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五年级(中)

“是你先扔我本子的,”邹玲玲据理力争。

“不是我扔的,我都没在教室里,我跟田兰荣他们出去了,老师你不信问田兰荣。”我也不示弱。

“田兰荣,你是和邹红艳一起出去了吗?”邹老师现场就问。

“老师,下课的时候,我和邹红艳一起出去去厕所的;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坐下吧,田兰荣。这节课自习,班长负责维持秩序。邹玲玲、邹红艳跟我去办公室。”邹老师说完先出去了。

邹玲玲高昂着头,也跟着出去了,教室里顿时嗡嗡嗡的声音起来了。

我也跟着走出去教室,朝办公室走去。

我进办公室的时候,邹玲玲正在跟老师哭,说那个夹子是她姑姑(副校长)给她的,她可精心了。

我看到了三大娘,她也看了我一眼,“红艳,怎么了?”

我朝邹玲玲努努嘴,三大娘不说话了;有几个别的班的老师也看着我们。

“唉,现在这个孩子啊,可娇气了,动不动就哭!”

“你看那个孩子,还一脸的不忿呢?”有个女老师,手指着我。

邹老师还在让邹玲玲陈述事情的经过,邹玲玲一边哭,一边说,别提多委屈了。

等老师问我的时候,我只说“我没在教室,去厕所了。等我回来的时候,她就说是我扔的本子;然后她想扔我的,我拽着了,最后本子就撕了;她又扔我书包,扔地上了,我就扔了她的书包,我不知道她书包里有夹子!”

然后我就在那里,看着邹玲玲和邹老师。

“这样吧,你俩现在都回家,下午让家长来办公室。”我离开办公室,去教室拿书包,就回家了。

到家的时候,自然比正常时间早很多,母亲问我怎么回事儿,我就跟她说了,她不高兴,说姐姐上这么多年学,都没请过家长。

我不说话,听着她唠叨姐姐的乖,姐姐的听话,姐姐的懂事。

我没敢反驳的是,有一次姐姐明明带饭了,但是中午还是回家了,只是想让母亲帮她做个警服样式的衣服,说同学谁谁谁都有,说圆圆的妈给她也做了,后来母亲悄悄的给姐姐用一块布做了一件警蓝色的警服样式的上衣,我都没有的。

吃过了饭,母亲把小妹托付给二婶婶,然后她跟着我去学校了,到了办公室,邹玲玲的家长来的是她哥哥,俩人不依不饶的在那里叨叨,母亲跟他们说着道歉的话,我很不高兴。

难道这个怨我吗?

这个时候,那个副校长来了,跟母亲打着招呼,原来他们认识啊,那个副校长跟我母亲叫“表嫂”。

这不巧了吗?这不巧了吗?

还好副校长没有不依不饶,听了邹玲玲的陈述,也问了我整个过程,然后对我母亲说,不是我的错,俩孩子都小,都娇生惯养的,不是大事,回头把俩人调开就好了,然后就让我母亲和邹玲玲的哥哥回去了。

然后副校长就安排邹老师,把我和邹玲玲座位调开,事情就算过去了。

邹老师安排邹玲玲跟邹长荣一桌,我则跟田兰荣一桌,与我来说,是个好消息,我往前提了一桌,而邹玲玲往后退了一桌,到了最后一排。

距离分开了,私下也不来往,我们的日子平静了下来。

不过好景不长,放完秋假刚回来的第一天,邹玲玲和邹长荣俩人打起来了,俩人动了手,给邹老师气的不得了,当着全班的同学的面,狂吼一顿邹长荣,“长荣,你比玲玲大两三岁,不知道让着她吗?”听着这个口气,邹长荣和邹老师之间,应该有亲戚关系。

不过,跟我有什么干系?看来,邹玲玲也不是只跟我处不来啊。

可惜的是,我高兴的太早了,邹老师这次都没叫家长,直接把座位又调了,被殃及池鱼的我,首当其冲给调到同坐了。

所谓的理由是,我们几个个子太高了,再往前调,会影响到别人!

娘希匹的!我偷偷的来句国粹。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我只好灰溜溜的到最后一排,跟邹长荣坐一起,邹玲玲则去我那里,跟田兰荣去坐了。

秋末,天气开始转凉,我们开始穿长袖的衣服了。

说实在的,我不喜欢邹长荣,学习不好,爱睡觉,这个都不关我事,但是她不会的作业,非得问我,不帮她讲会了就不罢休的那种。

被纠缠了半个月之后,我们俩也打起来了,比她跟邹玲玲动作轻一点,她用她那又长又粗的胳膊挤我,我也不示弱,用我瘦弱但是有力的胳膊也挤她,左挤右挤的,她的袖子被挂在了桌角上,咔呲一声,紧袖的袖口被撕开一个口子。

完蛋了,为何受伤的总是我呢?明明我也没怎么用力啊,她的袖口怎么就被撕开了呢?肯定是衣服旧了。

这次老师没找家长到学校,而是他带着我和邹长荣,一起去我家,一路上我都想着如何说,想了大约一万种理由。

但是,一句都没用上,母亲哀怨的目光看着我,一句话都没让我说,“小邹老师啊,我家这个丫头啊,忒调皮了,不听话,给你惹麻烦了,你看看怎么处理都行,我们没意见!”

“婶子啊,是我年轻,没经验,管不好学生,是我该抱歉。”我听着老师说的,很是赞同,但是不敢表示。

“我家长荣啊,这个是我堂妹,衣服破了,不敢回家,我来呢,也没别的意思,看看婶子能不能帮她把衣服补一补?”邹老师是骗人的高手,谁还不会补衣服?

切!

我只是想想,小剧场活跃度骤增,并不敢表现出来一点点侥幸心理。

或许邹玲玲、我、邹长荣我们三个磁场相互排斥,你看邹玲玲或我,跟田兰荣一桌都不吵架的,我之前跟张英也不吵架的。当然了,之前在田家庄跟人互扎那是同学先扎的我,我才还手的。

毛主席曾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母亲给邹长荣开始缝衣服,邹老师就陪着说话,我和邹长荣都站在一旁,不知道内心是如何想的。

母亲的手艺那是真的好,缝完了,不说天衣无缝,不过确实不明显,于是老师把我放家里,带着他堂妹走了。

谁赢了?不知道。

我知道我输了,母亲理都不理我,扭头带着小妹出去了,我独自坐在炕沿,想着这次老师会不会给我调座位?这会跟谁一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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