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努力论,那是没长大的小孩子有的想法,没有人脉,没有金钱,没有方向,只有蒙头努力,”
微顿,男人看着她,眸光淡哂,“想要成功,简直无稽之谈。”
尽管心底再不想承认,沈念却明白沈知序说的是正确的。
他用最直白的话道?出了最残忍的事?实。
却还是忍不住辩驳,“我?怎么没有方向,你也怀疑郑彬荣不是吗?”
“念念,那里?面?的事?,复杂肮脏,你玩不转。”
沈知序看着她,目光一寸寸冷下来,“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插手这件事?。”
说完,沈知序其起身,离开卧室。
沈念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失魂落魄。
过了好一会儿,沈知序回来。
“不得不说,沈叔叔比我?更?了解你,这是他留下的。”
沈知序将手里?的东西递到沈念跟前,她低头去看,是一只暗色木盒,表面?绘制栩栩如生?的浮雕,龙飞凤舞,婀娜多姿。
随着长大,愈加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沈念在父亲的书房见过这只木盒。
“...”
心虚一闪而过,沈念觉得自己被沈知序内涵了。
“密码是你生?日。”
等她接过那只木盒,沈知序离开卧室,去了阳台,关上门,点了根烟抽。
心头酸软,沈念移回视线,目光落在那只木盒。
旋钮按照沈知序说的输进?去密码,‘啪嗒’一声,是盒子解锁的声音。
掌心放在盒面?上,木材质地温凉,木雕落在手心皮肤漾起细微的粗粝感。
好几次想一鼓作气地打开,临到近前胆子却莫名地变小。
生?怕那是什么承受不了的东西。
磨蹭许久,阳台门打开,沈知序抽完半根烟,走到她跟前,将烟捻灭在烟灰缸。
没好气地轻哂,“也不知道?随谁,胆子时大时小,勾我?时的那股劲儿呢?去哪了?”
“...”
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传过来,淡淡的苦橘子味儿,恍惚一切还没有变。
停留在他们感情最纯粹的时候。
忽地鼻尖泛酸。
下意识唤了声依赖感满满的“二?哥”。
双手抓上男人衣摆,沈念仰头看向沈知序。
眼?底不安。
“别怕,二?哥陪着你。”
他站她身后稍侧,俯身,几乎将她整个揽在怀里?。
左手箍着木盒底部,右手握着她手腕,轻巧一提,木盒打开。
里?面?的东西随之暴露在沈念的视野里?。
木质的盒底铺着一层金线织就?的布料,上面?躺着两份卷轴。
一份是沈家?族谱,绵延百年,亦鼎盛了百年。
说起来沈念和沈知序同姓,他们两家?渊源颇深,在百年前大概算是本?家?。
近代国?内局势动荡。
沈念祖先选择南下,直到沈启山年轻时北上,方才重回离开百年的故里?。
而沈知序祖先选择在京坚守,也由此分开了一南一北的两个大家?沈姓。
看着族谱上分陈罗列的名名姓姓。
在沈念的记忆里?,他们家?其余旁系南城京北皆有分布,父亲还在任时来往还算多,自从八年前他们家?出了那样的事?。
纷纷避之不及。
沈念爷爷这一脉终止于沈启山那里?,名字成了一道?灰,沈念的名字应该也是跟着一道?灰。
沈念定睛细看,似乎是被后来人为地添上一缕鲜明的墨色。
像被妥帖,反其道?地保护。
大概是父亲。
想到父亲,眼?眶酸涩,想掉眼?泪。
她胡乱擦了擦,眼?角泛红。
另一份卷轴打开,沈念认出,是沈启山的笔迹,应该写在他病后那段时间,有些潦草,还有已干的透明水渍,晕在墨里?。
沈念几乎能想象到父亲卧在病床,是怎样佝偻着身躯,颤颤巍巍地写下这番话,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人终有一死,死后皆长眠,一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念念,答应父亲,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不要去查,谁都可以查,但你,沈家?后人不可以。做错的事?,该有人去承担,那个要承担的人就?是我?。 —沈启山绝笔】
看到最后父亲的名字,和‘绝笔’二?字。
沈念情绪再也绷不住,泪水哗啦啦顺着脸颊流下来。
几乎痛哭流涕,泪眼?婆娑地看向沈知序,“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二?哥,我?爸爸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他真的做了那些事?吗?”
又?很快被她自说自话地否认,“不可能,我?爸爸他是个好人,他做过那么多好事?,而且每次都是亲力亲为,那纸判决书,我?一个字也不相信。”
知道?告诉沈念会是这样的结果。
男人眉心轻蹙,“这里?我?也不清楚,还需要继续查。”
他在她身旁落座,指腹伸出,一点点擦掉她眼?角的泪。
可是又?很快有新的流出来,沈知序不厌其烦。
她哭多少,他擦多少。
“二?哥。”
女孩坐在沙发上,一双泪眼?止不住,无助地唤道?。
身形愣愣,无所适从,看着可怜极了。
男人眼?底满是心疼,低头去吻她眼?角的泪,“别哭,念念,相信二?哥吗?”
沈念没回答。
不管不顾,分开双腿坐到沈知序腿上,仰起小脸吻上他的唇,“二?哥,我?想和你做/爱。”
“...”
男人眉心一跳,捧开她脸颊,轻声斥责,“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
“知道?,又?不是没做过,二?哥难道?你不想吗?”
“不是时候。”
眸光微敛,眼?角透出冷淡,沈知序抱着沈念,将她放床上,“睡会儿觉休息休息。”
“可是二?哥,我?真的好难受,”
沈念搂着沈知序不松手,空出一只手不管不顾地扯开沈知序衬衫。
女孩此刻泪水流了满脸,那双眼?睛满是痛楚。
此刻只想找寻眼?前唯一的慰藉,“二?哥,你疼疼我?好不好。”
看着眼?前这双婆娑泪眼?,沈知序向来冷硬的心,一下子软了。
沈念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完全地属于沈知序。
然后忘掉所有的不开心。
...
沈知序全程都很照顾她的感受。
沈念能感觉出一点儿,也能感觉出沈知序没尽兴。
全身心沉入的那一刻。
没有疼痛,只有至高无上的欢/愉。
汗水滴在眼?睑,沈念眼?眸恍惚片刻,仰头去吻沈知序的唇。
被他托着下颚温柔地回吻。
这次的沈知序好温柔。
恍惚昨晚和今天早上的他只是一场梦。
沈念闭上眼?睛。
更?清晰的感受。
沈知序是她的劫,也是她的瘾和药。
好像以后无论怎样,有这一刻,无悔。
...
这趟毕业旅行因为这场不算意外的意外,始终像是少了点儿什么。
算不上特别开心,终究也只是插曲,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总要继续。
或许是顾及到她的心情。
当天傍晚,他们沿着海边散步的时候,沈知序提出回京。
海风习习,找了处干净沙滩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