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水镇自从大鹏鸟死后,那些外来人也都离开了七七八八,镇子也恢复了以往的清静。
归园馆生意也不似头几日那样忙了。乔老爷与钱掌柜也难得聚在一起,安稳坐在那里喝喝茶。
乔老爷饮着茶,无奈叹息一声:“唉!我早知月兄气度不凡,不似普通人,竟没成想他就是那金翅大鹏。我还未见他最后一面,如今就这么天人永隔了。”
钱掌柜知道乔老爷是重情之人,明白他对大鹏的死,一直耿耿于怀。
钱掌柜怕他憋在心里郁闷,再憋出病来,赶紧出声安慰:“我听说他是自焚,可能对他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
“咱们这些活着的人,谁又能说准明天会是怎样的光景呢!珍惜眼前人,好好活着才最重要。”
钱掌柜一直活的很通透,他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招财进宝兄弟俩平安长大,一家人在一起生活幸福美满,已足矣。
乔老爷连连点头,说:“钱兄一语点醒梦中人!我头几日还琢磨,你瞧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陪畔儿几年呢。”
“你看钱婶哪天得空,帮我物色物色。我寻思给畔儿找个好婆家,到那时我走也走的安心。”
“您身体硬朗,怎么能说这些丧气话,被孩子们听到,可不是要他们担心。”
钱掌柜帮他添好茶,接着道:“不过畔儿如今年岁也是大了,咱们早些做打算也好。这事你就放心交给我们。”
乔老爷欣慰一笑:“你们办事我放心!”
自乔畔体内多了那妖丹后,仙力紊乱越来越频繁,似有两股真气相互纠缠。
她不敢告诉乔老爷实情,只能每天把自己困在屋子里,心想师叔能赶快回来救她。
“对了!我怎么把这茬忘了。”乔畔拍拍自己脑门,她立马走到窗前,运功召唤灵鸟。
灵鸟听到她召唤,没一会儿,就飞落到她手心。那俏皮模样,让乔畔忍俊不禁,伸手逗逗它。它也不怕人,扑腾着小翅膀回应着。
乔畔从小就想养只灵宠,可惜爷爷不许。
“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以后就叫你‘小蝶’怎么样,你喜不喜欢?”
小蝶吱吱叫了两声,竟点头答应了。
“你可真有灵气。”乔畔忍不住又逗了逗它。“糟糕!差点忘了大事。小蝶你快去寻师叔,告诉他我的近况。看师叔有没有什么方法,能把妖丹从我体内逼出来。”
小蝶扑腾两下翅膀,示意乔畔放心后,才飞向远方。
夜色潺静,闲来也是无事,乔畔就一人去了渭水河边散心。
她最爱伴着月色,在渭水河边散步。月白的光照在河面上,倒映河岸边的柳树,波光粼粼,异常美丽。
时而吹来一阵风,吹动两岸的芦苇飘荡,一切都那么安逸。
乔畔走累了,就会坐在河边的石墩上,她随手抓起小石子,扔向河面打水漂玩。
忽吹来一阵冷风,阴风阵阵,乔畔都忍不住打个寒颤。
她其实对妖丹的事并不是很担心,上官亮肯定会比她更着急。
眼下最棘手的是萧相旬。
萧相旬一直都有意无意打探她的事。而且他现在还在三水镇中,并不着急回朝陵城复命。
乔畔只想窝在三水镇陪着爷爷,安安稳稳渡过余生,不想这幸福被人打扰。
她坐在河边发呆,连身后来人都不知。那人来到乔畔身边,挨着她坐下后,她才察觉有人。
她也没来及看清是谁,立马就打出一掌,却被他轻松接下。
乔畔这才抬眼看向那人,竟又是他,那个神秘男人。
“你警觉性太低,如果我想杀你,你早就死了!”他语气依旧,冷冷道。
乔畔瞅着自己被他握着的手,小声说:“能轻点握么,有些疼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握着人家的手,他立马把手松开,扭头不再看乔畔。
乔畔也不知为什么,自己只要碰到他,这脑子就会犯糊涂。人家明明是好心提醒她要小心,自己却只关心手疼不疼。
“我看月亮出了神,以后一定注意,争取下次可以早些发现你。”乔畔会心一笑,心里竟还有些害羞。
“有心事?”他说话总是这样言简意赅。
乔畔摇头,笑说:“只是一些琐碎事,不打紧。你也来这河边散步吗?”
“我是来专程寻你。”
乔畔心不由颤抖一下砰砰直跳,天明明很冷,可她身体却莫名的烫。
她强装镇定故作轻松,明媚一笑:“你找我有事吗?其实我也有好些疑问,上次还没来及问你,你就离开了。”
“你想问我什么?”
乔畔见他那张阴冷扑克脸,真不知自己到底该不该问。
可她明白,如果自己不问,一定会寝食难安,说不定还得悔恨终身!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问:“你是谁?为何总带着面具?你又为何知道我是女子!”
只见他眉微挑,嘴角竟扬起一缕笑。“你一下问我这许多问题,我都不知该如何答你。”
“我三年前就见过你,那时你在金月前辈家,叽叽喳喳地帮他打扫屋子。”
乔畔扶额,不好意思尴尬笑了笑。“三年前?”她还有印象,月爷爷说得那个故人,竟是他。
“金月前辈跟我提过你,他说你真诚善良,是个极好的人,让我不要伤害你。”
乔畔垂眸,眼低满是哀伤。她到现在才知道,月爷爷原来叫金月。
“所以那晚在茅草屋,你就认出我了?”
“不然呢!如果不是金月前辈嘱托,我那晚就会立即杀了你,不过我信他。”
“至于我是谁!这重要吗?”
乔畔郑重点了点头。
“我是烛千隅!”
烛千隅特地窥了眼乔畔,想看清她神情有何变化。
烛千隅,赤天教烛九阴的义子。大名鼎鼎的“千隅杀手”,传闻他杀人不眨眼,是个嗜血魔头。
乔畔早在心底猜想过千万次他的身份,可真当知道后,还是不由震惊一声,但转瞬又恢复正常。
她弯起眼睛,莞尔一笑,说:“那我以后就唤你名字?你喊我‘乔畔’就好。”
“你不怕我?”烛千隅望着她,眼底满是好奇。纵他闯荡江湖多年,还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