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个男孩,大约十四五岁,正是懵懂而又天不怕地不怕,石子都不放过的年纪。
婉清发现两人的眼神不怀好意,不由得柳眉微蹙,全身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没好气地说道:“看什么看?”
“哈哈,这位老师还怕人看?”两人笑了起来,说道,“不过,老师,你生起气来真好看!”
浑蛋!
婉清心里骂了一句,脸色不由自主一红。
“哈哈,老师竟然会害羞?”两人更是笑得肆无忌惮。
“请你两个让开,不要影响老师上课。”婉清不想跟他们纠缠下去,这完全就是另一个版本的王子民。
如果说,两人再小一点,她可能会把二人叫进教室,只要想学知识,她都不会介意倾囊相授,但是,这两人明显是来搅局的,不是求学,一旦给他们好颜色,只会更糟。甚至,连课都上不下去。
“老师上课还怕人看?还真是奇怪,上课是正大光明的事情,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走不走?不走我叫校长了!”婉清气得脸更红,唯一能做的,就是请出校长来压对方。她一个弱女子,根本不可能动武。
“校长也不管这事,我们站在这里,又不犯法。”
“这就是违法,影响教学秩序就是违法!”婉清差点就抬出相关的法律法规。
但是,对于面前的两个法盲来说,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我们又没影响,只是看看老师,难不成老师还不给人看?”两人变得嬉皮笑脸,根本就不把婉清生气当成一回事。
同学们看着婉清,又看看外面的两人,哪还有心思听老师讲课。
婉清气得说不出话来,脸色涨得通红,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们,再不走,我就真的叫校长啦。”
“哈哈,生起气来,真是好看。”
婉清对这两人,真没有办法,一咬牙,就去叫校长。
校长还在上课,看到婉清委屈的样子,不由吓得一跳,心想,一定是学生惹她生气,果然教学经验不足,连低年级的学生都管不住。
“校长,请你管一管,两个社会上的人,就站在窗前影响我上课。”婉清指着“教学楼”另一端的两人。
王老师不由得眉头一皱,跟着婉清走过来,沉声说道:“你两干什么?这么大的人,不去帮着家里做事,在这里游手好闲,成何体统?”
两人见校长真的来了,一来就开骂,也不敢真的硬刚下去,而是站到一边,远远地看着。
等到校长回到教室,婉清去上课之时,两人又站在窗前,就盯着她看,就玩个脸皮厚。
一节课,就这么过去。
坏就坏在,这个学校,又没个大门,更没围墙,也没有保安,校长不可能一天不上课,就来维持治安。
这时,婉清感到无比委屈。
干脆让他们进来上课吧!
她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沉着脸说道:“那就进来,只要想学习,我都可以欢迎。”
“不来,坐在里面一点也不自由,而且,我们又没有学费钱。”没想到,两人一口回绝。
婉清都不知要如何骂这两个小子,怪不得这里如此落后,这些人真是不可理喻。
正在为难之际,突然,村子里响起哭天喊地的声音。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虽然听不清楚,但是,依然可以听出对方实在是伤心过度,如丧亲子。
两个无知少年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向着村子中跑去,转眼就消失无踪。
婉清呆住,暗自松一口气,终于暂时送走这两个瘟神!
……
村子边,临时搭建的帐篷边,一个女人哭天喊地:“子民呀,我的儿,你死得好惨呀!”
李寅看着,没有劝说,让她继续哭。
王天华站在一边,也没有吭声,如果嫂子都说这个人就是王子民,那就一定是。
他看着这身衣服,虽然全部被血染成红色,现在变成紫色,依然不难判断,王子民离开那一天,穿的就是这款式。
他很伤心,哥就这么一个儿子,说没就没,但是,他很冷静,直看着李寅,面色不太好看,沉声说道:“所长,我要一个真相。”
“真相?我还想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你侄儿本来要分到回田教书,竟然跑到这里来。现在,怎么会来偷马?”李寅奇怪地看着王天华,“他好歹也是个高才生,受过高等教育,怎么就这么糊涂?”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王天华大声说道,“他根本就不差钱,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能不能做出这种事先不说,我的意思是,你确定他就是你侄子王子民?”李寅依然有些不敢相信。他也听说过,五子民一副有钱人的样子,很是嚣张,强行要和分到下鱼乡的老师调换。
这种自以为是有钱人的人,怎么会来干这种勾当呢?
一匹马儿,对于一个海子的村民来说,就是个主要劳动力,是目前最宝贵的财富,但是,对于一个在城里生活惯,过着花天酒地的人来,不就是几百块钱,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是他,一定就是他,他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根本不会错。而且,他娘更不会看错。不单是从身高上,体型上来说,都是他。”王天华见嫂子都这么认为,也就不再有任何怀疑。
李寅眉头一皱,看着王天华说道:“但是,万一不是呢?光凭身材和衣服,还不能这么早下结论,还是等法医来解剖看。”
“不行,他已经这样,还不得安宁,绝不能再这么做。”王天华看向嫂子。
“对,不能这么做,我说你们这些所长,不去抓杀人凶手,却要让我儿子死也不得安宁,到底居心何在?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你们动他。”马玲突然抬起头,她可是见过解剖是怎么回事。
“如果连解剖都不让,我们根本就查不出凶手来。”李寅无奈地说道。
“这个我不管,反正杀人偿命,是谁杀我儿子,一定要让他填命。”马玲又哭又闹,突然站起身来,沉声说道,“听说,我儿子来这里,就是为了这里的一个女教师,一定是她不要脸,勾结着什么野男人,把我儿子杀死,可恶的是,还要给他冠上一个贼名,老娘一定要把她的X撕烂!”
说着,突然像只发情的母狗一样,冲出人群,向着学校的方向而去。
这女人,莫不是失心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