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三人再度入席,狄仁杰还自消化着方谦的描述。
元稷这才问道:
“大人,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会突然冒出个真刺史来?”
虽然心中大抵明白,
但还需表现得“自然”一些……
闻问,李元芳主动给元稷解释了一遍,
狄仁杰是如何从库房钱帛失踪,查出密道,发现被软禁的方谦一事。
作恍然状,元稷看向狄仁杰,淡淡拍着马屁:
“也只有大人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了……”
抬起头,狄仁杰看着二人,轻笑着:
“元稷、元芳,你们二人也听完了方谦所说,感觉如何?”
见狄仁杰发问,李元芳当即兴奋道:
“大人,方谦方才提到刘金,事情很明白了,
您的猜测完全正确,使团案的某后黑手与控制幽州军政的逆党,就是同一帮人!”
“刘金仍无踪迹,府库被搬空,
这幕后黑手,一定还谋划着什么巨大的阴谋!”
李元芳肯定道。显然,跟了狄仁杰这些时日,
元芳脑筋灵活了许多,一下子便联想到了许多事。
点了点头,狄仁杰一脸的赞许之色:
“元芳所言不错!”
看向元稷,狄仁杰问道:“元稷,
方才我见你问询方谦,你似乎对他有些怀疑啊?”
对着狄仁杰,元稷眼神毫不闪烁:
“大人心中,就没有一丝怀疑吗?”
“哦?”狄仁杰笑了,伸手示意:“你且说说看!”
见状,元稷心里明白,又到自己装X的时刻了……
“幽州变乱方平,假刺史方死,不及两日,
这真刺史便现身了……大人不觉得这太巧了吗?”元稷淡淡道。
“发现密道与方谦,
本是无意中的事……这并不能成为你怀疑的佐证!”狄仁杰轻笑道。
元稷也不在意,继续道来:
“其言那刘金密访于他,威胁他起兵谋反。
堂堂幽州刺史,面对一叛逆,竟然如此受制于人。
若是末将,定然将之拘捕,他的反应,太不合理!”
“也许他是受制与当年与越王的牵连呢?”狄仁杰答道。
“真的是这个原因吗?”元稷盯着狄仁杰,
直接道:“倘如此,那大可行灭口之事!”
元稷的回答让狄仁杰微微一愣,
饶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元稷则好不避及:
“最让末将怀疑的,是他被囚禁在密道中三年,
初脱困,脑筋竟然还如此灵活,毫不迟钝,对答如流……”
“岂不怪哉!”
听完元稷的“分析”,狄仁杰稍稍沉吟了一会儿,
看向淡定的元稷,目光有些复杂。
他是许久没见过如此有“灵性”的后生小辈了,
对方谦编排的故事,他自然也有所怀疑,
元稷提出的疑问,实则甚得其心。
一边摇着头,狄仁杰一边道:
“这些,终究是你隐约间的猜测,并无证据。”
稍一顿,狄仁杰有些严肃地对着元稷:
“方大人为逆党所囚,深受囹圄之苦,
如今方脱困,可不能妄自揣测怀疑……”
从狄仁杰的语气与眼神中,
元稷感受到了些许别样的意味,他明白,
这老狐狸是觉得自己的怀疑表现得太明显,打草惊蛇。
稍稍拱手:“请大人放心,元稷明白!
不过究竟如何,大人只怕心里也有数吧!”
轻笑几声,狄仁杰并未作答。
“末将告退!”
元稷退下之后,狄仁杰起身朝厅外走去,
李元芳也跟着离席。每当烧脑思考的时候,
狄仁杰就喜欢沉着脸迈着老腿到处晃荡,背着双手,
行走在碎石铺就的花苑小道上,狄仁杰满面的思索之色。
李元芳很有耐心地跟着,并不敢开口打扰到他。
直到回过神,看到李元芳,狄仁杰笑道:
“这一想事情,就入了迷,把你忽略掉了。元芳勿怪……”
李元芳跟着露出了笑容,并不以为意,
对狄仁杰道:“方谦提供的消息,
想必对大人很有用吧,大人还在想元稷对方谦的‘怀疑’吗?”
摆摆手,狄仁杰问道:
“元芳,你觉得呢?”
“属下认为,元稷的怀疑不无道理,
假刺史的死与真刺史获救,这其间,看起来没什么破绽,
但细细想来,确实有些太巧了。”
李元芳沉声道。
“还有方谦与我们所讲的事情,多为其一面之辞,
一时间难以查证,实不知其真假。
所以,属下觉得,对这方大人,还是应当有所防备。
毕竟现在的幽州乃多事之地,疏忽大意不得!”
见李元芳缓缓道来,狄仁杰捋了捋胡须,
哈哈笑道几声,反倒让李元芳微微一愣:
“大人,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没错!没错……”狄仁杰接连肯定两句:
“看来,这段时间,元芳你确实成长了不少啊!”
面对狄仁杰的夸奖,李元芳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知道,方才谈话,我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吗?”
笑容收敛,狄仁杰抬首望着夜空中露头的明月,低声问道。
“是刘金吧……”李元芳试探着答道。
“不错,如你之前所言,刘金此时一定与叛党隐藏在幽州。
他手中的那份名单,只怕已经落入幕后操纵者的手里。
原本我们只着眼于幽州与突厥,现在看来,
他们若真要造反,牵扯的何止幽州一域。”狄仁杰点头道。
这是狄仁杰头一次对李元芳讲此等事,
闻言他脸色一变:“大人的意思,他们当真想要造反!”
言罢,李元芳又嘀咕一句:“想来也是,
杀使团,救刘金,假冒刺史,掌控幽州军政,
做出这些动作,除了造反还能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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