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我就先告辞了，这次合作很愉快，希望下次有机会还能合作。”林婉婉客气的跟李佳道了别。
肖泽得负责后续工作，一时还走不了，她发了个消息通知肖泽，一边下楼开车一边看向沈之寒的头像。
一个小红点，是半个小时前发来的。
“回趟老宅，不必等我。”
回爷爷那儿去了？
林婉婉愣了一下，订婚那次见到了沈老爷子跟沈之寒吵架，在那之后还没回老宅过，沈爷爷最近也没叫她。
她想起沈之寒额角上还没完全淡去的伤口。
两个人会不会再起冲突？
沈家爷爷的脾气那么急，沈之寒又是个孝顺的，被老爷子教训绝不会闪躲。
要不还是回去一趟吧。
她想了想，先给张凯打了个电话。
“林小姐，您找我？”
张凯的声音有些疲惫。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想问问最近之寒有没有什么事？”她犹豫了下，又补充道，“家事。”
她看得出沈之寒十分信任张凯，张凯或许知道些内情。
“家事……”张凯明显的犹豫了起来，沈总说过，查到的时谁也不能说，可是林小姐。
他也拿不准注意，林婉婉对沈之寒来说，一向是个例外。
“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就不为难你了。”
林婉婉能理解这件事，做秘书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嘴严。
“林小姐，这些事最好还是沈总亲自跟你说，毕竟我是个晚辈。”张凯想了想，并没否认这件事，但是也没有和盘托出。
“我明白了。”林婉婉心里瞬间有了数。
张凯话虽没说完，但是意思很清楚了。他跟在沈之寒身边，能让他自称晚辈的，自然是沈老爷子了。毕竟沈家几个儿子都在沈氏没什么地位。
沈之寒果然是在为爷爷的事担心。
她想起昨晚那个孤寂的身影，心疼细细密密的翻了上来。
车子猛然提速，直奔老宅而去。
沈家的下人都认识这位新的少夫人，看她来了自然是忙不迭的开了门迎接她。
沈家的宅子院子重重叠叠，林婉婉第一次觉得这个宅子大的让人心慌，她忍不住加快了脚步，鞋跟在石子路上磕碰出清脆的声响。
等到了主楼，她都有些气喘吁吁。
她没记错的话，上次沈之寒时是从二楼下来的，沈家爷爷的书房应当是在二楼。
沈老爷子喜静，这会儿房子里没什么人，她直接上了二楼，房间尽头的一扇门露着一条缝，隐隐约约的能听见谈话的声音。
“爷爷，那场车祸你做的。”沈之寒的语气十分肯定。
“什么车祸？”沈老爷子的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
“顾衡那场车祸，”沈之寒顿了一顿，“二十年前的那场车祸。”
沈之寒站在沈老爷子面前，看着那张虽然镌刻着风霜的面孔，心里一时感慨万千。
他是沈老爷子一手教大的，心里很清楚，这件事确实是自己爷爷的行事风格。
“你有什么证据。”沈老爷子缓缓地放下了自己手里的茶碗，锐利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沈之寒。
“我没有证据，也不需要证据，爷爷，我只是想问一个答案，我想知道为什么顾衡盯着沈家不放，我想保护我爱的人，婉婉她不能出事。”
沈之寒的声音里满是苦涩。
他不能再失去林婉婉了。
沈老爷子听见这话，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这已经是你第二次因为这事来找我了，怎么，要学你那个不成气的爹，不爱江山爱美人？”
“爷爷……”沈之寒的声音有些无力。
“林小姐有什么事吗？”
声音从背后响起，林婉婉身子一僵，缓缓地转过头去。
一个中年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背后，那张脸上面无表情，像是个没有喜怒哀乐的影子。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带林小姐下楼歇着。”
她刚刚没敢离得太近，只是在门口四五步的地方站着，男人的声音很轻，房间里的人并没被惊动。
她担忧的看了一眼房门，还是跟着眼前的人下了楼。
沈之寒的话让她心里有些乱，这是沈之寒第一次说爱她，却不是在自己面前。可是听沈爷爷的语气，沈之寒不是第一次因为这事找他。
难道上次老爷子找自己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沈之寒跑来接她却跟老爷子受伤那次，也是为了自己？
她捏紧了茶杯，心里忐忑不安，感觉自己一下子成了两个人爆发矛盾的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梯上有了动静，林婉婉抬眼望去，沈之寒的身影从二楼走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
沈之寒看见她的身影，有些惊讶。
“不太放心你。”林婉婉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站起身来走上去。
还好，这次没受伤。
“爷爷呢？”她轻声问了一句。
“还在楼上。”沈之寒挤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忠叔，爷爷让你上去一趟，我跟婉婉先回家了。”
刚刚的中年男人答应了一声，上了二楼。
“那是忠叔，跟随爷爷多年了。”看林婉婉望着阿忠的身影，沈之寒解释了一声。“走吧。”
眼看着沈之寒想开车，林婉婉伸手拦下了他，“我来开，你的车让张凯明天来取。”
沈之寒看起来很累。
“好。”
沈之寒笑笑，乖乖的坐上了小粉车的副驾。
“喝水吗？想不想吃什么？”到了家，林婉婉把沈之寒推到按摩椅上，打开了按摩键，像是在宠爱一个小朋友。
“吃你可以吗？”
“什么？”
沈之寒的声音很轻，林婉婉一下子没听清楚。
按摩椅上的男人勾了勾右手，等她走到跟前，忽然长臂一伸，将温软的身体整个揽进怀里，满足的叹息一声。
“吃你可以吗？”
他重复了一遍，怀里的人儿耳朵一下子红起来。
“瞎说什么？”
林婉婉虽然被他说的害羞，却没推开他，而是乖乖的窝进了他的怀里。宽大的按摩椅一下子显得拥挤起来。
“抱一会儿。”
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把她抱得更紧。
沈之寒这会儿什么也不想做，她在这里，在自己身边，这样抱着她心里就觉得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