”
他感受着茶案被长戟迅速砸碎,显然对方不想跟他废话,不由脊背发寒,心急如焚!
陆远长戟一挥,崩开了最后一点茶案桌面。
颍川太守李旻纵马而来,嘶声大喊:“将军,刀下留人!”
孔伷同时哆哆嗦嗦:“小将军,老夫到底犯了何罪!”
陆远长戟一划,抹过了孔伷咽喉,语气淡淡:“当官不为民做主,不作为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