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将军心头澎湃,他们早就想替燕荣报仇了,压抑下心头的情绪,齐齐跪地:“末将等誓死追随王爷。”
他们跟随燕荣征战多年,虽是漓国的将士,但忠心只对燕荣,身为军人,他们最是看不得不把百姓当人的人,漓国君王如此,怎能让他们信服。
燕荣不一样,他爱护百姓,把百姓当成家人,因此,几位将军对他的忠心早已超过对漓国君王的,将军们也早已把自己当成燕王府的人,燕恒是燕荣唯一的后人,虽说年纪尚小,但实力摆在那。
足以让燕家军众人信服。
只是有将军疑惑道:“什么都有,王爷为何不是此时……”
话可谓大胆,几位将军齐齐看向说话的将军,他也知失言,忙低下头。
“不急。”燕恒目光幽深:“有人还未回来。”
第25章
送走几位将军,听黑风禀报萧然来了,燕恒皱了皱眉,萧然此时不是应当在审半年前一起误判的杀案,此刻来燕王府作什么?
燕恒道:“让他进来吧。”
不过一瞬,书房门便被人从外推开,萧然一身官服走进来,一脸的铁面无私,这模样就像是要来找燕恒询问什么又或是汇报查案行程,燕恒冷眼瞧着他:“何事?”
“下官见过王爷。”萧然却是恭敬的朝他行礼,一副不熟,公事公办的模样。
原以为萧然见他会像以往一样,谁知对方竟是给他行了大礼,燕恒冷笑:“不必起身了,跪着吧。”
“?”萧然:“……”
气的咬牙!
听到黑风的关门声,萧然又一秒变脸,大咧咧往燕恒身侧一坐,到不提刚才他让他跪一事,而是挑了挑眉,笑眯眯道:“说吧。”
声音含笑意又似是在审问犯人。
“若是无事便出去。”
“真无情。”萧然叹了一声,吐槽道:“好歹你我二人也是一同睡了那么多年,怎么说也算有点感情吧。”
闻言,燕恒脸色一沉,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萧然知道,燕恒这是想起了在军营时被将士们误传的谣言。
传言称,燕恒断袖,对萧然情有独钟,是以,一向对谁都冷眼的他,才会处处护着萧言。
当时的萧然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竟然也信了,在同燕恒一起吃饭时,见他张口想说话,他吓得站起来,脱口而出:“我喜欢女人,你别喜欢我。”
时至今日,萧然都记得燕恒那天的神情。
他也为嘴欠付出了代价,被燕恒吊在军营外一天一夜。
而,谣言却越演越烈,甚至有人称,燕恒爱而不得,威胁萧然,萧然不应便被如此虐待,他真是服了那些人,私底下解释不仅没人信,反而都觉得他是被逼的。
结果就是,他又被吊了一夜。
萧然看着燕恒越来越沉的脸,赶忙捂住嘴,可憋笑憋得他脸疼,不停掐自己大腿都没用,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狂笑出声。
“阿恒,对不起,我真的不喜欢笑别人,除非是真的忍不住。”
萧然就在书房里狂笑两盏茶的时间。
在窗外的黑风也忍不住偷偷笑出声,燕恒一记冷眼过去,又赶忙恢复一脸冷漠,变脸速度可称熟练最强。
萧然笑着笑着又不禁感慨出声:“阿恒,最开始我真的是信了你待我好是因为那什么。”
没胆说出那两个字,萧然顿了顿,又接着道:“后来,我才知晓,你待我好,是知道了我的身份。”
“可在那之前我两似乎都从未真正见过面,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这是萧然一直想知道的,已经连续好多年问燕恒了,可燕恒嘴巴严得很,就算是醉了也不曾透露出一个字。
“远远见过。”燕恒淡淡道。
“何时?”
燕恒却不说话了,见状,萧然只能长长叹一声:“你真是无趣。”
“不知道以后成了婚,你的王妃会不会嫌弃你。”
“诶,陛下为什么会赐婚你与她?”萧然轻笑出声:“我听闻时都吓了一大跳。”
“我与她在一起,很吓人?”燕恒抬眸。
“倒也不是。”萧然道:“只是感慨啊,你与她竟然真的要成婚了。”
“阿恒,你是否欢喜呢。”
“若我说不欢喜呢。”
“那我去找她,让她待你好些。”
燕恒唇角轻扯,似是觉得好笑:“旁人成婚,所有人都告诉男子要对自己夫人好,你却要去告诉一个小姑娘待我好?”
“你成婚那日,谁他娘的敢对你说让你待她好些,我便揍死那人。”萧然冷哼。
“在我大婚之日杀人?”燕恒挑眉。
“那我可不管,他们啥都不知道,在这瞎掺合什么?”
萧然认真道:“阿恒,这世上唯有我知你。”
“你太辛苦了,我不愿旁人跟你说这些。”
燕恒笑出声:“得了,我不喜欢男人。”
萧然:“……”
“我这是在认真的同你说。”萧然撇撇嘴,收了话头,转而问道:“你明日要出城?”
“嗯。”
“何时归。”
“事办完了,自然就回来。”燕恒道:“有事?”
萧然摇头:“我想说让你不去,可我也自知拦不住你,只能等你归京一同喝一壶。”
“你案子查的如何了?”燕恒问。
“有人暗中阻拦,有些艰难,但我一定会查清楚。”
燕恒点头,把玩着手中笔,道:“尽快在这月内摸到一些东西。”
萧然颔首:“我知道此次案件的重要性。”
案件是个开始,而他们的最终目的不是并非查此次案件,而是三年前。
是以,必须要摸到些有用的东西,才能顺势查下去。
关于三年前啊,有好多好多的案件,他都得一一让真相大白于天下,绝不会让任何一人无辜惨死。
萧然道:“你放心去吧,京城这边有我。”
“好。”
“不过,我还是想问问你,陛下因何赐婚。”
“兵符。”
简单的两个字萧然就明白了,皱眉道:“可我们先前不是说好……”
“不过提前罢了,我心中有数。”燕恒打断他的话。
“那便好。”萧然眸色幽沉:“只是,你虽不说,我还是知晓,你此次上交兵符,并非表面的那般简单。”
“可是发生了何事?”
他们每一步都作好了计划的,可燕恒却是出手将其打断,那之后的棋局怕是要变上一变。
“无事。”
见燕恒明显不想多说,萧然只能作罢,将茶饮尽,便出了王府。
翌日一早,燕恒便出了城,他才出城整个京中人便都知晓了,不免松下一口气,就像城中住了个阎王般,此时走了,终于能欢快几分。
而谢谭幽也在此时病倒了。
没有任何征兆的,就突然的陷入昏迷。
银杏去华安堂三次都未能将大夫请回来,第四次回来时,人没请到,脸上还挨了一个巴掌,半张脸肉眼可见的红肿,她在屋外理了理衣裙和乱了的头发,确认自己不狼狈才敢进屋。
幸好此时谢谭幽是在昏睡之中,否则都怕要心疼死了。
看着谢谭幽苍白的面容,银杏想,等再晚一些她便出府去,将城中的大夫提进来给她看上一看。
屋檐之上的黑云看着,冷冷皱了皱眉,想起燕恒临走前同她说的话,还是跳了下去,避免惹起不必要的麻烦,她进屋便开口:“我是燕王身边的暗卫,我会医术。”
她本想打晕银杏的,却发现她会武功,动手动静太大了,看她也算忠心,便与她直言了。
银一听,赶忙站起身来。“快看看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她听谢谭幽提起过燕恒。
谢谭幽称,若是无燕恒那她与她都会死,别听外界传言,燕恒是好人。
眼下一听对方是燕恒的人还会医术,激动的落了泪。
黑云走过去,手指搭在谢谭幽腕间,给她诊脉。
“她可是中过毒?”黑云问银杏。
谢谭幽这可不像是简单的昏迷。
“不曾。”银杏面色焦急:“大小姐这是中毒了?”
黑云不说话,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谢谭幽的脉象来看,近年来她身子虚弱并不是因受凉感染到的风寒,而是中毒所致,此毒复杂,温和却又猛烈,中毒之人身体会日渐虚弱无力,三年内若是不能缓解,必死无疑,死后旁人也只会以为是病重而死绝不会想到是中了毒。
若黑云没猜错的话,此毒名叫相枝子,只有极寒之地的天山雪莲配上皇室秘药才方可解,而这天山雪莲,二十年才开一次,秘药又只皇家有,是以,中了相枝子的人,还能活下来的几乎没有。
除非,能寻到当初下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