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散文,我想应该是类似初三那篇《白杨礼赞》的性质的,我曾经写过一篇《沙地桑棵》都获奖的,不过这次就不能写了,怕万一被举报了呢?又多一条罪证了吧。
我想我写柳树吧,随处可见,写四季柳树的形状各异,写春天柳芽给我们带来吃食,让我们免受饥饿;写夏天的柳枝随风轻摆,给我们遮风挡雨,柳枝编成花环还带来阴凉,写柳树上知了没完没了的叫,写柳树扎根深深,充满生命的力量,写柳树给我的启发,写我喜爱柳树的缘由。
写到最后,虽然有点卡,但是还是写完了的,这个时候,第一节下课铃才响起。
我站起来喊起立,声音更洪亮有力,我眼角的余光都看到了韩淑云的笑脸。
等老师走出教室后,韩淑云哈哈的笑,然后几个男生都扭头看我们。
这个课间很热闹,到处都是问着问题,“你写了几篇了?”
“我一篇刚写完,你呢?”
“我一篇还没写完 呢,说明文,老师就这么一说,就能写?”
“去看看课本,后面有类似的课文的。”我听出是文敬山的声音。
“哦,一会儿去看看,累死了,从来没写过这么多字。”
各种问题,各种吐槽,各种回答,还有笑,另外还有跑步的声音。
我坐在座位上,不想出去,也不好意思出去,我觉得我丢人到家了。干脆拿出语文课本,去找找关于说明文的范文得了。
我在教室里专心致志的翻看着语文课本,想着第三篇作文要写什么,忽然想起来我家院子里的那棵葡萄秧,都已经开始结果了。
于是当第二节响铃的时候,我的第三篇说明文已经做好了构思了,就写我家葡萄,从种植开始,写春天的样子、浇水施肥、到夏天开花和结果,写秋天葡萄成熟时候的外观、口味,写秋后天冷了,要提前把嫩枝剪掉,把老枝埋起来,防止上冻等等。
没写过,不知道到底对不对,写完了,我把三篇作文全部检查一遍,防止有错别字,还检查了一下标点符号,索老师说,作文里标点符号也很重要的。
对了,想起索老师,不知道如今他是不是还教初三的语文?
我又想到了当初小学的那个老师,说是县城的,好像是姓沈吧,具体忘记了,他还曾说过,欢迎我们到县城了找他,不知道哪天在街上,会不会碰到他。应该不会,我们哪里有时间上街呢?
我检查完所有的作文,想了想两位老师,然后把作文本放到一边,安心的去看语文书了。
郑老师在教室内开始走动、查看同学作文的写作情况,走到我附近的时候,脚步都慢了下来,不过他没跟我说话,我也没有其他表示,只是安静的看着书。
但是他身上貌似有一股酒气,跟早自习的时候对比,淡了一些,不过距离近了还是有;我偷偷的在心里腹诽两句,头都没敢抬。
不知道过了多久,郑老师在讲台前站定了,然后拿着黑板擦敲两下桌子,“同学们,写完了三篇作文的举手。”
我看到文敬山和他前面的俩男生举了手,蒋孟山举了手,高艳茹他们那一排有俩人举手了,徐丽艳他们那一排有三个人举手,我们这一片,没敢看,不过感觉举手的不多,因为有人窸窸窣窣的在说话,“快点,还有几个字。”
郑老师看看大家,“鉴于还有几个人没写完,你们差多少?”
“不多了,还有一点就写完了。”总有人是大胆的。
“写完的同学,把作文本交上来,其他的人,晚自习前,交给学习委员,学习委员是谁?站起来?”
文敬山期期艾艾的站起来。
“坐下吧,晚自习前,把作文本给我送到办公室去。下课吧。”
好家伙,没等下课铃响,这节课就下课了。
有人松一口气,离开座位,朝外面走去;有人还在座位上继续奋笔疾书;有人聚堆聊着各自的作文内容。
不知道韩淑云是不是因为体育锻炼的缘故,她现在挺爱跟秦素玉一起的,虽然秦素玉还是一副不爱说话的样子。
她们俩一起出去了,我坐在座位上,继续看着语文课本,我不太喜欢学语文,因为我不太会总结所谓的段落大意和中心思想;不过我喜欢看书,课本也行,小说也可以,总是被优美的文字吸引,被起伏跌宕的故事情节牵动,偶尔我还会跟着书中的人物哭。
我仅有的几次看电影也是,会害怕,会高兴,会难过到哭,邹树芬总是问我“你不知道那是假的吗?”我说我知道,但是我还是会那样啊。
我记得我们俩一起看《神秘的大佛》时,当恐怖的音乐响起、当场景变换到黑洞洞的时候,我都紧张的捂住耳朵闭上眼睛,然后被邹树芬嫌弃到不行。
听刘红玉说,二中每月可以看一场电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看,我还没在电影院里看过呢。
高老师进教室后,走到我桌位旁边,敲敲桌子,“你好了没?”特有的音调和声音让人莫名的感到安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好了,老师。”我站起来。
“不要老坐教室里看书,课间要动一动,不然爱生病啊。”
“另外啊,都戴眼镜了,近视了也要注意保护眼睛。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戴眼镜的?”我忽然发现,高老师也是戴眼镜的。
“这个暑假配的。”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嗯,刚近视,要多注意用眼卫生,下课最好出去走动走动,一个是锻炼身体,另外是调节下眼睛,防止眼疲劳。像我这么深的度数,干啥都不方便了。”面对高老师的语重心长,我点头。
高老师看到褚凤仙也在座位上,“你也是,趁着还没近视,一定要多注意,好好的保护眼睛。”
我看到褚凤仙的笑容特别明亮。
上课的时候,高老师念课文或讲解句子的时候,对大家说,“我的英语算是半路出家,发音不太准,也有咱们本地的口音,有人比我念的好的,请大家指出来,我改。另外大家有能力的,可以听听收音机里的英语节目,再有条件的,可以买录音机和英语磁带,大城市里可以买到的。”
课间的时候,就有人围着高老师,询问着收音机哪个波段有英语节目,或者哪里能买到录音机和磁带。
高老师给大家解释,“我不是让你们非买不可,前提是必须有经济条件;咱们很多人,都是哑巴英语,可以写,但是不能读,或者读了别人听不懂。如果实在没有条件,也不要勉强。咱们先把课本学会和考试考好就行。”
围着的人点头同意,这个年龄的我们、这个年代的家庭,拿出三四百元钱,关键是要拿出“票”来,还是很艰难的,因此我们理解了高老师所说的条件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