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凡跟着一位老先生前去教书。
这一位老先生大约五六十岁的年纪了,留着一撇山羊胡子,皮肤较黑,瘦骨嶙峋,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似的。
但是双目炯炯有神,气质斐然,一看就是饱读诗书的大儒。
他姓黄,至于黄什么,林北凡不知道,别人也没说。
反正,别人叫他黄老头,或者叫他黄先生,语气当中颇为尊敬。
刚见到这个人的时候,林北凡都惊了,他实在想不出,这样一位大儒级别的老先生,怎么会安安心心的留在山寨里面教书。
他走在前面,边走边道:“大当家说你是一个读书人,正进京赶考……这么说来,你现在已经是个举人了!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举人,你很不错,孺子可教!”
林北凡谦虚的道:“不敢当不敢当,老先生过奖了!”
“不过,教书和做学问是不一样的!”
老先生话锋一转:“做学问,只要自己用心去学就够了!但是教书,就是要把你自己的学问传授给别人,让别人有所领悟,明白做人的道理!”
“但是,人是有差别的,有的人天生聪慧一点就通,有的人愚笨不堪需要再三强调,有的人勤勉好学不懂就问,有的人懒懒散散不学无术……”
“所以,这做学问的用心,教书更得用心!而且,我们面对的学生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几十个,更需要花费功夫!”
林北凡虚心请教:“老先生,那应该怎么做呢?”
“哎呀……这一时半会儿,老夫也讲不明白!这样吧,老夫去教书,你在旁边看着,看久了自然就懂了,然后照着做就对了,明白了吗?”
林北凡点头:“小生明白!”
“嗯,不错!”
这位老先生对林北凡的感官还是不错的。
仪表堂堂,气宇不凡,而且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举人了,是一个读书的好料子。
考取功名,必然是一位进士人选。
虽然比他年轻的时候差点,但是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
两人来到了山寨的书塾。
这一个书塾不小,里面坐着五六十个小孩,年龄从6岁到10岁不等,大家都整整齐齐的坐着,小声的交头接耳。
直到林北凡两人走进来了,才变得安静下来。
全都站起来,异口同声道:“夫子早!”
“大家都早!给你们介绍一个人,站在我身边的这一位俊彦,名字叫做林北凡,是一位举人!从今天,他也是你们的老师,负责给你们授课,快问声好!”
“林夫子好!”学生们异口同声,眼神当中充满了好奇。
他们山寨当中,原来来了一位新夫子?
看起来真是年轻啊!
“各位同学们好!”林北凡笑脸相迎。
老先生咳嗽一声:“好了,时辰到,现在开始上课!”
接着,老先生开始上课,林北凡开始旁听。
由于学生都还小,尚处于识字阶段,所以他首先带领大家念诵一段的文章。
然后,再教大家写字,把文章上的字认全会写,并且全部背诵下来。
说白了,就是死记硬背,看着林北凡昏昏欲睡。
一节课过半,老先生开始考教大家的功课了,让大家把昨天识别的字默写出来。
这个时候,老先生站在一个6岁小女孩的面前发飙了:“你看看你,昨天老夫教了你20个字,结果你一个字都写不出来!你说说你,昨天是不是贪玩,没做功课?”
小女孩猛的摇头,焦急的道:“不是的夫子,我昨天晚上很努力的做功课,每个字都写了几十遍,可是刚才紧张全忘了!”
老先生大怒:“你竟然还敢狡辩?”
“夫子,我错了!”小女孩吓得瑟瑟发抖,眼中有泪。
老先生气得掏出了戒尺:“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知道了!”小女孩害怕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老先生毫不犹豫的打了下去,啪啪的响,小手掌都被打红了。
小女孩疼得很想放声哭,但是只能憋着,不然夫子打得更痛。
低着小脑袋,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整个小身子还有些瑟瑟发抖。
其他的学生看着都胆寒了,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林北凡看不下去了,冲过去伸手拦截:“够了!人家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能力有限,记不住字是很正常的!何必如此体罚?手都快打肿了!”
老先生怒道:“必须要打,不打不行,不然不长记性!谁的学生时代,不是这么过来的?”
“我的就不是!”林北凡劝道:“老先生,你这么做是不行的,只会让学生更加厌学,教学质量更差!”
老先生怒极而笑:“好好好!老夫教了20多年的书,你竟然说老夫不会教?那你来试试,看你能教出个什么德性!”
说完,拂袖离开,把夫子的位置让给了林北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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