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檀香老前辈,这不是老前辈么!」
「你竟逼君上,你算个什么东西。」祝猊道。
「牧大府君,你我同窗一场,我不曾亏待你,可你总跟我过不去,甚至不惜一切毁我……过去了不提也罢,」阮慕安顶着一张周檀香的面容,和颜悦色地道,「你反感用计,是反感你自己头脑简单么。」
邪道的人纷纷嘲笑,说承天府君头脑简单,岂不是说他们没长脑子,简直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牧远歌脸色不善:「你自负聪明才智,却落到如此境地,不也是个笑话,我毁了此地轻而易举,你除了告状一点办法都没有。」
阮慕安笑着道:「你头脑简单,怎知我长远打算。」
牧远歌道:「你所谓的长远打算不是一时失意的自我安慰么?自你露面开始,你所谓的一时失意,恐怕会一直如此。」
「我出来,是想让以为错付于我的人知道,我不曾愧对于她,希望她能原谅我的身不由己,我并非你以为的那等无可救药之人,」阮慕安道,「牧远歌,真不知道你得意什么,用亲人性命来威胁,是最下作的手段!当年有人用那等下作手段损我羽翼,而今你也来,你们可真是天生一对!」guxu.org 时光小说网
牧远歌还没胁迫呢,齐黛此举完全是配合他行事,道:「含沙射影骂谁呢,就你损人利己最上道,你的行事作风就跟你拎着身边的人当盾牌给你挡箭一样,窃取别人的成绩记你功劳,关键是你这损招还被发现了。」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步峣是来见阮慕安的,只觉那位周檀香老前辈,双手都带着丝质手套,很是文雅。
阮慕安轻飘飘地道:「你还记不记得,曾经长老们询问我等,最强之器有哪些,你们纷纷回答一些绝世名剑的名字,我也这么回答。」
阮慕安道:「但是我心里却有另一个答案,这个答案我确信是无敌的,你可知是什么?」
牧远歌看着他,并不说话,这时候追忆往昔难不成以为能激起他半分同窗之情么。不可能的。
阮慕安道:「你不知道。」
牧远歌嗤了一声。
阮慕安说了一个字:「人。」
阮慕安道:「世间最强之器,为何不能是人?」
「所谓绝世神剑也是人所用,人剑合一远胜剑之本身,」阮慕安道,「我只是擅于用人罢了。」
话音刚落,不少正道中人肃然起敬,到底是能让府君分外恼怒的人物,传闻中的四相观观主,是个狠角色。
「别把借刀杀人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牧远歌道,「刀的主人不愿意借,你不问自取是为贼,盗窃很光荣吗,不知羞耻。」
阮慕安瞳孔微缩:「你说什么。」
顿时不少人转舵,虽然不知道君上在说什么,但这话也很有道理。会用人自然是本事,但被用的人发现了,那可不是活该遭罪么,没人喜欢他人被玩弄于鼓掌。
牧远歌从他身边经过,轻飘飘地说了句:「你自负会用人,但我这样的人,你用不起。我嫌你低级。」
阮慕安顿了下,又道:「我用不起,那胥礼呢?」
「如果是胥礼,我大概心甘情愿被用吧。」牧远歌道,「别问,问就是他值得。」
阮慕安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么?」牧远歌随意地问。
「你也不必知道,」阮慕安道,「你就继续傻着,我们让你傻着。」
「你跟谁『我们』呢,再被我知道你不经我允许随便让我为你解决麻烦,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牧远歌拍了拍阮慕安的肩膀,夹在指缝间的死气凝聚剑刃没入阮慕安的肩头,那里连着半条臂膀都僵化了,动弹得很是吃力,阮慕安的脸色白了几分:「你给我放手。」
牧远歌道:「我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四相观观主,我的头号吹捧者!」
「当真是四相观观主?」
「周老前辈竟然是四相观观主本尊!」
「难怪承天府的上位者都来了,为了个侍女,听起来这侍女和四相观观主有渊源!」
牧远歌箍着阮慕安往回头,皮笑肉不笑地道:「以前我觉得欺负你是恃强凌弱,现在觉得也有点意思了,四相观观主?可真够唬人的啊,我的头号吹捧者,你当着我的面,倒是捧我两句啊。」
阮慕安道:「牧远歌!」
阮慕安手中多了一颗金球,周遭灿金色剑气涌现,就好像那球体表面开出花。数道剑气爆涌而出,牧远歌离得最近,首当其冲,但他心念一动,一线生机瞬发。
锵锵锵,剑气碰撞相互爆破,阮慕安趁乱御空而上。
「想跑!」
一道火焰犹如平面般挡在他头顶,牧远歌像早有防备般出现在他头顶上方,站在却灼剑上。
「你!」阮慕安见他重拾了长生剑术,「还要脸吗!」
牧远歌道:「你这招不错啊,居然悟出了剑丸生剑气,还以为你没了游龙,剑术也无法施展,想不到居然更进一步。」阮慕安的天赋很不错,可惜心思过多用在别的地方。
阮慕安收敛神情,很是眼红地扫了他一眼,就算牧远歌再怎么脑残,天赋悟性却是一等一的,他再反感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剑丸剑气是受对方的一线生机启发,很悲哀地道:「拾人牙慧罢了,到底不是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