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花旗那家公司的罗伊总经理在一家大饭店为远道而来的华夏朋友接风。
而且特意选了一家华人街的中式饭店,可见诚意之足。
不得不说,中华美食走到哪一道道精美的菜肴,都绝对是一幅幅艺术珍品,会令人拍手叫绝。
第二天,他们拜访了这家花旗公司。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公司竟然在一座十几层高的写字楼的四楼,而且是租用的几间小房间。
公司办公设施倒也齐全,也很先进。
同行的张方律师,还专门就这个事情问了下梁晓鹤。
他们买的设备价值也不算太小,为什么选这么一个小公司?小公司与大公司相比,信任度、可靠性显然不可相比。
当时梁晓鹤没有回答,倒是旁边的王姝给了答复!
她的答复是大公司不降价,提供的服务也不如小公司,这让张方律师一时也说不出什么来。
第三天是周日,梁晓鹤和张方商量了一下,准备尽快开启谈判,但是财务王姝却说,到了人家接待的地方,还是人家出钱,咱们客随主便的好。
结果这一天,他们乘车去看了了金门大桥,坐船去了恶魔岛。
然后还参观了热闹非凡的联合广场,并且去了位于市中心东北部的渔人码头。guxu.org 时光小说网
当天晚上,彼得又领他们去了地下拳馆,看的几个黑人血脉膨胀的搏斗,说实话,梁晓鹤都有些上头,甚至让他想起了以前在南疆战场的往事!
晚上回了酒店,梁晓鹤特意把张方律师和王姝叫到一起,分析花旗人的目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但是一些可能的分析,刚被张方提出来后,就被王姝以各种缘由扯过,让一晚上的会谈,没出一点结果。
第四天,花旗公司的彼得,终于开始安排考察设备。
制造厂是在三藩市南湾的吉尔罗伊(Gilroy)市。
工厂是专门生产饮食机械设备的。
刚到厂里,梁晓鹤他们就看到了一套刚刚生产出来的,与他们需要的型号规格完全相同的设备。
从外观上看,设备做工精细,甚至称得上美仑美奂。
而从特意翻译成几种文字的说明书上看,这条生产线不但可以不断适应产品的更新变化,还能够自动清除故障,更具有自动识别材料厚度、硬度、反弹力等多重识别能力,非常优秀。
这更加确定了梁晓鹤购买的意愿。
而在张方律师这边,头一天晚上和梁晓鹤没有商量出结果来后,出于谨慎的习惯,在参观的同时拿出照相机从各个角度把这些设备拍了些照片,照片摄进了在场的华夏客人,当然也包括彼得等花旗方人员。
而后在征得同意后,梁晓鹤他们又让花旗人员用他们带来的粮食等原料进行了实验,生产出的产品不论在口感还是外观等方面均符合设计要求,甚至大大超出梁晓鹤等人的预计!
花旗方的业务彼得见此,甚至直接表示,梁晓鹤他们购买的设备保证不低于这套设备的质量和性能。
“于是接下来就把合同签了,约定先开具80%总金额的信用证,等货确认到岸,安装没问题了,才会付20%的尾款,却不想,问题就出在了这80万美金的信用证上。”
林一此时已经坐在了梁晓鹤的车上。
因为梁晓鹤讲了一半后,听林一说漏嘴已经来了朔市,二话不说,直接开车过来接上了。
林一仔细把梁晓鹤讲的事情经过捋了一遍,然后继续听对方讲起了后面。
“这么重要的会议,我们当然全员参加了,其中我主谈让王姝翻译,让老张把关。”
“我们一路讨价还价。
渐渐地老张和我都发现,美国人谈了很多,而翻译给我们时,只是个梗概,我当即表示了不满,让王姝逐句翻译。
后面经过双方一再商谈,花旗方面同意再降价约10%,即以华夏到岸价100万美元成交。
当时,王姝就表现的非常急促,擅自代表我表示欢迎。
然后她随即反应过来,又重新征求我们三个人的意见,说这个价格比其他几个国家又低了很多。”
“当时,老张拉着我,问我能不能出去谈?我当然出去,因为对方的彼得懂汉语,尽管王姝的声音很小,但他们不是一点也听不到。我们几个人走到走廊的一角,王姝又再三坚持这已是他们的底价,应该见好就收。我让再争取一下,如果花旗公司不再降价,那就签约。”
说到这里,梁晓鹤逐渐气愤起来。
“复会时候,花旗方面当然不再降价,而且声明,这个价格的有效时间只在今天之内。王姝当时看看我,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对老张说,就这样。老张当时还提醒我不要急于许诺,应该再争取一下。但看我急于求成,也便没说什么,他只能把事情落实在在具体商务条款上,在这上面好好把把关。”
说完这一大段,梁晓鹤缓口气,说道:“好在老张谨慎,合同写的很详细,让对方抓不住漏洞”
“可是这和不发货有关吗?你不是说,是因为货柜原因发不了货吗?”林一刚开始有点明白,现在反而有点糊涂了!
“他们根本不是不发货,而是没货可发!他们这种小公司产能很小,一年成交的设备都是个位数,他把咱们看上的提前发给了欧洲那边客户,可不就给不了我们了吗?”
“人家也不说不发,只是要排期,这才找了个不可抗力原因!关键,当时信用证的有效期只有半个月,也就是说,这80万美元货款,在上个月月中,就已经支付给对方,什么时候发货,就完全是对方说了算了,就算对方不发货,咱们也只能走国际官司,很麻烦!”
“可是咱们产能那么紧张,生产线一天不到,就耽误一天的发货,甚至会影响客户信用,说是生死攸关都不为过吧?所以,我想找几个以前的朋友,一起去花旗再看看!”
林一心一慌,因为他此时竟然在梁晓鹤眼里,似乎看到了那种传说中的杀气!
再想想梁晓鹤以前的身份,林一不寒而栗!
这,正是林一担心的。
能对梁晓鹤来说是困难,那就是很大的麻烦,他除了走那一步,没有其他捷径!。
“张律师现在怎么说?”林一虽然有猜测,但还不想直接点破。
这东西,说破,对谁都没好处,只能转移话题,想从其他方向寻求解决!
“老张说,合约放在那里,咱们虽然证据确凿,但是国际官司他也没打过,而且,他的特长不是商法,赶鸭子上架,可能会把官司拖好几年,咱们却拖不起,必须让对方尽快发货。而且老张说了,如果对方随便以一个理由破产,重新套个壳子公司,咱们那80万美元就彻底没戏了,到时候咱们连哭的地儿都找不到!”
“所以,必须尽快处理!老张说,不要超过合约期半个月。我这不实在没办法,刚准备摇人,你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