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不争

“黄大医师,本人不是质疑你的经典,打死我也不敢。本人是由衷叹服那三个‘不’,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至理名言,金科玉律。”

庄严赔上一百分的笑。

“庄严庄大帅,你是不是解释不清我骂清姐的三个‘不’,才满嘴喷粪,要我吐出林溪做的红薯丸子和红薯片?呃……”

黄帆作恶心状。

“嘻嘻,帆姐姐真可爱,这三个‘不’我懂了一点点,不知道对不对?”

林溪笑了出来。

“你说,让你的严哥哥好好叹服叹服。”

黄帆巴不得林溪来解释这三个“不”。

“帆姐姐,我解释得不对你不要生气。清姐,我说话如果没轻没重,你也不要生气。”

林溪嘴上和黄帆、俞清说话,眼睛却望着庄严。

庄严向林溪点点头,对望的眼神里给予她最大的鼓励。

林溪一下子信心倍增,从哭鼻子的小丫头秒变为落落大方的林老师。

林老师清了清嗓子,款款道来:

“帆姐姐嗔怪清姐‘哀而不争,悲而不哭,怨而不喊’,是因为帆姐姐爱清姐,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爱意。”

林溪说,对于俞清,姜子玉移情别恋本已可恨,玛利亚当众羞辱更为可憎,庄然重新接纳姜子玉、玛利亚到身边,可恨又可憎。

当初庄然毅然决然与姜子玉、玛利亚断绝一切关系,赶他们出清水湾,可谓大快人心,实实在在为俞清出了一口恶气。

可万万没想到,仅仅过去那么一点时间,庄然又将姜子玉和玛利亚召到身边,这不是置俞清的痛苦于不顾吗?

而俞清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今天早上还亲自下厨为大家做早餐。要知道,这吃早餐的人里面有姜子玉和玛利亚。

“清姐,帆姐姐嗔怪你【哀而不争】,是哀叹你都到了这个份上还默默忍受,不去抗争。【悲而不哭】,清姐,你心里悲伤,就痛痛快快地哭出来,不要把苦涩的眼泪往肚子里咽。清姐,你的屈辱人人共愤,可你却喊都不喊一声,依然埋头工作,你这样【怨而不喊】我都替你憋屈。”

“呜呜呜……”

俞清双手捂脸,埋头啜泣起来。

林溪家旧石屋的院子再次陷入无言状态,唯有俞清的呜咽声低低回荡。

厨房里这个时候锅碗瓢盆和煎炒声正响亮,外面一阵阵欢笑声高一浪低一浪潮水般漫进院子,盖过俞清的啜泣声。

林溪过去递给俞清几张纸巾,俞清接过纸巾擦干眼泪刚要开口说话,门外并肩走进林德生和他老婆。

一见自家院子里坐着俞清、黄帆和庄严,本来相互扶持的林德生夫妇忙松开手,彼此迅速远离一丈多远,脸上原本喜悦的笑变为不尴不尬的憨笑。

庄严忙站起身问候道:

“叔、婶,你们从工场回来了呀?今天午饭我们在你们家吃了哦。”

“好呀好呀,俞领导和黄医师也一定要在我家吃哦。”

林溪妈妈的憨笑恢复为喜悦的笑,比原来笑得还要开心。

“你们坐下,快坐下。小溪,你先陪俞领导、黄医师和你严哥哥说话,我们进去帮你爷爷奶奶。”

林德生见俞清和黄帆站起身来,一边憨笑着过去招呼她们俩一边嘱咐林溪,有些微驼的背居然挺的笔直。

等林德生夫妇脚步轻盈走进厨房后,俞清重新坐下,双眸的泪水还是止不住往外流。

见俞清坐下后还在伤心,而林溪和庄严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不自然地看着俞清,黄帆笑着大声说道:

“林老师果然天资聪颖,把我自编的三个‘不’解释得不仅透彻还提高了层次。俞大大,接下去可是看你的喽。”

“看我?看我什么?是不是我现在这样很难看?你们都看不起我了呀?”

俞清吸了一下鼻子,仰起头,泪汪汪的双眸望向黄帆。

黄帆伸手递给俞清几张纸巾后,还是带着笑意对俞清说:

“俞大大,庄大帅和林老师都对我骂人的话语作出了解释,接下去是不是轮到你解释一下我骂红薯梗的话了呀?”

“你骂红薯梗的话?哪些话?”俞清边擦眼泪边问黄帆。

“我的俞大大哎,红薯、萝卜、稻草、麦子,还有老虎、羊、狗、乌龟、猪和蚂蚱呀?”黄帆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有看到俞清的眼泪还没有擦干。

“哦,这个呀,不就是一些常用的歇后语吗?有什么可解释的呀?”俞清擦干眼泪,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俞大大,你觉得很平常,用不着解释,可当事人和他的情妹妹不一定能完全理解呢。”黄帆说着冲林溪眨了眨眼。

“帆姐姐……”林溪的脸飘过一朵红云。

“呵呵,好,我解释一下。”

俞清慢慢恢复神态,她擦去眼角最后一滴泪,抬起头先对黄帆笑了笑,然后面向林溪说:

“林老师,黄医师数落你严哥哥的那些话可是经典之中的经典哦,那才是恨铁不成钢,满腔的苦心汇成日常的歇后语呀。”

俞清对林溪说,黄帆责备庄严今天必须和林溪来个门坎上切萝卜、门脚上砍稻草,千万不要下雨天走路、下雨天打麦子,意思是让庄严果断作出决定,向大家明确自己和林溪的关系,斩断其他所有朦朦胧胧的情愫。

不但要像【门坎上切萝卜】那样干干脆脆,还要和【门脚上砍稻草】这般来个一刀两断。千万不要再【下雨天走路】拖泥带水,最后弄得跟【下雨天打麦子】一样,收不了场。

“庄严庄大帅,听到了吗?清姐解释得这么明了,你还不向林溪快快表白?”

黄帆边说边掏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对准庄严,准备实时发布。

庄严一只手遮住自己的面部,一只手挡住黄帆的手机,急急说道:

“黄帆,黄医生,黄副院长,慢慢慢,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嘛。”

“听你解释?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呀?再不表白我可要跑到高坎大石头去喊了哦。”黄帆不依不饶,作势要冲出林溪家的旧石屋。

庄严一个箭步冲到石屋门口,挡在门口不住向黄帆说好话:

“黄帆同学,我的大班长,你刚才骂我的时候不是说现在我们家一个个全是老虎屁股、看羊的狗,还乌龟请客、和尚打伞,猪鼻子插葱。”

“难道不是吗?当然大妈妈大爸爸除外。”

“既然这样,眼下当务之急,最最紧要的还是商量出一个万全之策来,如何摸一摸老虎屁股?”

“万全之策?可能吗?那老虎屁股可刚刚撅起呢!”

“万全不可能,至少总应该想一个应对之策吧?”

“你不是想要弃道逃到省城去躲起来吗?想什么应对之策?”

“黄帆,黄大医师,你不要装聋作哑,我是不是真的想要弃道逃到省城去躲起来,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样,中饭应该马上可以吃了,我们边吃边商量。”

“边吃边商量?你要拉德生叔下水?让德生婶和林爷爷林奶奶担惊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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