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汉卿这话,人群中随即响起了很多声音。
“我也去!”
“我也去!”
“带上我!”
“还有我……”
众人的情绪全部被调动起来,就连里正都没有阻止。
里正道:“秦先生,你是我们这群人里面学问最高的,今个这事儿该咋整,你来安排,我们听你的就是了!”
“大家伙儿说的在理,今个咱要是在不闹一闹,指不定明日,后日,二小家的惨剧就会发生在咱自个家里。”
“为了咱自个家里的媳妇,孩子,姐妹,咱这回定要闹一闹,也让他们晓得,咱渔民也是人,不是牲口畜生!”
“里正大伯说的好!”秦汉卿抚掌。
“既然咱要闹,那就好好的闹一场。”他接着道。
“有道是人多力量大,咱先去边上的其他村子,把大家伙儿全都召集起来,再一起压去镇上的闫家老宅。”
“把闫枭抓起来,当场审问,为二小妻儿报仇,还大家一个公道!”
凌晨时分,附近镇上闫家老宅里,闫枭跟往常一样,在吃过了一顿山珍海味之后,便搂着这两日从底下村子里威逼利诱过来的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
这两个少女就是青涩,啥都不懂,干干瘦瘦的身材也没啥滋味,除了皮肤比较滑嫩外,其他还真的比不上那些娇俏的少妇。
孕妇也不错,就好像今个在底下一个渔村玩过的那个孕妇,别有一番滋味啊!
也怪那个孕妇不识趣,寻死觅活的,不然,他可能会手下留情,也不至于杀人灭口。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闹动,闫枭把头从身下少女的身上抬起来,扭头烦躁的望向屋门口。
“什么事这么吵?没见老子在爽么?”他喝问。
家丁一脸惶恐的跑了进来,“公子爷不好啦,外面来了一大帮渔民,一个个手里拿着鱼叉,棍棒,好像是为了下昼那对怀孕母子的事来讨说法了……”
……
这个春天,当同一纬度的天海郡渔民们拿起了手里的鱼叉正在做生存之斗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长坪村,杨若晴也拿起了菜刀。
她带领着小玉和鲍素云大孙氏她们在灶房里忙进忙出,为即将归村的亲人们准备着接风洗尘宴。
“晴儿啊,你娘和小花她们大概到哪里了啊?晌午之前能赶回来不?”
大孙氏一边剁排骨,一边扭头问这边正在埋头做鱼丸的杨若晴。
杨若晴头也不抬的道:“昨日棠伢子托人捎信回来,昨儿下昼他们就到了望海县,”
“因为二哥和八妹他们在那里放了炮仗接孩子,所以他们就临时决定在酒楼歇息一宿。”
“今个天还没亮应该就动身了,晌午之前必定到家。”
听到杨若晴这笃定的话语,大孙氏也放心了。
“大舅妈是不是想小洁想得发慌了啊?”杨若晴又打趣大孙氏。
“她们是去年七月动身去京城的,这会子三月多了,走了都八九个月了,大舅妈是不是早就盼着小洁能快些回来呀?”杨若晴又问。
大孙氏撇撇嘴,“我才没空想她呢,那丫头不在家,我少了个跟我斗嘴惹我生气的人,我一点都不想她。”
杨若晴抿嘴笑了,大舅妈这副口是心非的样子,忽悠三岁小孩子估计小孩子都不会信呢。
话说,同样的爹妈生下来的闺女真的不一样,在这方面,自己的娘亲孙氏跟大舅妈一点都不想象呢。
孙氏在对待自己孩子这块,那是永远的零脾气,且无限耐心的。
她温柔宽厚得的就跟一尊泥巴捏的人似的,儿女情长,每回离开家门的时候,她隔着好几天就偷偷抹泪了。
这让在外的游子们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亲人的牵挂,母亲的温暖。
但不好的一面就是,这过多的儿女情长有时也会成为一种牵绊,对于那种意志不够坚定的孩子,这种牵绊很可能就会成为他的束缚,让他一辈子甘于平庸,
效仿着祖辈们的生活方式,一辈子庸庸碌碌的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收成指望老天爷,其他的,就指望官老爷们多点良心,指望恶霸坏人不要盯上自己。
杨若晴拒绝那种生活方式,一个没有梦想的人,跟一条咸鱼没什么两样。
“晴儿,排骨和大筒子骨全剁好了,你看看接下来我干点啥?”
这边,女屠夫大孙氏把手里的剁骨大刀一收,操着大嗓门问杨若晴。
杨若晴看了眼盆里的排骨和筒子骨,满意的点点头。
“大舅妈,这里暂没你的事儿了,你去歇会吧,接下来我来弄。”她道。
大孙氏也不客气,扯下围裙,匆忙洗了把手就屁颠着跑去了前院。
杨若晴知道大舅妈这是急了,想去外面大路边等呢,嘿嘿,男人婆一样的大舅妈,要是跟自家老娘孙氏两个稍微中和一下就好了。
杨若晴拿来事先准备好的米粉和盐等调料将排骨搅拌均匀,然后均匀的平铺在篾竹蒸笼上,上锅蒸煮做粉蒸排骨呢。
筒子骨则跟浸泡好的野山菌,枸杞一块儿放到瓦罐里,塞到灶膛里面去。
这道菜是专门为小花和小侄子做的,筒子骨补钙,枸杞生血,野山菌催奶。
杨若晴这个姑姑迎接弟媳妇和侄子回来的第一道菜,一定要独具匠心,把自己的心意和祝福全部放进菜里面去。
等到灶房的菜做了个七七八八的时候,外面传来车马的声音,孙氏终于回来了。
杨若晴也赶紧来了前院接他们,杨永智点燃了炮仗,待到炮仗的声音彻底消失,马车帘子才敢掀开,里面的人鱼贯而出。
“晴儿娘!”
“小洁!”
杨华忠和大孙氏他们都在人群中喊着名字的迎接了过去,众星捧月般的把抱着孩子的孙氏围拢在中间。
阔别八个多月,重回长坪村,孙氏抬头看着面前熟悉的院子,熟悉的一张张脸,激动之余眼泪又簌簌的掉下来了。
“晴儿娘,这回来了是好事儿,你咋这刚下车就又哭了啊?”
杨华忠关切的问。
孙氏抬头看着杨华忠,道:“我这是高兴的,终于回来了,跟做梦似的。”
这八个多月来,她已记不清自己到底做了多少个关于回村的梦了。
若不是因为照顾儿媳和大孙氏这个坚定的信念,若不是因为小朵小洁她们都在京城陪着,孙氏真的很难在异地他乡足足待够八个月!
如今,终于回来了,她仿佛自己重新活了过来,新生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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