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蹲在桶旁边,看着桶里活蹦乱跳的大鱼,终于松了一口气,伸手擦了擦汗,抬头对程浩然笑着说道:“小伙子,今天真是多亏你了,不然我这条老骨头可真对付不了这家伙。”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拿起马扎旁边的书包,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铝制保温杯和一个一次性纸杯。老人将保温杯里的茶水倒了出来,将其中一杯递给程浩然,“来,喝点老头子我自己泡的茶水,缓缓,消消暑。”
程浩然也不客气,伸手接过茶水,微笑着说:“没事的,老人家,我看您早都来了,其实我也挺喜欢钓鱼的,只是看您全神贯注的,没好意思来打扰您。我本来都准备回去了,正好赶上您“上货”,我还能帮您一把,我也算是今天不虚此行了。”
“哦,是吗?你这个年纪居然还对钓鱼感兴趣,真是不简单啊!不错不错,来来来,再搭把手,帮我把这桶拎到那边的树荫底下去,这太阳太毒了,我也差不多该收拾收拾回去喽。”
程浩然听到这话,便赶紧去帮老人拎桶,心中暗暗好笑:“我现在这个年纪喜欢钓鱼那肯定是“稀有动物”,但是我上辈子在平时休息的时候,最大的爱好就是找个水库,安安静静地钓鱼,这才是缓解自己在单位里受到的挫折和压力最好方式。”
两人快步走到树荫下,把鱼桶放在一边,并排坐在长椅上。老人开始整理自己的渔具,程浩然则慢慢喝着茶,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天天都来这钓鱼,今天还是头一次见到你,你应该不像是常来江边的人吧。”老人好奇地问。
“我姓程,叫程浩然,我今年刚刚大学毕业,最近才回家住。我家在二环路那边的老社区,离这儿不太远。今天正好有空,就想出来走走,散散心,也很巧,正好碰到了您。”程浩然笑着回答到。
“呵呵,程浩然,浩气凛然,这名字不错......我姓秦,你就叫我秦大爷,我就叫你小程吧。你今天算是我的一个“福星”,我天天钓鱼,除了刮风下雨,雷打不动,但是不怕你笑话,这钓鱼的‘成绩''基本拿不出手,偶尔有那么小鱼三两条,大部分时间都是空手而归。像今天这样钓到这么大的鱼,可真的算是头一次。”秦大爷乐呵呵地说。
程浩然仔细端详着秦大爷,秦大爷看上去年岁不小,大约六十上下,一头整齐的短发早已斑白。但那双眼睛依旧明亮有神,透露出岁月沉淀下来的智慧和锐利。他的皮肤被江风吹得略显粗糙,却更显得健康有活力,每一道皱纹都仿佛刻满了故事。
秦大爷似乎注意到了程浩然的目光,微微一笑,露出了慈祥而宽厚的表情:“小伙子,你看我做什么?是不是觉得我这老头子还挺精神的?”
程浩然回过神来,笑着回答:“秦大爷,您可不一般,这精神头儿,比我们这些年轻人还要足呢。”
秦大爷哈哈大笑,摆了摆手:“老了老了,跟你们年轻人比不得了。不过,我倒是觉得,人活着,心态最重要。心态年轻,人自然就精神。”
程浩然点头表示赞同,两人继续交谈着,谈话中,他能感受到秦大爷对生活的热爱和对人生经验的深刻理解。秦大爷虽然平日里只是钓鱼,但他的话语中不时流露出对周围事物敏锐的观察和独到的见解。。
两人聊着钓鱼,又聊到了江边的变化,城市的发展,程浩然发现秦大爷虽然年纪大了,但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而且非常健谈。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越聊越投机,程浩然也分享了自己对未来的一些想法和规划。秦大爷听了之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小程啊,听你这么说,我觉得你是个有想法、有抱负的年轻人。不像我家那小孙子,刚上大学,整天就知道玩游戏。”秦大爷摇摇头,感慨地说。
程浩然笑了笑,没有接话。他能感觉到秦大爷对他的好感在逐渐增加。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开始西斜,秦大爷看了看天色,说:“小程啊,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这样,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咱们把这条鱼给‘处理’了,也算是庆祝我们两个今天认识啊。”
程浩然一愣,随即笑着答应了:“好啊,秦大爷,我也正想尝尝您钓上来的这条大鱼呢。”
秦大爷带着程浩然来到了江边一户渔夫家中。这户人家姓赵,好像和秦大爷是老相识,见到秦大爷带着程浩然和一条大鱼过来,立刻热情地招待他们。
在渔夫家,秦大爷亲自下厨,将那条草鱼做成了一锅鲜美的酸菜鱼。程浩然帮忙打下手,两人一边做饭一边聊天,气氛非常融洽。
酸菜鱼端上桌,香气四溢,程浩然尝了一口,不禁赞不绝口:“秦大爷,您这手艺真是绝了,这酸菜鱼做得太好吃了。”
秦大爷听了,脸上笑开了花:“哈哈,好吃就行,好吃就行。来,多吃点。”
两人边吃边聊,越聊越开心。饭后,秦大爷对u程浩然说到:“小程啊,你要是不嫌弃老头子我啰里啰嗦,明天你要是没事,就还来这里,咱们再钓钓鱼,聊聊天,老头子我每天一个人钓鱼,时间长了也是怪孤单的,有个人能陪着偶尔说说话,挺好的。”
程浩然想了想,欣然答应:“好啊,秦大爷,您只要不觉得我碍事,明天我一定来。”
程浩然和秦大爷吃饱饭后,两人心情愉悦地收拾起碗筷。程浩然主动帮忙清洗,秦大爷则在一旁整理渔具。一切收拾妥当后,程浩然拎起渔具,陪着秦大爷离开了渔夫老赵的家。
一路上,两人继续着之前未聊完的话题,笑声和谈话声在江边的晚风中飘荡。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显得格外温馨。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处老社区,秦大爷停下脚步,对程浩然说:“小程,我就住这儿,今天真是谢谢你了,陪我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
程浩然微笑着回答:“秦大爷,您太客气了,能跟您聊天我也很开心。明天还是老地方老时间,到时候咱们再接着聊。”
两人在社区门口道别,程浩然目送秦大爷走进社区,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身离开。秦大爷走了几步,回头望了望程浩然离去的方向,脸上流露出一种莫名的神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又过了不久,一辆黑色的帕萨特轿车从道路的另一边缓缓驶来,停在了秦大爷面前。一位年轻的司机打开门迅速下车,绕到车后为秦大爷打开车门,同时带着几分焦急的语气说道:“领导,您今天怎么这么晚?要不是老赵给我打了电话,我还不知道您今天跑到他那里去了,可把我一顿好找,急死我了。”
秦大爷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必过于担心:“小王啊,我这一退了休的老头还能去哪,钓个鱼罢了,也没有啥可以让别人惦记的。没事没事,今天碰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小家伙,聊得开心了点,就在老赵那吃了顿饭。走,我们回去吧。”
小王点了点头,关上车门,快步回到驾驶位,发动了汽车。秦大爷坐在后排,目光透过车窗,望着窗外渐渐暗淡的天色,思绪似乎飘得很远。
轿车平稳地行驶在回家的路上,秦大爷的思绪却始终停留在程浩然这个年轻人身上。他能感觉到程浩然身上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气质和潜力,这让他不禁对这位年轻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而后来发生的一切,程浩然也无从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