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您这是弄的什么啊?我,我怎么晕乎乎的?”唐拎斧从一个满是蒸汽的小黑屋里踉踉跄跄的走出来。
“你瞧你这傻子,这是酿酒,你知道吗?”后边跟着韩楚笑倒是一副没事人的模样走了出来。
“哎呦,韩楚笑,你又不干正事,你二娘要是知道你不务正业在家里酿酒,这少掌柜还当不当了。”项诗灵用毛巾堵住鼻子,站在院子里骂道。
“哎,娘,您来的正好,快来尝尝我酿的酒怎么样。”韩楚笑又钻回屋子,用小碗儿装了点酒递给项诗灵。
“我不喝,让你爹知道了,非骂死你不可。”虽然这么说,但项诗灵还是抿了一口,然后一饮而尽。
“哟,这就不错啊,香醇清冽,入口虽辣,但回甘无穷。”项诗灵赞不绝口。
“什么回甘无穷啊?也不让我尝尝。”韩珏司从外面归来。
“爹,您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韩楚笑赶忙上前拱手行礼。
“有人在我家酿酒,把家里都变成了酒窖,我能不回来吗?”韩珏司一脸严肃又看了看做鬼脸的项诗灵,“你这个当娘的也毫无分寸。”
“我——怎么没分寸了,对了,珏司你快来尝尝,笑儿酿的酒真的很好喝。”项诗灵示意韩楚笑赶紧去再盛一碗。
韩楚笑刚想转身被韩珏司喊住,“不用了,不务正业,酿出的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闯这么大的祸,你二娘在外面忙的焦头烂额,你却在这酿酒?赶紧给我把这烂摊子收拾了。”说罢,韩珏司一甩袖子离开了院子。
“你别放在心上,这么多年了,你爹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你给我装一酒壶,我估计他早馋的不行了,你爹毕竟也是个品酒的行家,这么好的酒闻也能闻出来。”
项诗灵拿上酒壶也离开了家,出了家门,正好看见在不远处踱来踱去的韩珏司。
“喏,啧啧,也老大不小个人了,还放不下架子,喝儿子一口酒怎么了?”项诗灵把酒壶丢给韩珏司。
“嗯嗯,笑儿酿的酒真是香啊。”韩珏司竟然面带微笑,拿起酒壶喝了起来,和平日严肃的那个韩珏司,判若两人。
“笑儿这么大了,你那股严厉劲儿也该收收了,他自己凭本事当上了少掌柜,你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说鼓励一下,反而天天黑着个脸。”项诗灵不高兴的说道。
“咱俩当年可是说好的,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我作为一个严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韩珏司又喝了一口,“笑儿,这酒真是远好与几年前白掌柜带来的御酿啊,放眼今国,这酒无二啊。”
躲在门口的韩楚笑看到这,背着手得意洋洋的转身离开。
夜半时分。
“梁公子深夜约我夫妇二人,是有何事想商啊?”景福酒楼的雅间,韩东府和李娣慢慢拉开门,梁一言已经等候多时。
“二位长辈不要客气,今日设宴,只是代家父叙旧,家父水土不服,身体抱恙,不能亲自前来,这里小侄代为赔罪。”梁一言坐在酒桌前,抬了抬手示意那两人坐下。
“不敢不敢,梁掌柜身体有恙,我二人忙于天丰之盟的事,未登门看望,实在有愧于心啊。”韩东府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我先自罚一杯,自罚一杯,嘿嘿。”
“想必,韩世伯也为这件事操劳啊,但不知韩世伯有何对策呀?”梁一言有为二人各斟了一杯酒。
“哦,天丰之盟的核算,跟往年一样,还是比较顺……”韩东府没说完便被梁一言打断。
“世伯,咱们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说的是韩楚笑当少掌柜还有裁撤老掌柜的事。”
韩东府面容凝固,向李娣使了个眼色。
“哎呦,梁大少爷,您可不知道,这小子何德何能,当天丰的少掌柜,先不说,我们家世宗没在家,让他韩楚笑将位置抢了去,单说他裁撤掌柜之事,简直就是陷韩家于不忠不义呐!”李娣头一仰,大骂,“要不是老太太岁数大了糊涂了,怎么能听这小王八蛋谗言,反正我是不同意这事儿,就算是选少掌柜也得等我们家世宗回来不是,您说是吧,梁少爷。”
“哎呀,你个妇道人家,给我坐下。”韩东府呵斥完李娣,立刻满脸堆笑,看向梁一言,“那,不知梁公子有何对策啊?”
“有是有,不过得请你们帮忙,还要让天丰损失一笔银子,不多,也就三十万两。”梁一言眼睛透出凶光。
“三,三十万两?这要是让聂静怡那女人知道,我们家就完了。”李娣脸扭在一起,露出难色。
“怕什么!等那小子站稳脚跟,怕是你们家连渣都不剩了,现在妇人之仁,只会坏了大事。”梁一言突然拍案而起,把对面二人吓了一大跳。
梁一言弯下腰,将嘴凑到二人耳边,幽幽的说道:“别忘了,你们家去年亏空的十万两银子,是我们家帮忙填上的。”