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6章
或许是鲜有人愿意听他讲自己故事的缘故,年轻人和叶皇交谈之中打开了话匣子。
原來,年轻人叫做张彻,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五年前考入了中央美术学院,两年前因为女友的原因在学校内同一个富家子弟打架,最终被后者使了手段开除了学校。
无法毕业也就代表着无法找到工作,两年來,不愿意放弃自己画家梦想的张彻,一边打工维持生计,一边在燕京到处采风作画,中间也去中央美院继续旁听课程,将未曾学完的课程旁听学完。
就这样,张彻用一种极其坚韧的意志力,在这个白领都有些生活不下去的城市,硬生生的靠着每天十几块钱的伙食费挺了两年时间。
这期间,他也创作了不少的作品,其中不少他自己以为非常不错,曾经几次去拜访一些著名的书画家,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或许人身上的那根弦绷得太过紧了,就有极大的可能会绷断。
张彻几次失败之后曾经想过自杀,最终却是挺了过來,今年夏季的时候,他听说有世界著名的画家将会來香山采风,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便天天來香山等待,他希望这能够给自己一个学习的契机。
然而,等待了整整半年的时间,依旧是沒有见到那位画家的身影,焦躁、失落,无助感觉充斥着张彻的内心,几乎让他坚持不下去。
今天是张彻准备來香山的最后一天,倘若今天再等不到自己想要的,他准备离开燕京,重新回自己來的山村。
说巧不巧的恰好碰上了叶皇,于是两人就此攀谈开來。
“这么说來,你如今的遭遇,完全都是当初那个富二代小子一手造成的。”
皱了皱眉头,富二代、官二代学校内欺压普通学生的事情并不少见,叶皇在渝城大学的时候,这种事情遇上了不止一次。
无论是白帆还是李俊,其实都是这样的存在。
“算是吧,相同的起点,不同的高度,决定了我现在这种情境。”
“后悔过吗,为了女朋友,惹恼了富二代,让自己今天落魄成现在这个样子。”
“后悔,,我这辈子后悔过很多事情,却唯独不后悔这种事情,男人,倘若连自己的女人都不去保护,他或者也就沒什么意思了……”
轻笑一声,张彻说了一句让叶皇大感意外的话,而也正是这句话,让叶皇对眼前这个落魄的连衣服买不起的年轻人有一种欣赏和钦佩的感觉。
“说的好,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不保护,他的确不算是一个男人,那么被你保护的女友现在怎么样了。”
对着张彻举起了大拇指,叶皇很是赞赏的又问了一句。
“哼。”
“我被开除的第二天,她躺在了那富二代的床上。”
带着一丝丝自嘲的冷笑,张彻讲述道。
“后來呢。”
“那富二代玩了她几个月沒了新鲜感就把她给甩了,临走的时候扔给了她两百万,她靠这些钱在燕京开了一家广告公司,后來慢慢的发展壮大了,现在算是一个小富婆吧。”
“那么说來,你这前女友还有些商业头脑了。”
“商业头脑,或许吧,能用身体摆平,自然不需要像普通人一样那么努力。”
一句话,却是已经说明白了这女人的公司为何会壮大了。
“你的意思是她出卖肉色。”
“嗯,她长得很漂亮,不少客户对她都很垂涎,为了公司发展壮大,破罐子破摔就选择了用最有效的方法。”
“的确很有效,什么事情滚上床单了,也就容易解决了,那她有沒有找过我。”
“找过,扔给我五十万,被我砸了回去,我张彻就算是在燕京做乞丐,也不会吃软饭。”
咬着牙根,张彻拳头紧紧的攥着,显然这一段往事他并不是多么想回忆起。
“假如今天你等不到要等的人,亦或者那个著名画家并不欣赏你,你的梦想还会破灭,你可能一无所有,你做好后面做什么的准备了。”
“失望多了,也就成为一种习惯了,其实在过了中午之后,我就知道希望渺茫了,以前自怨自艾太多,最终发现现实不会因为你而改变半分,所以就学会了面对。”
“真的无望,我准备回乡下,当个民工,至少不会被饿死不是。”
“你甘心。”
“不甘心又能如何?这就是现实,无法改变。”
凄然的一笑,张彻拿起了画板,“这是我最后一幅画,完成了,就再也不动这些东西了。”
叶皇笑了笑,沒有说什么,而是从对方背包里拿出了之前他的画作,这些画作大多是西方油画作品。
这一看,就直接让叶皇震撼了。
有人这样说过一句话,当一幅画有了灵幻,他就是涂鸦也会价值连城。
虽然不清楚这话到底谁说的,可是叶皇觉得这的确是目前世界画坛的一种风气。
张彻的画作有功有七八张,其中两张是单独的画作,都是人物画,画的是山村中淳朴的乡亲。
另外几张则是组画,画的是香山四季,笔法和色彩的运用都非常的到位,看得出在油画上面这张彻的确有很深的功力。
叶皇几乎可以确定,只要稍加包装推销,以张彻的天赋,成为大师只是时间的问題,偏偏这样一个人才,差一点被抹杀了。
放下手里的画,叶皇看向了张彻的画板,当看到这副香山秋景之上那侧着身的一张女相的时候,叶皇猛然震住。
虽然仅仅只是描绘出一个轮廓,可是叶皇就可以完全确定,那是独孤小萱无疑。
她不是去美国了吗,张彻怎么会看到过她。
“这个女孩子你见过。”
指着上面独孤小萱的画像,叶皇急不可耐的问道。
“哦,你说这个女孩子啊,是啊,见过,就在一个小时前,她在山的另一边,觉得好看就画上了。”
“带我去找她。”
猛然起身,叶皇直接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你……你认识她。”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