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离别

乔畔席间喝了太多酒,刚才还没太大感觉,这会酒劲上来了,才感到头有些晕。

彩云早就喝的酩酊大醉,被两人一前一后扛了回去。清羽也因身体原因,早早就被长老喊回去休息。

转眼,院里人已退去大半。

“身体感觉如何?”烛千隅来到她身边坐下,寒暄问她。

“感觉还好,你的解酒药起了作用,只是有些头晕而已。”

乔畔用手指了指远方的山,问他说:“那里好美,是什么地方?”

烛千隅不答反问:“你想去?”

乔畔点了点头。

许是喝酒的缘故,此时乔畔脸上红晕朵朵。在月光的衬托下,更显她格外迷人。

烛千隅笑笑,把她搂在怀里,飞身去了那座山。

夜风呼啸,吹拂在乔畔脸上,吹走了些酒意。乔畔往地面望去,树木层层叠叠,山峰俊秀,层林叠翠。

她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景观,笑得像个孩子一样,眼睛都不知该看向何处。

烛千隅把她带到山上,一片紫色花海,映入乔畔眼帘。

“这山上竟还有这么美的地方。”

乔畔激动之心,溢于言表。她飞奔进花海,深呼一口气,肆意感受花香带给她的冲击。

“这是桔梗花!”

烛千隅也跟着她,走进花海中。

乔畔摘了一朵花,仔细闻了闻,随后把它放在耳边,说:“这些是你种的?”

“我多年前刚到时,这里就是一片花海,我也是偶然间发现了它们。”

“想必这种花之人,一定是个懂浪漫的人。”

乔畔帮烛千隅摘了一朵,随后踮起脚尖,插在他发髻上。她望着烛千隅的绝世容颜,心想着颜冠如玉,也莫不过如此。

花海旁种有一棵槐花树,夜风袭来,漫天都是白色花瓣飞扬。

风把花瓣吹到乔畔脸上,正好遮住她的眼睛。烛千隅替她拂去后,正想把花瓣扔掉,却被乔畔一把拦下。

她拿起花瓣,竟放进嘴里,仔细嚼了嚼。

“它真的是甜的!”

乔畔感到不可思议,她原先竟不知,这世上真有花是甜的。

烛千隅见她这般小孩行径,也忍不住放声一笑。

“槐花不是直接吃的,你可以把它做成槐花糕。若你想吃甜,还可以再放一些蜂蜜。”

“那你能做给我吃吗?彩云告诉我,你做的最好。”

乔畔是真的想吃槐花糕。

又一阵风袭来,烛千隅嘴角噙着笑,毫不在意说:“没有机会了!”

乔畔茫然不解,不明白他为何会这么说。

烛千隅摘下她耳旁的桔梗花,施法让它永葆新鲜。

他把花插在乔畔发髻上,淡淡说:“这桔梗花在外面不常见,也算是珍贵。既然你喜欢,就当是我送你的离别礼物。”

乔畔怔愣住,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过了半晌儿后,她才缓缓开口问:“你是要赶我走吗?”

“我不是赶你走,而是你应该回到属于你的地方!我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可以报答你的恩情,这个就算谢你救清羽的酬劳。”

“酬劳?我大老远的跟你来,就只是为了要你酬劳?”

乔畔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原以为他们之间,多多少少还有些情分在。没成想,不过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烛千隅背过身,冷冷说:“你也看到了,寨子里没有贵重物品赠予你。如果你想打其他算盘,我劝你最好死心。”

“我在你心里,就只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乔畔不解地质问他,语气里满是心酸。

烛千隅转身看她,眼神也变得阴冷无比。“难道不是吗?否则你为何要跟我进谷。”

乔畔实在搞不懂,烛千隅为何如此喜怒无常。

烛千隅继续冷冷说:“我现在无法予你更好,就当我欠你!等以后,或许我会补偿你。”

乔畔明明还想问他好多,可如今,却一句也问不出口。“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你送我回去吧。”

“我先送你回寨子,等明早再送你离开。彩云她,想当面跟你告别。”

“好!”

乔畔下山时,完全没了来时的憧憬。现在的她只想逃离烛千隅,逃的越远越好。

这一夜,乔畔无眠。

她回想自己与他的初遇,回想这两天在凌峰谷的一切。明明那么真实,可自己与他,却越来越远。

天刚蒙蒙亮,乔畔脱下了那件碧蓝色衣裙,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她拿着桔梗花看了许久,终归还是把它揣到衣服里。她安慰自己:“毕竟是我用一大碗血换来的,不要白不要。”

彩云站在寨子外,依依不舍与乔畔告别。

“你为何走的如此匆忙?下次再见还不知要何时,你可不许把我忘了。”

乔畔不舍地抱抱她,笑说:“等你得空时,你就去三水镇寻我。我那里可是有珍藏的青稞酒,我全给你留着。”

“那咱们就一言为定!”

彩云不满瞅着烛千隅,气说:“你记得安全把畔儿送回家。”

她心里清楚,定是烛千隅要乔畔离开,乔畔才会走得如此匆忙。

乔畔抬眸,不舍地看了一眼寨子,转身跟着烛千隅离开了。

两人回去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他把乔畔送到仙灵山附近,就飞身离开了。走的那么果断,那么决绝。

乔畔回到归园馆后,直接去厨房拿了几壶酒,把自己关在屋里。

乔老爷见她面色不好,也一直没去打扰。

直到傍晚时分,他才敲了乔畔房门。他见屋内没人回应,急忙把钱婶喊了来,让她帮忙给看看。

钱婶小心走进乔畔屋中,没一会儿功夫,她就端着几个空酒壶走了出来。

“老爷你不用担心,畔儿她睡着了。我也替她盖好了被,咱们就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乔老爷听到畔儿无事,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钱婶疑惑道:“按说畔儿酒量不错,为何今日喝这些就醉了?”

乔老爷长吁一声,无奈说:“她这是心里有事,酒不醉人,人自醉。”

“这孩子大了,也由不得咱们做主了。让她喝些酒,发泄一下也好,省得憋在心里难受。”

乔老爷看事通透,思想也开明。他不觉得乔畔喝醉酒,有何不妥!如过喝醉能帮乔畔舒解郁结,那又有何不可。

钱婶又心疼看了眼乔畔,替她关好房门后,才跟乔老爷一起回了前厅。

这一夜,乔畔做了许多梦。她又梦到了小时候,母亲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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